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處在輿論中心的林故淵，對此事還一概不知。
最近林故淵很忙，他一方麵要去做幾家玻璃暖房的對比測試實驗，還要照看地裡的莊稼，另外兩個研究生對他帶來的發酵菌也很感興趣，林故淵見他們學習興致濃厚，也在教他們這方麵的知識。
另外，雖說是從江市搬遷到雲市這邊暫時有地耕種，不用發愁菜友們明年春播的種子，但林故淵還是心裡記掛還沒研究成功的抗澇基因。更彆說最近林故淵又給自己找了個新的視頻製作方向，他還不知道要怎麼入手去做視頻，提醒類似孫寧這樣的大棚主呢。
林故淵一頭紮進工作中，每日不是在外麵巡視莊稼，就是跟當歸等人琢磨實驗，或者就是到書房裡鑽研種子基因列表，根本沒時間去關注網上的信息。
直到當歸惴惴不安的把最近網上對他的懷疑說出來，林故淵還當是沒事兒人一樣。
他擺擺手，說：“大家買的是我的種子，不是追星，我繼續出種子他們需要了買就是了，關於我什麼年齡造假，人設傀儡，資本造星什麼謠言，隨便他們去傳。”
“可是……”當歸還想說什麼。
但被林故淵堵住嘴了：“沒什麼可是，想買我種子的人還會繼續買，不需要的人不買正好也可以給需要的人騰騰。”
倒也是哦！當歸突然發現，大神還真就是大神，人家大神研究出來的種子基因好，根本不愁賣。
就算是再怎麼在網上造謠，根本不影響大神的種子銷量嘛！
“沉默的永遠是大多數，網上再多人謾罵就當是沒看見就好，不用在意的。”林故淵心態一直很好，翻過來安慰當歸。
“可——”當歸覺得自己始終不能做到大神這樣平靜，當歸覺得嘉禾這樣的真大神就不該被輿論詆毀。
林故淵搖搖頭，提醒道：“既然是昨天已經鬨的這麼大，你們老板肯定也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單言他座這麼高都沒找到解決法子，說明背後就是有人在推輿論，隻不過勢力較大，藏得太深，單言還不能發現。”
當歸：“……”
頭一次，當歸覺得好憋屈啊。
這種無力感蔓延至全身，當歸感覺渾身都在發涼發抖。
林故淵笑了下：“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等明年開春時照樣會有人來買我的種子，你不需要太操心。還有對比視頻，咱們也要保質保量的完成，準備購買暖房的人會特彆需要這個係列視頻的。”
“好！”當歸在大神的鼓勵下，決定重新振起精神，就像大神說的這樣，至少要把當下做好。
而且，等到到時大神用自己的銷量打臉，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舒爽時刻——雖然當歸覺得這種打臉來的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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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折扇臉上。
瞬間，折扇的臉上就顯出一個紅紅的巴掌印，他捂著半邊臉，一臉的嫉恨和不甘：“我為什麼不能去搞他？”
經紀人恨鐵不成鋼：“公司才出了三十萬給你擦屁股，你就又去搞嘉禾，你覺得公司高層會這麼一直好脾氣的縱容你嗎？”
折扇不屑道：“不就是想讓我帶貨嘛，這次又帶什麼？我給他們帶貨就是了，他們幫我搞競爭對手，我給他們帶貨，這不雙贏的結局麼。”
