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女主當時因為是王府之中唯一一個側妃,所以勉勉強強地和建安王去參加了皇家狩獵。
因為她的身份,帳篷在很邊邊兒上的地方,然後一群烏七八糟的女配誰都來踩一腳。
連他.媽的半夜睡覺,都差點被驚了的馬給撞飛了。
然後這就算了,這種人多的場合,簡直就是密集的男配大集合。
早古虐女主文中,男配是乾什麼的?是解救女主的天使嗎?
不。
他們隻會給女主“喂狗屎”。
被各路女配欺負就算了,各種偶遇男配,然後被男主角監視女主角的死士報告給男主角。
讓男主角心裡更冷,對女主的鄙夷更深。但同時也吸引了男主角的注意力。
於是男主角開始了對女主角的虐身虐心,他怎麼做?
他把女主角弄到樹林裡麵,把女主角捆在樹上,然後在女主角的腦袋上頂蘋果。
接著用箭射她。
逼問她和那些男配們的關係,上到四皇子下到太監包括建安王自己的死士。
女主角被嚇得屁滾尿流……好吧,是陸孟看書的時候,對這段劇情替女主角屁滾尿流,女主角當時很倔強的,一點也不怕!
然後呢!
重點來了。
男主角那必然是君子六藝什麼都頂尖,於是每一箭都擦著女主臉邊上射中女主角身後的大樹,但是都沒有傷到女主。
但是陸孟忘了哪個男配,發現了男主角竟然這麼對女主,瘋了似的不顧什麼身份和禮節地撲上來,一碰男主角胳膊,男主角手一哆嗦,噗呲。
箭簇就紮女主角肩膀裡麵了。
陸孟當時:“……”我淦他八個爹去吧。
這還不算完,這個皇家獵場的一場秋獵,可謂是集合狗血之大能。
在這裡劇情完成了好幾個過山車一般的大轉折。
陸孟回憶了一下,包括但不限於;
女主被男主當靶子。
女主自己帳篷被馬撞了。
女主被男配坑的中了一箭。
女主被女配虐心,女配炫耀她將來要嫁給男主。
女主被女配指使著去森林裡麵采蘑菇,然後被比賽狩獵的世家公子們當成梅花鹿射。
女主順便還發展了好幾個男三四五六。
女主差點被女配害得和彆的男人睡了。
女主在承受了這麼多侮辱虐身虐心之後,還在男主驚馬要墜地的時候,衝出去救男主,被馬踩。
女主最後還在回程的路上,幫刺殺男主的刺客擋了一劍。
這還隻是陸孟能想起來的,想不起來的她就是想不起來了。
反正一場秋獵,短短的十天,女主角日程忙到這一部分陸孟當年專門看了一眼,就這一個秋獵,寫了三十萬字。
三十萬,女主角都在受難。
用穿心箭和手臂深可見骨的傷,換了男主角一點點的心軟和動容。
就一點點,恩賜一樣回程和她共承馬車,回府之後還找太醫給她看病,自己還到場了呢!
這可真是恩賜啊!
而陸孟在回憶之中縱觀全文……這隻是身為虐文女主的開始罷遼。
陸孟這些天過得實在是太爽了,她就把她這個女主角未來要受的難,忘得乾乾淨淨。
她的人生才到達了巔峰,卻馬上就要墜落……
陸孟把自己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我不去!”
“你說什麼?”烏麟軒放下筷子,本來吃剩飯就心情不好,這個該死的女人還不聽話。
陸孟知道自己的語氣太硬了,軟下來道:“王爺,我不能去啊。”
陸孟說:“人家都是帶著夫人,我就是個妾,我去多給王爺丟人。”
陸孟現在好歹是個側妃的,比妾高點。女子地位雖然低微無可更改,但是這個世界上的女子,大抵上都是十分在意自己身份的,若是一個妾,被人當麵指出隻是妾,會崩潰羞惱,甚至會氣哭。
可是陸孟說得毫無障礙,她的理想就是做個與世無爭的“妾”。
烏麟軒聞言則是覺得她這又在暗示,本來都要封她為妃了,都讓她住進後院了,是個人就應該明白了,她竟是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催催催,催什麼催!這點出息!
“哼。”烏麟軒冷笑一聲,沒理會夢夫人再說什麼,他很餓了,他又夾了一筷子肉,狠狠塞嘴裡。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因為他被夢夫人給氣著了,他同一盤菜,已經夾了超過三次,暴露了自己的喜好了。
這是在之前從未有過的。
陸孟還在試圖說服烏大狗。
“王爺,臣妾又不會騎馬射箭,更不會和夫人們交際。”
“女眷本也不是去騎馬射箭的。”烏麟軒涼涼的看了陸孟一眼,說:“你長眼睛了就行。那些夫人們你若是不想理,身為建安王妃,不理就是,我不指望你為我打探什麼朝中消息,隻要不得罪人就好。”
這便是明著告訴陸孟,你是以王妃的身份去,沒人敢欺負你,你彆自己找麻煩就行,我指望不上你。
陸孟選擇性聾了,沒聽出烏大狗的言下之意。
又不甘心地說:“臣妾不能老老實實地在王府待著,每天翹首以盼的等著王爺回來嗎?”
