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1 / 2)

說到唱歌, 謝錢淺素來不愛唱歌,即使原來偶爾和師兄弟或者高中同學去KTV,她基本上也是從頭吃到尾, 頂多誰過生日時跟著大部隊唱首生日歌。

為什麼今天會突然興致大起, 原因很簡單, 因為這浴室大,感覺不唱點什麼都對不起這優秀的回音效果。

隻是沒想到,她如此放飛自我的歌聲居然還有個忠實聽眾, 此時忠實聽眾正手拿紅酒,半依在深色沙發內, 目光沉靜專注,喉結清晰性感, 神態讓人無法辨明。

還…誇她唱得不錯。

當沈致話音落下後, 看見的便是麵前女孩臉上慢慢爬上的緋紅色。

沈致轉了下手腕上的高腳杯,竟不知道她也會害羞。

此時她周身圍繞著嫋嫋的水霧,短短的小T恤和一條運動小熱褲,濕漉漉的短發貼在臉頰, 純淨美好, 也似水柔情, 她半低著頭的時候, 頭發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 那輕到幾乎難以察覺到聲音卻仿佛敲打在沈致的心間,撩人至極。

他本以為看見她走出來後, 自己會感覺到不適,一種被人侵犯的感覺, 特彆是在毫無征兆下她走進他的專屬空間,這種情況在過去十幾年裡沒有發生過。

然而此時, 奇怪的是,他預料的情緒並沒有浮現,就連剛才那一縷焦躁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種感覺讓沈致覺得頗為意外。

他舉起酒杯,興致較好地問道:“要來一杯嗎?”

謝錢淺的毛巾還掛在脖子上,伸了伸頭對他說:“我不大會喝酒。”

沈致糾正她:“品酒,我教你。”

謝錢淺雖然不喜歡喝酒,但她好學,聽說喝酒還可以學習,想著是不是沈致會什麼千杯不醉的技巧,如果背著師父把這項技能學會,那以後行走江湖又可以多一技傍身了。

思及此,她十分好學地湊了過去,沈致讓她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又拿了兩個空酒杯,放在他們之間的木色方桌上,然後拿起那瓶從勃艮第帶回的珍藏,先從倒酒開始。

他聲音舒緩好聽地對她說:“你先觀察杯子的高度,我們待會大概倒到這個位置,不宜倒太多,看好位置了嗎?”

謝錢淺下巴都快貼到酒杯上了,一雙眼睛牢牢盯著酒杯上剛才沈致手指拂過的地方,然後點了點頭。

於是沈致繼續對她說:“右手托住瓶底,手腕像我這樣稍做旋轉,可以控製出酒量,但要注意一點,整個倒酒的過程中,瓶口不能碰到杯身。”

謝錢淺繼續點了點頭,表示get到了,於是沈致便開始替她麵前的高腳杯倒上紅酒,他的動作優雅從容,單手穩握酒瓶,紅色液體緩緩從瓶口流了出來,整個過程他手腕甚至沒有顫動一下,一切行雲流水。

謝錢淺的下巴都要磕在桌子上了,牢牢盯著杯身那道警戒線,準備一到就趕緊提醒他。

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沈致從容地一勾瓶身,那回旋的手法漂亮利落,一滴未灑,再看高腳杯裡麵的液體高度和他剛才說的分毫不差。

謝錢淺過去十九年的生涯裡從未領會到原來倒酒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這世上有人能做得如此養眼瀟灑,那種無法言語的質感仿佛早已融入沈致的骨髓,讓她覺得這個裝逼的技能有必要學一下。

於是沈致將高腳杯往她麵前移了一分說道:“下麵你來為我倒。”

沈致將瓶子遞給她,謝錢淺早已躍躍欲試,她按照他的樣子接過紅酒,沈致提醒她:“手腕。”

她稍作旋轉,然後聚精會神地盯著沈致麵前的酒杯,小心翼翼地注意不碰到瓶口開始為他倒酒,她俯下身來的時候,身上那香草的甜味淡淡地傳到沈致麵前,他略微抬眸看著她水色的眸子,還有下唇那顆若影若現的痣,此時像水滴一樣誘人,他喉結翻滾,眸色沉了幾分。

謝錢淺開始倒酒,她臂力可以,完全能穩住酒瓶,第一次嘗試單手倒酒,能做到這樣已經十分厲害了。

可就在這時,沈致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短信,聲音驟響時,謝錢淺手腕動了一下,便是這一下,酒杯就滿了,她趕忙將瓶身提起,望著沈致:“怎麼辦?”

沈致輕咳了一聲:“能怎麼辦,喝掉。”

謝錢淺覺得怎麼也是自己的失誤導致沈致多了大半杯,為了公平起見,她覺得有必要給自己也倒上同樣多陪他一起乾,於是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地給自己也滿上了。

還非常義氣地對沈致說:“不能讓你吃虧。”

殊不知,她這手一抖就是十來萬下去了,沈致隻能沉默地盯著麵前的酒杯,按道理品酒前還需要輕搖杯身讓醚和乙醛得到充分釋放,讓紅酒和氧氣完美融合來聞酒香。

但顯然,謝錢淺倒得這麼滿,根本沒有給他們兩留下可晃的空間,喝吧,還能怎麼地?

那晚最後謝錢淺是跌跌撞撞離開沈致房間的,臨走時她還依在沈致房門口胡言亂語地說道:“你這酒不好喝,下次還是我請你喝黑啤,我上次喝了口我師弟保溫杯裡的黑啤,比這個好喝點。”

“……”沈致隻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要是得知自己喝了一輛跑車還能不能說出這話來。

一會過後,沈致還是拿著毯子下樓去看了眼她,謝錢淺就那樣蜷縮在會客廳的沙發內,整個人小小的一團,臉還紅著,但睡得很香,沈致替她蓋好了毯子,眼尾掠過她唇邊那顆誘人的痣,拇指不禁輕輕拂過,卻無意中碰到她柔軟的下唇,帶著些異樣的觸感,讓他的手停頓了片刻,神色恍惚,之前那種心底的異樣似乎在今晚更加清晰了一點。

其實這對他來說本來是件好事,Ansel說如果他開始對異性產生欲望,這就是個很好的開端,說明他從心底開始慢慢接納自己的生活中有異性的存在。

Ansel還說如果哪天他真能跟一個女人約會上.床,Ansel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當年Ansel跟他開這個玩笑的時候,他並未放在心上,實際上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認為,可能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他跨不過那道坎,也沒人能幫得了他。

在國外的時候,無論多妖嬈嫵媚性感的女人都無法讓他產生絲毫波瀾,卻在這麼多年後,在麵對一個比他小這麼多,甚至還未完全蛻變成女人的女孩身上,產生了這種欲望,這是在犯罪吧?

沈致直起身子迅速離開了這個空間。

第二天一早謝錢淺是被外麵的動靜驚醒的,她出了房間看見餐桌上已經放著早點,她快速洗漱過後,叼著一個包子蹲在牆角看顧磊耍鞭,她雖然沒和顧磊正式交過手,但是知道他擅長拳擊,卻從來不知道他竟然還會玩鞭子。

謝錢淺默不作聲地吃完了一個包子,忽然踩著廊邊的石階就朝顧磊躍了過去,顧磊餘光瞄見一個人影,很快鞭子就朝著人影的方向甩去,謝錢淺俯身翻滾落到他的另一側,顧磊反應也很快,收回鞭子就往另一側甩,幾乎貼著謝錢淺的鞋邊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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