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致對謝錢淺說:“以後你的零花錢都從我這拿, 錢不夠用了或者想買什麼,直接讓顧淼打錢給你,或者跟我說也行, 辭謙和沈鈺的錢你就彆拿了。”
謝錢淺愣了下:“可是, 今年還沒輪完。”
“彆輪了, 爺爺不是說一家一年嗎?我媽之前沒儘到養你的責任,所以你後麵的開銷全從我這走,聽到沒?”
謝錢淺想了想倒也是, 不能讓辭謙哥和沈鈺吃虧,所以她點點頭答應了。
庫裡南停下後, 沈致對著前麵說道:“鄭叔,去買包煙。”
“嗯?大少爺你不是不抽煙嗎?”
沈致無聲地推了下眼鏡, 鄭叔立馬改了口:“哦, 我抽,我正好沒煙了。”
然後鄭叔便下了車,後座兩個座位之間的中央扶手阻隔了兩人的距離,一路上沈致也隻能攥著她的小手, 所以鄭叔剛關上車門, 沈致便直接將謝錢淺拉了過來, 抱在懷裡低頭吻上她的唇。
她唇舌間是甜而不膩的氣息, 沈致有些貪婪地奪取著, 他向來清冷自持,沒有對哪個女人這樣過, 可自從昨晚她答應待在他身邊,默許了他們這種關係後, 他便有些無法控製地去探索她的美好,想到她要去上課, 一整天都見不到,突然覺得還是她放假的時候比較好。
於是他便加深了這個吻,在清晨的迷霧中,在狹小的車廂內,在彼此的呼吸交錯中,謝錢淺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臉頰如紅透的蘋果,可她能感覺到沈致的情緒在不停變化,變得越來越濃烈,將她抱得很緊,她有些呼吸困難地拍了拍他,他才不情不願地鬆開了。
謝錢淺趕忙跑到旁邊,慌亂地整理了一下頭發對他說:“我上課去了。”
沈致懷裡突然空了,有些失落地“嗯”了一聲,謝錢淺又側過頭看了看他,對他笑了笑:“拜拜。”
然後她便拉開車門下了車,一下車對麵一排正匆匆趕往教室的校友都在回頭看她,雖然謝錢淺知道他們大概率是在看沈致的車,因為他的車玻璃看不到車內,可自己還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而沈致並沒有離開,他直接去找了沈辭謙,沈辭謙從教學樓上下來看見沈致一早上特地跑過來靠在車邊等他還有些詫異。
幾步走了過去喊了他一聲:“啊致,這麼早啊?”
沈致隨口說了句:“送小淺上課。”
沈辭謙的臉色微妙地變了下,麵上倒依然掛著客氣而疏離的微笑:“送她上課?她昨晚…”
“在我那的。”
沈辭謙手裡拿著專業書,清俊的身影立在沈致麵前,比他單薄一些,但兩人身高差不多,他揚了下眉稍問道:“她不是住校嗎?”
沈致平淡地說:“嗯,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事,她後麵不住校了,住我那,有什麼手續要走的你幫她弄一下。”
沈致的口氣不是商量,而是交代他去辦這件事,不容置喙。
沈辭謙短促地笑了聲:“態度還真是強硬,這是在請我辦事嗎?”
沈致漫不經心地單手抄兜掠著他:“三叔的事能這麼快落幕,還多虧你暗中推了一把,他出局後有一部分業務必須得空出來等人接盤,你在背後作收漁翁之利,風險全都由我來擔,我認為這點舉手之勞你沒有理由拒絕。”
沈辭謙依然不動聲色地看著沈致,隻是笑容中多了重深意。
沈二爺是父輩裡最平庸的一個,一生碌碌無為,也什麼野心,老爺子走後分家產,沈二爺也是分到最少的一個。
但這並不影響沈辭謙是個心思很深的人,他在大學教書,外人看來清廉文雅,可實際上他比沈二爺有理想抱負多了。
隻不過真正能看透他的人並不多,沈致那天回沈家特地在他房間停留不過是想探探他的態度,他的回答是“細水長流”,房間裡擺滿了親手雕刻的玉件,起碼沈辭謙是個有情懷的人,縱使他心思藏得再深,但他們的宗旨都是保沈家。
沈辭謙沒有正麵回應沈致,有些事情不需要挑明了說,他意有所指地開了口:“淺淺還在讀書,她現在以學業為重,你這麼早把她弄到身邊,不太合適吧。”
沈辭謙在說這話時臉上依然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沈致冷淡地回:“怎麼?你們學校還有明文規定不給學生戀愛了?”
就在這時正好有對情侶從旁邊路過,男生摟著女生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
沈辭謙麵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黑著臉瞪了那對情侶一眼,女生有些難為情地甩開了男朋友的膀子。
而後沈辭謙轉過頭難以置信地問:“你和淺淺都在一起了?”
沈致沒什麼溫度地回:“這是我們的事。”
一句話堵得沈辭謙啞口無言,說完沈致還順便跟他說了句:“對了,小淺的書昨天被雨淋了,你給她找幾本新的,還有她後麵的生活費你也不用出了,算是…”
沈致忽然不明地勾了下嘴角:“算是你幫小淺找書的幸苦費吧。”
“……”我缺你這點幸苦費了?
沈辭謙斂著嘴角沉沉地盯著沈致,心情突然變得不大好,謝錢淺高二之前都住在沈家,在她升入高中前,沈辭謙雖然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但交集並不多,她平時除了上課就待在武館,沈家隻不過是她睡覺的地方,沈辭謙平時的課業也很繁忙,大學有陣子一直住在外麵,直到進入高中後謝錢淺的成績突飛猛進,沈辭謙才對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