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依舊很簡單,清粥小菜,再加幾個饅頭。
清儀的廚藝一般,會做的菜也都是家常菜。不過大梁的百姓習慣燉菜,像是炒菜什麼的比較少,所以清儀炒的菜味道不出眾,但太子估計也是滿意的。
就昨夜來說,太子嘗了口飯菜,雖然沒說什麼,但卻沒有再為難清儀,顯然是不至於難吃。
相較於在東宮的飯菜,清儀做的簡直可以稱得上簡陋二字。但太子沒有說什麼,前世他在臥薪嘗膽那些年,他什麼苦都吃過,清儀做的飯菜對於那時候來說,算的上是美味。
早膳簡單,清儀很快就做好了早飯,她將飯菜裝好,就提著往主屋去了。
林桓和林欽兄弟倆守在外麵,清儀衝兩人頷首,問:“殿下可是在裡麵?我把早膳做好了。”
林桓和林欽對視一眼,對清儀道:“回娘娘的話,殿下在屋子裡沐浴,容奴才進去稟報一聲。”
剛清儀做飯時,林桓就在旁邊燒熱水,清儀看看緊閉的房門,心中歎道: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太子被貶至此,他倆攏共就帶了三個奴仆,人手捉襟見肘,根本就不夠用。
就算太子沒說,恐怕清儀自己也是要自己下廚的,宅子裡的事情多,小鶯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林桓林欽兄弟又是太子的人,她也不好指揮。
“嗯,你去!”原本清儀還想直接把食盒給林桓,讓林桓帶進去。但她想到自己盒子裡的東西,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林桓進去不久就出來了,他打開門彎腰讓路,“娘娘,殿下請您進去。”
清儀點點頭,對二人道:“小鶯已經將你們的早膳準備好了,你們等會兒就去吃!”
昨晚她本想著既然要做飯,那就將他們五個人的一起做了。可小鶯說這不合規矩,哪怕自己做了,林桓和林欽兄弟倆怕也不敢吃,故而清儀和小鶯就分開做了。
“多謝娘娘,勞煩您和小鶯姑娘了。”林桓和林欽和清儀說話不多,一直保持恭敬但不親近的態度,清儀也知道緣由,所以並不勉強二人。
清儀笑笑,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太子正坐在窗下的書桌前,頭發披散著,還有些濕漉漉的。他手中拿著一個藍冊子。清儀沒有仔細看,隻是提著食盒行禮:“妾身見過殿下。”
太子蹙眉看著手中的冊子,沒有抬頭,“放下!”
進屋前清儀決定再對太子說幾句肉麻的話,這樣他就不會找自己麻煩了。但一進屋,她就蔫氣了。
現在的她已經清醒,不像早晨被怒火支配時。哪怕再擅長土味情話,麵對太子那張臉也說不出口了。清儀為自己剛才的勇氣鼓掌,然後慢吞吞走到太子麵前。
看著太子俊美的側臉,清儀鼓起勇氣開口到:“殿下,您快用膳!一會兒飯菜就要涼了。”
太子手一頓,盯著手中冊子的目光終於移到清儀臉龐上,見她神色忐忑,又看了看手裡的冊子,最終頷首道:“嗯。”
清儀舒了一口氣,倒沒有平日裡那麼害怕太子了。她提著食盒走到外間的圓桌上,將飯菜端了出來,然後回頭看著太子,正巧與太子的目光對上。
太子的眼中眼中有些疑惑,清儀看見他打量著自己,然後又一臉若有所思。清儀猜想,他應該是在奇怪自己的不同。
清儀知道自己的行為和原劇情想比,早就崩的爹媽都不認識了。但她沒得選,沒有變化不可能,這可是關乎她小命的事。
等太子坐下來後,他抿唇對清儀道:“不用你伺候,孤自己用膳,你出去。”
清儀想到自己要討好太子的目的,心中雖然也不願意伺候他,但還是鼓起勇氣,忍著肉麻道:“妾身想伺候殿下用膳,哪怕在殿下身邊多待一刻,妾身也是歡喜的。”
太子聞言一滯,整個人有些煩躁,眉頭也是一直緊蹙。他語氣不耐煩道:“孤讓你出去你就出去。”
清儀手一抖,端出來的盤子差點被扔掉。她咬咬唇,把食盒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後深吸一口氣說:“殿下,這是妾身親手給您做的早膳,妾身想看著您吃。”
清儀有些唾棄自己,一見到太子就發慫,太子語氣稍微重點就腿軟。
太子的眉心打結,陸氏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他想到被自己扔在桌子上的那個冊子,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
前世陸氏根本沒有來皇陵,更不會對自己的婢女說那種話。到底是因為什麼,讓陸氏變化這麼大。甚至是,連性情都發生了變化。
難道說,陸氏也和自己一樣?
太子瞳孔一縮,身上漸漸彌漫出一股殺氣,他的目光極為銳利,打量著清儀道:“陸氏,你知道趙臨啟是怎麼死的嗎?”
清儀抬頭愣了一下,周身有些發涼,她忐忑遲疑到:“殿下您說什麼?趙……趙臨啟是誰?”
太子在說什麼?
太子勾起薄唇,看似漫不經心,卻一直在注意她的神色,自顧自地說著:“孤對趙淮遇說,若是他能狠心親手殺了趙臨啟,就繞過他一命。結果你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