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到清儀欲哭無淚的表情,手指微動,卻隻是對小鶯道:“好好伺候著。”
說罷,他高大的身影便轉身離去,沒有再看一眼清儀。
“殿下!”清儀忽然叫住太子。
太子身形一頓,回首:“何事?”
清儀看了一眼太子白皙溫潤的臉龐,腦海裡回憶起他下午的蒼白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我看四殿下來的時候,殿下臉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孤無事。”太子淡淡道。
清儀狐疑的看了一眼太子,見他沒什麼異色,便道:“殿下保重身體。”難不成下午是在四皇子麵前做戲?清儀以為自己看透了太子的意圖,就沒有再問。
太子點點頭,邁著修長的雙腿,大步走了出去。
“娘娘,這藥……”太子走後,小鶯問。
清儀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道:“收起來,過兩日再用。”和太子打交道,真是太費心神了。
清儀脖子上的傷隻是皮外傷,破了薄薄一層皮而已,養了兩天就結痂了。於是很快,她就活蹦亂跳的下床了。
太子給的藥膏,秦嬤嬤看後欣慰的點頭,“殿下還是在意娘娘的。”前兩日的事情她也見了,倒是沒有太子那麼在意。在她看來,太子妃自幼便受陛下疼愛,時常出入皇宮,與四皇子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倒是與太子殿下不怎麼熟悉。
如今娘娘與殿下已經成親,大婚前的事也沒那麼重要。再說,她也看在眼裡,娘娘現在心裡都是殿下。
對於秦嬤嬤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清儀真的是意外,她還以為秦嬤嬤會因為四皇子的事情,而厭惡自己呢!
美好的養傷日子很短暫,這日清儀悠哉悠哉的喝著茶,躺在窗下的軟塌上閉目養神,林桓忽然來了。
“娘娘,殿下請您去一趟。”
清儀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她揉揉眼睛問:“殿下找我做什麼?”
林桓低著頭,“殿下看了娘娘抄寫的《女訓》。”
他的肩膀微抖,清儀狐疑的看了一眼,發現林桓這是在強忍笑意,她立馬繃著小臉道:“你在笑什麼?”
林桓立即憋住臉上的笑,“奴才沒有笑,娘娘看錯了。”
“你明明在笑!”清儀瞪了林桓一眼,心想等她有朝一日小人得誌……呸,出人頭地,一定要收拾收拾林桓。
“娘娘還是快去!殿下等著呢!”
清儀聞言,顧不得和林桓計較,開始思索太子找她所為何事。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抄《女戒》部分,所以他要罰自己?
清儀眼前一黑,隻覺得人生艱難。
她慢吞吞的站起來,往主屋走去,到門口時,不情不願地敲響了門。
“進來。”太子的聲音淡淡,聽不出來喜怒。
清儀慢慢挪了進去,一抬頭就看見太子手裡拿著一遝紙,她眼皮一跳,傻笑到:“殿下,您找我?”
太子將手中的紙扔到桌子上,目光看向清儀,“孤從未聽說過,失憶能將什麼都忘了的。你這一手字,三歲小兒都比你寫的好。”
清儀順口接到:“那您去找三歲小孩去寫,鐵定還是我寫的比較好。”
“你還覺得得意?”太子緊繃著的臉,有些想笑。
“沒有。”清儀搖搖頭。
“還有,孤讓你抄的《女戒》你也一字未寫?”
清儀低頭絞著手指,心虛到:“沒寫。”
太子雖然知道自己是刻意為難她,但還是氣極而笑:“三日時間,你就抄了個《女訓》?”
見清儀低頭不言,脖子上還纏著白色繃帶,太子的語氣緩了緩,“回屋繼續抄,何時你的字能入眼了,何時便不用抄了。”
“啊……?”清儀抬頭。
太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怎麼,不願意?”
“沒有。”清儀立即搖搖頭。
太子這才滿意,拿起手邊的書看起來,“下去!”
“是。”清儀垂頭喪氣的往外走去。
“彆想著偷懶,每日最少一百個大字。”太子低著頭,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