許明達當然也是不知道冉竹月那些小心思的,還真以為冉竹月是真的喜歡許讓,飯桌上聊天的時候就一直叨念著要收拾許讓,會把人弄回來。
結果冉竹月開口就說,“人又沒用你的錢去外麵闖蕩,就算是合同到期辭職了唄。”
“許叔叔,你這樣的手段挺不講理的”
冉竹月每逢跟許明達一起吃飯就在他麵前陰陽怪氣,搞得許明達最後真的什麼都沒做成。
什麼都不好做,也什麼都沒臉做。
白離和許讓到約定的餐廳的時候,蔣曉一家人已經在等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點。”白離放下包,伸手從裡麵拿了一塊糖出來遞給小侄子。
“謝謝小姨!”
許讓剛坐下就被推來一杯酒。
“上次就說要一起喝兩杯,結果一直都沒有機會,今天既然來了那肯定我們倆得喝上。”
白離和蔣曉恢複聯係以後就時不時地要聚一下,逢年過節都少不了。
今天是因為……
上周白文棟的案子宣判了。
許讓報警的時候證據就已經很清晰,警方那邊接到案件以後很快就開始立案調查,配合著許讓給出的那些信息和線索,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搜集夠了足夠的信息。
僅僅一年的時間就已經上述宣判。
開庭那天蔣曉和白離都沒去,她們其實是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的,但兩個人都沒有出麵。
最後是許讓和蔣曉的丈夫兩個人去看的。
各項罪名加起來一共判了三十年。
據說,白文棟入獄之前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因為吸毒變得很差,宣判他三十年有期徒刑其實跟死刑沒有太大差彆。
他現在已經五十歲,這個狀態最多活到六十出頭,在監獄裡被折磨致死。
前兩天白離還聽許讓多嘴提了一句,說白文棟入獄後瘋瘋癲癲的,主動跟彆人承認自己有強.奸罪史。
監獄裡的犯人最看不起的其實就是強.奸犯,聽許讓說,白文棟這最後的人生大概是會活得生不如死。
雖然是親生父親,可白離一點都沒有為他心痛過,反而覺得更加安心。
兩個男人在旁邊喝著酒聊天,蔣曉在這邊問白離:“你這段時間跟姨媽聯係了嗎?”
“嗯。”白離應著,“也是很久沒見了,估計下次見麵要等到我結婚。”
“所以你們什麼時候才結啊?”蔣曉挑了下眉,“這麼久了,現在不是流行閃婚嗎?”
白離笑了笑沒有回答,她順手伸手擋了一下姐夫要繼續倒酒的手。
“少喝點。”她說。
“怎麼,怕我把你家這位灌醉啦?”
白離搖頭,說:“不,我是擔心你。”
她轉頭看了眼許讓,說:“阿讓很能喝的。”
至少他們這麼多年,白離就沒見著有人能把許讓灌醉過。
姐夫偏不信邪,硬是要灌許讓。
等到晚飯結束的時候,許讓沒什麼反應,倒是他自己趴在了桌上。
嘴裡還喃喃著。
“真的…真的非常謝謝你…”
所有人都在感謝許讓,他也一樣。
妻子曾經遭受過那樣的苦難,他當然心裡也是很不好受,這麼多年來也是心裡的一個結。
蔣曉時常說著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讓他不要再繼續深究,畢竟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可是許讓出現了。
他讓這一切都變成了有辦法的事情。
-
晚飯過後,蔣曉和侄子一起牽著醉了酒的丈夫打車回家,他們住在南城兩個相反的方向,完全不順路。
白離知道今晚許讓喝得多,她湊近聞了聞許讓身上的味道。
“醉了嗎?”白離笑著問了句。
許讓當即伸手把她的腰扣著,往自己往裡一帶,有力的手掌禁錮著她。
“就這?”許讓嗤笑著,“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你男朋友。”
許讓貼著她的耳廓,輕輕呼氣,和夏季的高溫一樣滾燙。
“我不僅沒醉,還能跟你做一整晚,嗯?”
白離:……
她轉頭咬了許讓一口,惡狠狠的:“有本事你來。”
白離這一挑釁,知道自己今晚難逃一劫,但沒想到許讓真的換著花樣玩了她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微亮她才合眼。
下午醒來,白離在衣櫃裡給許讓挑衣服的時候,忍不住說了句:“還是春秋天最舒服,衣服也最好搭。”
夏天的太簡單了,女孩子的衣服樣式多倒是可以多挑挑,可男生的基本沒什麼可選。
總不能大夏天還穿著西裝。
許讓赤著腳下床,從身後環著她的腰,指腹輕磨,他微微閉著眼,下巴放在白離的肩上。
“阿離。”
“去年你說等下一個春天。”
“嗯?”白離剛好拿出衣服,轉身準備在他身上比劃一下,卻發現自己被男人的雙手禁錮得很緊。
“現在夏天都來了,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啊?”
“……戶口本?”
“前段時間回家偷來了,就縮在衣櫃上麵那個櫃子裡。”
“偷…來了?”
“找爺爺拿的。”許讓說。
所謂一物降一物。
原本許老爺子也不想參與自己兒子和孫子之間的恩怨,老在就定局了國外享受自己的清閒日子。
他們這樣的家庭確實親情寡淡,許明達和許老爺子也不算親近,但許明達一定會聽老爺子的話。
老爺子本來也不在意家裡這點事,就連當初聽說許讓很堅決地要跟許明達分家的時候都沒有什麼波動,老爺子作為真正一家之主在這個家裡很有威嚴,許明達也想他說許讓兩句。
許明達一去說,本來想讓老爺子洗涮許讓,沒想到倒是自己被洗涮了一通。
“不就分個家嗎?多大點事!許讓出去自己開公司也算是擴大我們許氏的業務了,你倒好,整天就想著要批評人家!”
這一年許讓發展不錯,老爺子剛好前段時間回國,他還是給許讓打了個電話,雖然平時不聯係,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長孫。
他問許讓想要什麼禮物。
許讓想都沒想,說要戶口本。
“戶口本有了,人也在這裡。”許讓低聲說,“你不會還要我等下一個春天吧。”
白離笑出聲。
“你以為我說的春天就一定是春季嗎?”
許讓的手僵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什麼。
“阿離……”
他鬆了些手,白離這才轉過身來,她墊了下腳,輕吻了一下許讓。
白離笑眼盈盈地跟他說,“你認真跟我求婚啊。”
白離腦海中閃現過她回到南城跟許讓重新重逢的時候,他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娶你”,他當時的語氣太隨意,所以白離完全沒有當真。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是真的。
許讓是真的想娶她。
給他一個機會,認真地跟她說一次吧。
那時候她一定會伸出手的。
“那我就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