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
盯著他, 沉默半晌,腦袋上方彈出問號:“不是……窗戶和窗簾還是要關的吧……”
“好的。”蔣林野會意,說著就作勢要將她放下來,“你同意了?那我現在就去拉窗簾。”
棠寧:“……??”
“不是。”她趕緊拽住他, “你哪來這麼旺盛的精力?”
“你之前不是一直懷疑, 我不行?”
“我什麼時候說……”棠寧頓住,突然想起,她好像不止說過, 而且還真的說過很多次……“但是, 你就不能學學時川?”
蔣林野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棠寧一本正經地清清嗓子,叭叭的,好像真能說出什麼道理似的:“你看時川, 星星現在也天天懷疑他是不是不行,但他就完全不為所動。你這人怎麼一點定力都沒有, 我隨便開個玩笑你也當真,非要證明給我看?”
“那當然。”蔣林野心裡好笑, 垂眼看她, “我在你麵前, 需要什麼定力?”
此路不通,棠寧飛快地眨眨眼,轉移話題:“你不餓嗎?你在這裡坐一整晚了,蔣總,我去給你煮個湯圓吧。”
“吃什麼湯圓。”蔣林野捏捏狐狸爪爪, “我要吃狐狸。”
“挺好的,你就坐在這兒想想吧。”棠寧抱住大尾巴,警惕地跟他拉遠距離,“你是不是忘了?現在我說了算,我說今晚什麼都不要做,就這樣聽我的。”
蔣林野嘴角微動,手上的動作短暫地停了一下。
棠寧眼前一花,感覺他的耳朵和尾巴也慢吞吞地冒了出來,尾巴垂在椅子旁邊,有些委屈地一甩一甩:“你說得對,我真是卑微。”
他一邊說著,一邊扣住她的下巴,輕輕親一親。
下一秒,就被這隻一逗就臉紅的狐狸推開。她抱住尾巴逃竄似的,飛快地跑出書房。
蔣林野失笑。
一直到深夜,他才又摸到這隻狐狸。
棠寧比他休息得早,臨睡前穿著毛絨睡衣跟他打過招呼。老嶽父和那隻小貓咪都不在家,他等她睡下了,才慢悠悠地拖著大尾巴,理直氣壯地摸進她的臥室。
棠寧半夢半醒,感覺一隻巨大帶熱氣的動物壓下來。
他好像沒什麼彆的意思,也沒想吵醒她,習慣性地躺在她身邊,一條手臂橫過腰際,平穩的呼吸落在耳畔。
她眼睛都沒睜開,若有所地發出小小的哼聲,然後轉過來,低著頭埋進蔣林野胸口。
蔣林野:“……”
蔣總一怔,睡意突然就消散了。
心裡的小人垂死夢中驚坐起,發出冒著粉紅色少女泡泡的土撥鼠叫,他聲音很低,試著輕輕叫一聲:“寧寧?”
棠寧沒有反應,臉朝下埋在他胸前,挑了個最溫暖的地方,蜷成一團。
蔣林野失笑,親親她的額頭:“晚安。”
我的小狐狸。
***
翌日是周末。
棠寧期待了很久很久的周末。
高中畢業之後她就沒去過動物園了,出門之前,她在腦子裡搜索關鍵詞,最後得出結論:“我們從來沒有好好談過戀愛,連動物園也沒去過。”
蔣林野思索一陣:“倒也不是,我覺得我倆剛結婚那會兒,還是很認真地進行過磨合的……何況,你見誰約會去動物園?”
“那是我單方麵被你磨合吧?”棠寧也記得剛結婚那會兒倆人還挺和諧的,可她嘴硬,“你虐待我。”
“行吧。”蔣林野起身拿外套,從她身邊經過,拍拍她的腦袋,順勢親親額頭,“我虐待你,你真是個小可憐。”
棠寧被他揉來揉去,貓科動物似的,發出小小一聲“嚶”。耳根爬上紅暈,瞬間偃旗息鼓。
怎麼這麼不經逗……
蔣林野一麵覺得她可愛,一麵又不由得有些失笑。
兩個人收拾好東西,一起出門。
剛一走到門口,就看到對麵的鄰居大門大敞,幾位工人裝束的人正進進出出地搬東西。有些書和紙箱被放在過道上,看樣子從清晨就開始清理了,隻不過他們很安靜,沒有乾擾到住在對門的棠寧。
她腳步微頓,忍不住探頭過去看看,夏方覺好像不在,工人們搬的也全都是書,沒怎麼動家具。
蔣林野在身後鎖門,見她不動彈,忍不住伸手戳戳:“怎麼?”
“夏方覺好像搬走了。”棠寧感慨,“道理我都懂,可他的書真的好多。”
蔣林野鎖上門,將她一隻手放進口袋:“他搬不搬走都無所謂,反正之後你也不在這兒住了。”
兩個人乘電梯下樓,棠寧想到夏方覺剛搬進來時的樣子,還覺得如在昨日:“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蔣林野愉悅地接話,“小狐狸都變成大狐狸了,睡覺時會往我懷裡鑽了。”
“……”
棠寧微默,用力拱開這個家夥。
半小時後,兩個人一起抵達動物園。
蔣林野將車停在停車場,入口處可以買各種不同的食物喂動物,他挑了鴕鳥長頸鹿和狐狸的乾糧,看到旁邊一個年輕人支著架子賣棉花糖,忍不住也買了一支。
棠寧買票回來,看到高大的男人站在入口處,一隻手提著小紙袋,另一隻手舉著一枚粉紅色的棉花糖。
今天天氣很好,日光下徹,男人穿著深色的風衣,麵料挺括,襯得他身形格外頎長。
來動物園的大多是小孩子,豆丁們在旁邊跑來跑去,他默不作聲地看著,整個人浸沒在明亮的陽光裡,有種奇異的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