“翹首以盼?”烏麟軒看著陸孟,神色冰涼,心說住一個院子裡,我都讓你跟我住在一個院子裡了。你今天一天都沒來跟我說句謝,還翹首以盼著我歸來?
怕是燒香拜佛盼著我死在外頭吧。
再說女眷就是去看男子騎馬射箭的。
順帶著也是名正言順地讓未出閣世家女子們跟著,看看世家公子們的能力,這也算是一種變形的相親宴。
陸孟見烏大狗不為所動,還是不死心,說:“我母親說,女子就是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能顯出賢良淑德。”
“王爺,我決定遵從母親的教誨,我就好好在府內待著吧。”
陸孟為了推掉獵場之行,連原身素未謀麵的母親都搬出來了。
所謂死無對證,她說什麼母親說的烏大狗都沒有辦法去求證。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賢良淑德?是誰在將軍府流連忘返不回家?”烏麟軒狠狠用筷子敲了一下盤子。
“誰家賢良淑德的女子,出去黃金論千兩花,做花船,一頓飯二十道菜?”
狗東西感情就是嫌她花得多吃得多,她就知道!
連個女人都養不起你當個屁的皇帝!
陸孟在心裡麵吐槽了一句,還是沒有放棄,又說道:“臣妾胎帶的體弱,經不起折騰受不得苦,哪裡住得了帳篷?說不定睡一晚上就受風了長了一臉的大疙瘩,平白給王爺丟人。”
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烏麟軒也是震驚於他這個夢夫人真的是不要臉。
“這次狩獵比賽世家的公子和小姐們都會到場,陛下會親臨,連遠在封地的老王爺也會帶著子女回來,有的是醫師看病,放心吧。”
陸孟看著烏大狗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猛朝嘴裡塞吃的,簡直像是在吃冤家一樣。
知道自己的套路走錯了,這些早古文的男主角就是喜歡跟女主角對著乾!
她不應該說她不去,她應該在一開始就搶著說要去……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她現在再說要去的話,烏大狗隻會以為她妥協了,也不會讓她待在家裡。
於是陸孟站在原地,眼珠子和腦袋一起轉,轉呀轉呀轉。
然後徹底放軟了態度,打算用“美人計”。
她走到了烏大狗的身後,一把抱住了烏大狗的狗脖子。
嘴唇貼上去一頓木嘛。
然後嬌嬌柔柔地說:“王爺……你就讓臣妾在家呆著吧,這個時候山裡麵多冷啊,臣妾不想住在簡陋的帳篷裡麵,王爺說了,保臣妾一世榮華安逸……”
每次陸孟提起這句話都挺好使的,但是這次也失靈了。
烏麟軒不為所動,甚至又夾了一筷子菜吃了,但是咀嚼之後咽不進去,因為脖子被身後的人給勒住了。
他額角的青筋都起來了,扯開陸孟的手臂,咳了一聲一仰脖子,才總算把吃的咽進去。
然後喝了一口水,像個杠鈴一樣,就跟陸孟杠上了,搖了搖頭,說:“你必須去,彆人都帶女人,本王又不是沒有女人為什麼不帶?”
彆人還吃屎呢你為什麼不吃?!
陸孟心裡麵罵了一句,但是麵上非常的軟,硬擠進了烏大狗的懷裡,用屢試不爽的絕招,把烏大狗騎著。
這段劇情陸孟是真的不想走,就算知道係統一定會發布台詞,她在家裡當個啞巴,她也不想出去。
陸孟晃著他商量,叫魂一樣:“王爺……王爺啊……”
烏麟軒其實定力是不怎麼好的,稍稍有一點心軟了,可想一想心馬上又和其他地方一起硬起來了。
隻不過烏麟軒現在腦子裡麵想的,陸孟是打死也想不到的。
其實烏麟軒有仔細地剖析過自己,為什麼那麼長時間沒碰過哪個女人,偏偏在她這兒破了戒。
也不是全部因為她足夠放.蕩大膽,模樣生得嬌俏秀麗。
如果僅僅隻是因為這樣,是沒有辦法吸引烏麟軒的。
烏麟軒覺得覺得最大的原因不是色相,而是有趣。
層出不窮地給他新鮮感。
她無論做什麼都是自得其樂,讓人待在她的身邊,哪怕什麼都不做,看著她做什麼就不會無聊。
之前剛剛成婚的時候,烏麟軒讓死士監視著夢夫人,那些通過死士口中的轉述,就是烏麟軒覺得她有趣的開始。
而最近兩個人的關係越發地親密,烏麟軒就又發現她不隻是那樣。
她那個時候還至少裝一裝,現在就慢慢放鬆了,敢這麼大著膽子擠在他懷裡,晃著他,口氣也沒有幾分哀求,更多的是撒嬌耍賴。
可他們之間身份懸殊,若是尋常的女子,是絕對不敢對夫君這樣放肆的。
就算是恩愛的夫妻,也會顧及著夫君是不是高興。
可他現在冷著一張臉,也根本不見夢夫人害怕。
烏麟軒甚至覺得她現在的樣子也不是真正的樣子,他很好奇她真正的樣子是什麼樣。
十天的狩獵,烏麟軒其實也不想去,可他身為皇子怎麼可能不去?
