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星哥也一點都不在意。
那麼這件事又與他這個母胎單身狗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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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修收到的終端消息是白澄發送的。
“際修,你要不要過來一趟?你的一個實驗體好像出了點問題。”
際修其實並不慌亂。
出問題的應該是23號白鼠,不出意外的話,它目前的症狀應該是昏厥不醒。
其實是符合實驗結果的,隻不過際修的實驗課題從不對外公開,白澄他們自然也不會了解。
可際修怎麼也沒想到。
——出事的是兔子。
009號兔子。
這是際修的私人實驗。
這隻兔子一出生就被際修在體內植入了特殊細胞。
如果扒開它左臂的毛發,將會看到。
在它粉紅色的皮肉之上,有一道腥紅的線醒目地印在上麵。
……那是和際修,和小選手臂上……一模一樣的線。
隻不過比小選的,比際修的,顏色更為猩紅。
今天,在際修已經對它研究觀察了158天的時候。
它死了。
白澄小聲問道:“……這個實驗很重要嗎?實驗體死了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際修臉上是一慣的麵無表情,隻是口氣冷了很多:“沒事。很正常的現象。”
白澄絲毫沒有發現際修的情緒變化,他看了眼兔子,說:“你是不是更換實驗體了呀?我昨天路過這兒的時候,好像還不是這隻兔子。”
際修沒說話。
白澄卻似乎是習慣了際修的冷漠一樣,他有些好奇的張望著:“一定是你換了吧,我記憶力很好的,昨天的兔子和這個一點都不一樣,這個兔子看起來像老死的……”
際修看了眼兔子。
表情眸色深沉。
是的。
老死。
這隻兔子不過隻有158天的年齡。
此刻他的體型卻明顯變大了些,除此之外,幾乎所有的身體細節都有所變化。
它毛發顯得格外乾枯蓬鬆,皮膚也變得很厚了,它的牙齒很大,顏色發黃,爪子粗糙,趾甲彎曲。
看起來像是一個……
壽正終寢的……老兔子。
.
際修解剖了兔子。
做了各種分析實驗。
時間越來越晚。
實驗室隻餘了一個際修。
際修把一切該做的事情全都做了。
然而。
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這就好比一個正常的,因為年紀大了而死的兔子一樣,連死亡的姿勢都安穩恬靜地過分。
如果不是實驗體腳下的編號,和胳膊上的紅線。
際修幾乎也要覺得是自己報錯了。
天色越來越暗了。
外麵天氣如墨般漆黑,更襯得的實驗室內的白熾燈光慘白灼眼。
際修幾乎是有些僵硬地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分明看到左側那道紅線,顏色又深了些。
外麵忽現一道驚雷。
把際修的臉色映地慘白。
“叩叩。”門忽然被人敲了敲。
際修:“進。”
他抬頭望去,隻見星哥從門縫中探出了一個頭:“小修?你還在忙嗎?”
際修愣了一下,然後,他輕輕的放下袖子,遮住了手臂上那根紅線,輕聲說:“沒有在忙了,我已經做完了實驗。”
“做完了啊。”
李破星推開實驗室的門,輕輕晃晃手中的傘,眉眼彎彎:“外麵下雨了,下地可大了。”
“……我來接你回家。”
星哥笑著說。
際修剛剛還覺得慘白淒厲的白熾燈,映在星哥的身上,不知怎麼,就散發出暖意來。
星哥又走了幾步,走上來。
牽著了他的手。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開始蔓延。
暖得人渾身一激靈。
剛剛心裡那些陰鬱的,煩躁的,冰冷的,疼痛的情感。
一瞬之間,煙消雲散。
際修就這樣被牽著,一路回了家。
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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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星其實能看出來今天的際修狀態有些奇怪。
也許是實驗上遇到了難題。
導致今天晚上的際修……黏人的很。
他的黏人出現在眼睛裡。
就算李破星後來拿著東西要去洗澡的時候,都看見際修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看著他,眼睛裡全是“你快出來好不好”的表情。
李破星一開始會錯了意:“你要先去洗手間嗎?”
際修搖了搖頭:“……不是。”
李破星拿著東西,半隻腳都踏進洗手間了。
際修在後麵忽然喊了聲:“……你快點兒洗,我等你出來。”
李破星腳步一頓,看向際修,唇角微揚:“為什麼這麼急?要不一起洗?”
“不、不是。”際修紅著臉辯解道。
……可愛。
李破星在心裡發笑。
他手搭上洗手間門把的時候,背後忽然又響起了際修難得有些磕絆的聲音。
“……其實、其實也可以。”
李破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