經紀人氣的直捂胸口，她強壓住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失控，好心好意的給折扇解釋：“公司隻是想利用你的名氣你的粉絲去賺錢，但你也要產出優質的內容去維護粉絲，要不然這麼一直恰飯粉絲們總有一天會受不了而離你而去的，更何況這次公司又給你擦屁股，公司動用那麼多人力物力財力，肯定要給你安排更差的貨去帶，對你職業生命力將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折扇卻根本聽不進去，他嗤笑：“都當網紅了，還要什麼職業生命力？都是趁著名氣大的時候賺一把快錢就收手而已，再說了，公司幫我打壓我的競爭對手，我自然就能在園藝屆獨占鼇頭，根本不需要向你說的那樣費儘心思去搞什麼優質創作。”
經紀人氣急，直接摔門離去。
折扇卻不屑的舔著後槽牙，臉上笑得猙獰。
特彆是看到電腦屏幕上，一個個咒罵嘉禾的留言和評論，折扇更是心中快意，他點開嘉禾C站的賬戶，看到比昨天晚上少了一萬多，更是心下大快。
不一會兒，折扇的V信響了，他看了眼消息，不屑的關閉對話畫麵。
不一會兒，直接電話鈴聲響了，是個陌生來電。折扇被他搞的最近煩透了，索性接了電話，他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腳高高翹在電腦桌上，腳邊便是開著外音的手機。
“乾嘛呀孫寧，我都說了這次是意外，我也沒想到那個H國大棚主這麼陰險。”折扇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仗著電話對麵的人看不見他的神情，臉上表情可是布滿嘲弄。
孫寧則是已經看透了折扇這個人，現在聽著他如往常一樣的聲音，卻分明聽出他藏匿著的敷衍。
孫寧憋著氣：“那個韓世是你介紹的，你說你跟他們認識了好幾年。”
折扇懶洋洋的說：“是認識好幾年啊，他這幾年一直給我寄過來不少優秀的花卉，我的視頻裡你也都有見過的，我們平時相處也很愉快，之前也給旁的大棚主介紹去生意，都好好兒的啊，怎麼到你這兒突然就不行了。是不是你得罪他了？還是說你就是自己養花沒養好，在……”
後麵的話折扇不說，孫寧也能猜到他是把鍋推到自己身上。孫寧反倒是氣笑了：“我跟人家買苗子，人家那麼大的基地我是上門求購的，怎麼可能得罪人家？況且我也做了幾年了，怎麼可能連苗子都養不好？”
折扇卻沒了耐心，摸著臉上還在發燙發疼的巴掌印，他準備撂電話，聲音陰鬱：“那就不得而知了，你現在苗子壞了，氣衝衝的給我打電話，不就是想要我給你賠錢麼，我心裡明白的很！”
孫寧愣住了。
賠錢不賠錢的，這事兒沒證據，孫寧就算是告上法庭也拿他沒轍，這連番的V信和電話轟炸，隻是孫寧他心裡不甘。明明之前在聊的那麼好，折扇也談成待他，給他寄來不少珍貴的苗子，孫寧不肯相信折扇是聯合H國大棚主騙他錢的，隻是想求個答案。
沒想到，在折扇心裡，自己居然是這個樣子。
孫寧感覺心裡無趣，冷笑著警告：“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去問問旁的大棚主在你介紹下去H國買苗子，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結果！”
說完，孫寧就掛了電話。
折扇心裡有些煩躁，他發瘋了似的在網上搜集那些對嘉禾的負麵評論，看過後，他長長的送出一口氣，就連臉上隱隱作痛的巴掌印子，似乎都無礙了。
一會兒，折扇仍是對孫寧的話感覺心裡不安寧，便越過經紀人直接撥通部門經理的電話，把孫寧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
部門經理心裡不大高興，他壓低了嗓音，警告：“最近不要再惹出什麼幺蛾子了。”
折扇不屑的道：“好了我知道了。”
當然，部門經理也能聽出他口氣裡的不耐煩，心裡也清楚這個惹事精八成不會老實，也就不再說那些他不愛聽的話，反而更堅定要在他徹底毀滅之前大撈一筆的念頭。
部門經理道：“老總對你最近的表現很不滿意，你得拿出業績來才行。”
