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儀看著他行雲流水地動作,隻覺得賞心悅目。太子側臉挺拔,鼻梁很高,一雙薄唇緊抿。清儀控製不住地想,聽說鼻梁高還有中指長的男人,那方麵能力很強,以後女主可真性福。
清儀忍不住邪惡地笑了。
現在想想,那本書還真是清水,一點床戲都沒有,真是唯一的敗筆。
“你一天在胡思亂想什麼?”太子沒好氣的放下手中毛筆,蹙眉道。
“沒有,沒想什麼”清儀立即狂搖頭,她總不能說她在腦補他的床戲!
太子狐疑地看了一眼清儀,沒有再說什麼。太子靜下心來練字,就沒有再找清儀麻煩了,她開始百般無聊地打量太子的房間,腳尖也忍不住在地上輕點,偶爾拿墨錠研墨,不一會兒就開始打哈欠了。
“聒噪!”太子擱下毛筆,心道自己還真是自找麻煩,讓陸氏在一旁伺候。他抬起頭,想說讓清儀出去不用伺候了。結果一抬頭,臉上就有些古怪。
清儀見太子神情古怪,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疑惑道:“您這麼奇怪地看著我乾嘛?”
太子靠到椅子上,將拳頭擋在嘴上輕咳道:“太子妃喜歡作畫?果然畫技不錯,醜的驚人。”
她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墨汁,用手一抹更加的花了,鼻尖一點墨色,白淨的臉蛋上都是指印,像個花臉貓,偏生她還一臉懵懂。
陸氏失憶後,性情也變得單純,太子覺得她能一直如此,不恢複記憶,他或許可以一直容忍下去。
清儀不知道的是,太子兩次下殺手,第一次隻不過是不想再娶一個讓他蒙羞的太子妃。第二次是因為沾了酒,夢到前世原主的陷害令李家被滿門抄斬,他的伴讀兼好友也死在邊關,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導致情緒失控。
於太子而言,在前世他就已經手刃原主和四皇子趙淮,重生後心中反而沒有那麼大的恨意。原主和四皇子於他,隻不過是小醜一般。
清儀見到太子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便知曉自己臉上肯定是沾了東西,但不敢衝太子生氣,隻好氣鼓鼓道:“妾身先告退了,不好醜到殿下。”
彆以為她不知道,他這是在變著法兒的罵自己,哼!
“去,也好讓秦嬤嬤她們看看。”太子也不惱,好整以暇地看著清儀。
清儀聞言,放下遮麵的衣袖,“她們若是笑話我,我就告訴她們,這是殿下的傑作。”
太子可有可無地挑眉,起身走到書架麵前,換了一本書道:“秦嬤嬤他們沒你那麼蠢。”臉上全都是自己的指印,還傻乎乎地想要栽贓自己,真是拙劣。這麼一比起來,前世的她倒是很聰明。
清儀也就是孩子氣,過個嘴癮罷了。不過她發現,自己似乎總是敗給太子。她眼珠一轉,突然問太子:“殿下,您累不累啊!”
太子回頭看她,有些奇怪道:“怎麼這般問,孤不累。”
清儀嘿嘿笑道:“可是殿下都已經在妾身心上呆了一整天了,不累嗎?”
“咳咳!”太子冷不丁聽到這話,差點被口水嗆到。
“你在哪裡學的這話?真是不知羞!”
清儀咧嘴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提著裙擺行了一禮,開心到:“殿下,妾身先告退了,不打擾您練字。”
於是,太子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清儀腳步輕盈,開心地走了出去。他蹙眉道:“就這麼開心嗎?”
清儀也能察覺到,最近太子對她態度好了不少,她沒彆的優點雖然比較慫,但是察言觀色,得寸進尺這一點,誰也比不上她。
清儀回到屋子裡,照了照鏡子,果不其然看到自己一臉墨汁,她讓小鶯打了一盆水來,把臉洗乾淨後,就出去找秦嬤嬤商量今天中午吃什麼了。
清儀的好心情持續到了下午,她午歇起來後,從屋子裡出來時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天邊是連綿的火燒雲,她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明天天氣很好啊!”
秦嬤嬤在撒菜種,聞言笑到:“娘娘懂的可真多,不過奴婢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您是從哪知道的?”
“沒有聽過嗎?”清儀聞言眼睛一眨,打著哈哈道:“好像是在哪本書上看過的,不過我不記得了。”
不等秦嬤嬤說什麼,她看到樹下的水桶,對秦嬤嬤道:“嬤嬤,我來幫你澆水!”
種菜澆水得黃昏時澆水,這個清儀知道,她整日在院子裡閒的沒事做,看到什麼都想去碰一碰,秦嬤嬤知道她的性子,點點頭道:“那就勞煩娘娘了。”
清儀把衣袖挽起來,然後用水瓢舀水,一瓢一瓢地小心翼翼澆灌著。很快,天就黑了下來。
“嬤嬤,我澆完了,晚膳好了嗎?”清儀站起來,揉揉自己的腰,高聲道。
秦嬤嬤早就去做晚膳了,廊下掛著燈籠,院子裡的月光如水,滿天繁星閃耀,布穀鳥開始叫了起來。
清儀回頭,才發現院子裡的樹下坐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