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錢淺突然就感覺有些無力,她側過頭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有絲迷惘,師父總說她曆練太少,雖然有一身武功,可悟不透人性,所以幾次和沈毅比試才會給他鑽到空子。
她漸漸握緊了手,發狠地想著,不會有下次,她一定要找到沈毅,哪怕他再使花招,她都不會心軟,她一定要親手為師父報仇,毀了他設的圈套,無論如何!
沈致看著她緊握著自己的小手,眉宇間藏著一些化不開的愁緒。
……
謝錢淺第二天放學就潛到了沈毅的住處,她和沈毅同門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去過他住的地方,除了在武館碰見,唯一能碰到的地方就是沈家老宅。
連續幾天,她都是一放學就蹲守在沈毅的公寓附近,所以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沈致每天晚飯過後都坐在客廳焦慮地等著她回來,顧淼和顧磊根本不敢離開他半步讓他獨處,唯一的希望就是錢多能早點回來。
梁爺出了這麼大的事,驚動了江湖上不少朋友,最近陸陸續續有很多武術界的老友去醫院探望,加上武館那邊現在也亂成一鍋粥,他們知道錢多最近事情多,忙得抽不開身,有時候半夜回來累得連句話都不想說。
顧磊和顧淼知道在這個時候要求她不外出,待在老大身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肩上有她的責任,和她必須要去做的事,下麵還有那些弟子要管,所以,他們隻能陪著老大一起等她。
幾天來謝錢淺的心思全部放在尋找沈毅,為師父報仇,為梁武館清理門戶,不讓師弟們陷得更深中,自然也就沒注意到每天自己回來時,顧磊和顧淼那如釋負重的神情。
四天後,她依然沒有蹲到沈毅,側麵向公寓保安打聽,最近保安白天也沒有見到過他,果真如餘師哥所說,沈毅失蹤了,從那天和梁爺比武後就找不到人了。
夜裡十點的時候她去找了二師弟萬升,打算從明天開始兩人分頭行動,一個蹲大師弟,一個蹲三師弟,他們既然要離開武館跟著沈毅發展,就不可能不跟他聯係,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回到一間堂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屋裡還亮著燈,近來沈致似乎很忙碌,她每晚回到家都不早了,可他和顧淼依然在書房忙工作,她前兩天還順帶問了顧磊一句:“沈致最近事這麼多啊?”
顧磊眼神閃躲地說:“是有點多。”
可今天謝錢淺回來時,顧磊在用吸塵器反複吸著地毯,顧淼連外套都脫了,卷著袖子忙來忙去的,見她回來,顧磊和顧淼都是匆匆看她一眼,便各自忙碌了。
沈致也並沒有在書房,隻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看書,沒有看資料,沒有看手機,就這樣沉靜地坐著。
謝錢淺放下東西後,奇怪地看了眼顧磊:“你這麼晚吸什麼地啊?”
顧磊低著頭說:“哦,剛才碗不小心掉地碎了,我怕地毯裡有碎渣。”
謝錢淺還嘀咕了句:“碗怎麼碎了?”
顧磊沒敢告訴她,就在她回來前的十幾分鐘,沈致把碗砸了,那暴躁的模樣他們和沈致認識這麼長時間從未見到過,就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讓顧磊心有餘悸。
謝錢淺朝沈致走去,沈致餘光見她靠近,撇開了眼,謝錢淺卻一眼看見他剛好的右手背居然紅腫一片,她立馬蹲下身輕輕拿過他的手腕問道:“你手怎麼了?”
沈致沒有出聲,顧淼拿著藥膏走過來忙接道:“剛才碗沒拿好,燙著手了,要麼你幫老大抹點藥膏吧。”
謝錢淺接過藥後,不拘小節地盤腿坐在沈致的膝蓋前,小聲念叨著:“怎麼不當心點呢,紗布才拆掉。”
沈致這才慢慢轉過視線,看著她低垂的睫毛,小巧的鼻尖,和柔軟的唇,那起伏的情緒才似乎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他的呼吸有些重,不似平常,謝錢淺抬頭看他時,發現大冷天的他額上居然還滲了少許的汗珠。
顧淼對顧磊使了個眼色,兩人離開了。
謝錢淺有些疑乎地問:“你熱嗎?”她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靠近。
說著就抬手觸碰他額頭的溫度,可手背剛碰到他,沈致突然將她的身體拉了起來甩在沙發上,猛烈而瘋狂的吻便瞬間侵占了她的身體,謝錢淺的腦袋嗡嗡直響,她感覺到沈致的手不斷在她身上遊.走,她的身體像被無數的小蟲啃噬,那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滋生讓她害怕,她想去推他,可沈致迷離而瘋狂的眼眸讓她指尖發顫,她知道他要乾嘛,但是太突然了,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這一切就要這樣發生了嗎?
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然後是鎖骨,每個吻都那麼猛烈,幾乎是啃咬,她在微痛的刺激下拱起了身子,卻好似將身體交給了他,沈致便毫不猶豫地撕開了她的衣服,他呼吸燙得駭人,仿佛有滾滾熱浪從他身上拂著她的身體,他手指間的力道越來越大,每過一處都恨不得將她捏碎在掌心。
謝錢淺臉頰透著誘人的潮紅,一個極輕的媚聲從她喉嚨深處發了出來,像是突然喚醒了入魔的沈致,他猛地撐起身子怔怔地盯著她。
身下的女人被他吻得淩亂不堪,身體輕顫間,衣服已經被他扯掉,隻剩一件小背心。
那被侵.犯的模樣呈現出嗜血的美豔,讓沈致呼吸滯住,胸膛起伏不定,墨黑的眼眸似頓時刮起了可怕的旋風,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那麼一瞬間的鬆懈,他任由意識占領了他的理智,撕了她的衣服,把她弄得全身通紅,他看著她鎖骨上一片駭人的吻痕,還有腰腹間的掐痕,他的瞳孔劇烈顫抖,踉蹌著從她身上起來,幾乎不敢再看她一眼,轉身趔趄地上了樓。
那天晚上,沈致徹夜未眠,他喝了很多酒,不停灌醉自己,卻依然擺脫不掉這可怕的事實,他病了,比九年前的狀態還可怕,他差點強行要了小淺,在自己完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粗暴野蠻地對待了她,他從未想過事情會這樣。
謝錢淺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這件事,第二天早上她依然和往常一樣,主動和沈致說話,告訴他梁爺的女兒趕來都城了,會暫時待在醫院照顧他,又說了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似乎試圖讓他知道昨晚的事情她沒有怪他,可沈致看見她今天換上了一件高領毛衣,她很少會穿高領。
沈致收回視線心裡五味雜陳,他也像往常一樣和謝錢淺道彆,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前,眼神依然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對顧淼說:“把家裡的鐘、表,所有能看到時間的東西都收起來,從現在起我的手機放在你身上,有電話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