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哪敢生殿下的氣?是氣自己罷了。”清儀麵朝床裡麵,盯著簾子上繁複的花紋,撇撇嘴。
清儀哪敢和太子生氣,她隻是向太子表個態,自己不願意和四皇子離開,甚至是因此而膽大的與太子置氣。
太子厭惡自己,且生性寡情,又怎會在意自己是不是生氣?
“倒是識趣。”太子這句話似是嘲諷,又似是隨口而言。
聞言,清儀纖細白皙的手,緊緊攥住了被子。
太子餘光瞥見,眉心微舒。
“殿下來做什麼?”清儀裝作終究是忍不住,慢吞吞的翻個身,杏眸盯著他道。
女子烏發如瀑,披散在床上,隻著月白色的裡衣,襯得臉色蒼白。她躺在那裡,被褥擁簇著,格外嬌小。
“自是來看笑話的。”太子唇角一揚,“刀劍無眼,你想要拿劍威脅孤與四弟,卻不料失手傷了自己,孤自是要來看看你的蠢樣的。”
我嚓?清儀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她還自詡自己演技過人,也就四皇子能與自己一較高下呢?怎麼太子一眼就看出來了,她不要麵子的嗎?
“殿下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清儀眼神遊離,不敢和太子對視,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演技太拙劣。”太子冷冷道。
清儀撇撇嘴,嘟囔道:“誰讓殿下要趕妾身走?”
說到這裡,清儀也懷疑起來,太子可能在四皇子來皇陵之前便回來了,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所以說,她今天完全是多管閒事?好,也不完全是,好歹讓太子看看自己多四皇子的態度。
太子聞言,一時間沒有說話。他站在床前,身影高大,影子籠罩著清儀,清儀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半響之後,隻聽他聲音冷清道:“四弟說得不錯,你與四弟本就情投意合,何必和孤在此受罪?”
清儀瞪大眼睛,有些氣鼓鼓到:“究竟怎樣,殿下才能相信清儀的心?”
呃,這話好像有點容易讓人誤會。
“咳咳!”太子抱拳咳嗽了幾聲,“孤怕等你恢複記憶後,會後悔留在此地。”
清儀張了張嘴,心道自己是不可能恢複記憶了,原主早就死了,怎麼恢複記憶?
太子了然的笑了一聲,聲音低沉:“看,你自己都不敢保證,孤又怎麼敢強留你於此?”
清儀避開這個話題,抬起頭有些賴皮,“無論殿下怎麼說,妾身不會走的。”
她可算是知道了,太子這是是一門心思的想趕自己走。可自己才不會如他的願,現在走了哪來的同甘共苦的名頭?
想來應該是今日四皇子的到來,讓太子察覺到自己身上隱含的麻煩。如果自己在這裡,四皇子怕還會再來皇陵,屆時必將影響太子的計劃。
清儀心裡也急,四皇子自己作死,卻不忘拉上自己。她這在太子這裡千辛萬苦的刷好感,結果四皇子一來,怕是又要回到解放前。
“隨你。”太子說的風輕雲淡,似乎清儀留不留下都與自己毫無關係。
“這可是殿下自己說的,可不能再趕我走了。”清儀立馬到。
“就這麼不想離開?難道孤身上,有什麼你想要的?”太子忽然低下頭,一雙眸子幽暗晦澀。
撲麵而來的男子氣息,讓清儀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她有些慌亂到:“哪……哪有。”
完了,她是不是暴露了?清儀的心臟狂跳。
太子看著眼前的女子,麵頰染上粉色,眼神慌亂羞怯,胸膛震動,發出低沉的笑聲:“還是說,你當真心悅孤?”
真是不可思議,誰能想到前世給自己戴綠帽子,恨不得自己去死的女人,今世失憶後卻心悅自己?
想想,還真是惡心。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目光觸及到眼前女子麵上時,又沒了那種感覺。她的目光澄淨狡黠,與前世的陸氏判若兩人。
清儀聞言,嘴角一抽。太子這人明明一聽她的土味情話,就一副受不了自己的模樣,她還以為他是害羞。可自己卻能不要臉的說她喜歡他,這是什麼操作?
太子站直身子,負在身後的手伸出來,骨節分明的手上拿著一瓶青玉瓶子,他擱到床頭的小璣上,“這是玉肌膏,後妃門用來祛疤的,好好用著,孤可不想你這脖子上留下疤痕。”
說罷,他的目光從清儀纖細的脖子上掃視而過。
清儀聞言一僵,強撐著笑意,忍住沒去摸自己的脖子。
“謝謝殿下。”怎麼感覺脖子涼颼颼的?QAQ
她的脖子,可再經受不起摧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