“嗤！”折扇自然明白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麼，他無聊的抖腿：“把材料都發給我吧，文案編輯什麼都給我準備好。”
“行！”部門經理樂得這人聽話。
隨後，幾個廣告和帶貨商品的資料便發送到折扇的郵箱，順便還有廣告創意台本，與到時直播帶貨時的台詞，都寫的一清二楚。自然，最清楚的是廣告費，折扇對即將打到他賬戶的一百萬非常滿意，至於什麼帶貨的家庭式暖房、植物補光燈這些到底是哪個廠家出產的，他根本不在意，更沒想過要補充相關知識，到時候照著念字就是了。
另外一麵，與折扇的通話不歡而散後，孫寧越發感覺這人不對勁了，他開始四處找人查問。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很快孫寧就翻到幾個播放量不高，但評論區節奏被帶的飛起的視頻，聯係到作者後，孫寧就確定了他們跟自己的遭遇一樣，都是在折扇的介紹去赴H購買苗子回來養護沒多久苗子就出現各種被上激素藥的症狀。
孫寧再一追問，果然也是他們同樣都被折扇勸說用原土混水澆苗幫助服盆，最後苗子無一例外的夭折。
而孫寧再繼續問下去，那些受害者則是無奈的勸孫寧彆曝光折扇。
“為什麼？！”孫寧憤恨不甘。
一位老大哥苦笑著在電話裡說出他的遭遇。像是他們這樣的小型花卉基地基本上都會自己經營一個某寶賬戶，在苗子上市的時候采取直播方式賣苗，這樣買家能放心看到苗子賣苗效率更高，同時也基本都會在某音等短視頻賬戶上經營一個自己店鋪的賬戶，要是能賺到流量是最好的，就算是賺不到流量也能給顧客展示自家苗圃的實力。
這位老大哥就是在發現自己被折扇騙了之後，怒而在某音上發視頻質控並曝光折扇的不恥行為。可惜折扇明顯是有人保他，這位老大哥視頻剛一發出，評論區立馬就被水軍占領了，很多人在評論區寫假小作文說他家苗子質量不好株型不好，反倒是害得他店鋪名聲受損。
“事情已經發生好幾個月了，到現在我店鋪的生意還是恢複不到之前，我已經很努力的在論壇各處為自己辯白了，可惜花友們很多已經心裡有了固有印象，再扳回來太難了。哎！”
聽著老大哥歎氣，孫寧也是感覺心裡鬱悶。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突然，老大哥視頻下方一個水軍的ID他看著好像特彆眼熟——似乎在哪兒才見過。
孫寧草草答應老大哥，不會跟他那樣草率用事後，就立即在電腦上各處翻騰，他是在哪裡見過這個ID的，就在今天！
孫寧仔細回憶著，今日他上網就看看當日新聞，更多的就是去詩意陽台論壇圍觀了下。
孫寧也算是嘉禾的路人粉，平時孫寧也喜歡經常看看他的科普視頻，就當時溫習書了。這次嘉禾大神遭遇全網黑事件，他也有所耳聞，隻是這幾天都在因為折扇而心煩意亂他也沒什麼心情關心，今日吃飯時老媽隨口說了兩句，他才去論壇上看那麼兩眼，其中這個名叫“遛狗不栓繩”的ID發言他印象深刻，因為水軍發言的痕跡太明顯了！
難不成嘉禾大神也是被折扇黑的嗎？
孫寧確定了ID後，就立刻登上C站賬戶，他要給嘉禾大神發私信舉報汙蔑他的幕後黑手！
等發完私信回到C站主界麵，因為他一直看嘉禾視頻的緣故，C站大算法直接給他推薦了與嘉禾有關的視頻，而當歸的那條備受爭議的Vlog短視頻就在首頁。
孫寧一看，這不自家莊子門口麼？
這不自家的二哈老實麼？
怎麼會跟嘉禾大神有關？
點進去一看，孫寧就驚到了，難道跟他做鄰居天天串門聊天的林老板居然是嘉禾大神？
媽媽呀！我居然跟嘉禾大神做了這麼久的鄰居欸，還很可能今後都這麼一直做下去，孫寧臉上表情抽搐，又是覺得自己好幸運，又是拍腦袋覺得自己太傻居然不能發現，隨後又猛的站起來，他要去告訴嘉禾大神是折扇在背後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