他不僅要去還要取得成績,替皇帝在封地的那些王爺的子嗣麵前長臉。
卻又不能過於突出,惹得皇帝忌憚。
而且此番朝臣們的兒子女兒若是有人看對眼了,定下了親事,每一樁每一件都是能夠影響前朝局勢的,烏麟軒必須看得清清楚楚。
加上他和其他幾個皇子之間的較量,甚至這些皇子們或許會被賜婚娶封地回來的那些王爺的女兒。
總之各種各樣盤根錯節的勢力關係,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必須時刻洞悉掌控。
烏麟軒身在這漩渦的中心,想要的是所有人都想要的那個位置,就無法擺脫這些事。
而他從前隻是一味地在這些事情當中周旋,沒有任何喘息和娛樂可言。
他一直覺得走上那條路注定是一條孤路,可這條路,半路未必不能有點“風景”讓他欣賞。
他有了夢夫人,烏麟軒現在將她當成唯一的消遣。
這種可掌控在他的手中,可被他隨意拿捏宣泄的消遣,他怎麼允許她不去?
烏麟軒覺得……要是他這個王妃不去的話,這場狩獵會少很多趣味。
陸孟撒嬌了半晌,見實在是沒什麼用,索性就放棄,起身坐在烏麟軒的旁邊,整個人悻悻的。
努力回想著劇情,想著怎麼能把這些劇情給躲掉……
還在腦中問係統:“這次都有什麼台詞呀?”
係統:“到時候就告訴你了。”
陸孟:“你給我滾!”
係統滾了。
一個兩個的都煩死了。
煩死了!
陸孟撅著的嘴能拴一頭驢。
烏麟軒吃完了,但竟然也不走,就側頭看著陸孟,仿佛看到她不開心自己就開心了。
兩個人,從一個冤種,變成了兩個冤種,兩看相厭地坐著,對著一桌子殘羹剩飯誰也不動。
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兒,把秀雲和秀麗,包括辛雅都給看得莫名其妙。
陸孟知道這個劇情是躲不過去了,沒辦法,深深歎了口氣。
其實生病的話能躲一躲……本來她可以裝病的,但是當朝的太醫令都是烏大狗的人,一把脈就看出她是裝的。
陸孟又不舍得真把自己折騰病了,那才是有病。
於是她認了,見機行事吧,她現在不是還有了傭兵小團隊嗎,說不定能防一波。
但是烏大狗敢把她捆在樹上射蘋果,陸孟就把他褲子扒了,讓獨龍掛樹上。
陸孟想通了之後側頭看向烏大狗,還是很不順眼,因為兩個人現在熟了不少,陸孟不斷地壓低烏大狗的底線,她沒發現自己的真正性格也越發的放鬆展現。
於是她帶出了一點埋怨,陰陽怪氣地問他:“王爺怎麼還不走啊?晚上不用處理公務嗎,這麼閒呀。”
烏麟軒:“放肆!”他猛地一拍桌子。
陸孟麵前湯碗裡麵的一個湯勺都蹦起來了一下。
這要是換一個人肯定嚇得跪地上了。
陸孟也嚇了一跳,但是她現在能夠一眼分辨烏大狗的情緒,到底是兩個人開始熟悉起來了。
陸孟一看他那個表情,就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
那是耍什麼威風?因為她趕他走,傷自尊了呀。
中二病少年旺盛的自尊。
陸孟不光沒起來跪地上求饒,還又換了個姿勢又陰陽怪氣地說:“哎喲現在的王爺真是了不得,就會欺負我這樣柔弱的女子。”
“可嚇死臣妾了。”陸孟說著還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烏麟軒瞪著她說:“本王就是太寵你了,才讓你這樣尊卑不顧口出妄言!”
烏麟軒從桌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陸孟,眼神和身量都壓迫著陸孟。
秀雲和秀麗都跪下了,辛雅也在遠處微微躬身,陳遠默默轉向了門口。
屋子裡的氣氛十分地緊張,陸孟知道自己不應該跟大老板剛。
現在如果哭一哭的話,立刻就能躲過去了,她早就發現了烏大狗這個變態喜歡她哭。
兩個人每次做那種事,陸孟有生理性的眼淚,烏大狗總會格外的激動。
但是陸孟現在心裡也一肚子氣呢,劇情躲不過去,她不想哭。
但也不能真的讓烏大狗下不來台階,這件事說到底也不能怪他,畢竟他也隻是個按劇情走的紙片兒人。
於是陸孟想了想,站起來一把抱住了烏大狗的腰。
也不說話,就把腦袋往他身上一埋。
烏麟軒立刻就有一點英雄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