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未有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你家幫主,怕是沒機會了。”
周芷若不知陳友諒在背後嚼自己的舌根,此時帶著峨眉弟子與武當眾人去往嵩山少林寺的路上。
元人退守大都,無力再揮師南下,中原武林少了元人的威脅,少林寺的屠獅大會辦得轟轟烈烈。
一路上,周芷若遇到不少參加屠獅大會的武林人士,丐幫是推翻元室的主力部隊,周芷若名聲大噪,往來之人對周芷若並峨眉派弟子分外恭敬。
隨行的有武當眾俠,宋青書多與武當弟子在一起,莫聲穀時常打趣宋青書,問何時去向周芷若提親。
宋青書麵上微紅,宋遠橋撫掌大笑,看著遠處與峨眉弟子說話的周芷若,越看越滿意。
俞蓮舟看了一眼另一邊的範遙,範遙的目光掠過眾人落在周芷若身上,神情似笑非笑。
俞蓮舟便道:“周掌門乃世間奇女子,傾慕她之人多不勝數,青書,隻怕你未必能順利抱得美人歸。”
宋青書抿了一口水,蹙眉看向周芷若。
範遙派明教弟子給周芷若送了一盒點心,周芷若彎眼一笑,遙遙謝過範遙,將精致點心分給峨眉派弟子。
宋青書握著水杯的手指微微一緊。
一路上沒有礙事的元兵,眾人很快便抵達了嵩山。
山腳下有專門接待的小沙彌,一路引著眾人歇在山間的廂房裡,待明日一早,再登山不遲。
眾人在各自的屋中歇下,宋青書走出房門,去找另一處院子的周芷若,剛走出院門,便看到範遙的身影掠過屋頂,飛向周芷若所住的地方。
宋青書劍眉微蹙,追了上去。
範遙時常送東西給峨眉弟子,不過幾日時間,便於峨眉弟子處得頗熟。
貝儀看到範遙到來,快步迎了上去,笑著道:“範教主怕是要等一會兒了,我家掌門有客人。”
範遙眉梢輕挑,道:“張無忌?”
貝儀道:“什麼都瞞不過範教主。”
範遙隻身往院子裡走,道:“正巧,我也為此事而來。”
貝儀一聽範遙這般說,幾乎是攔也未攔他,便帶著他進去了。
藏身在陰影處的宋青書看到這一幕,薄唇抿了抿,身體一躍,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貝儀帶著範遙來到周芷若的房間外,房間裡傳來張無忌溫柔的聲音:“芷若,我心裡隻有一個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隻盼你念著往日的恩情,救我義父一救。”
範遙聽到這,一腳踹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貝儀素來是個有眼色的,走上前把房門一關,隻當什麼也沒看到。
張無忌剛才便聽到了腳步聲,隻是不知那人是範遙,更不知範遙會在這個時候踹門進來,麵有訝色道:“範右......不,範教主?”
範遙挑眉,看著張無忌道:“念著往日的恩情?我怎不知我的未婚妻與你有甚恩情?”
張無忌微微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你們,芷若......這......”
房頂上的宋青書亦是有一瞬的失神。
夜風拂麵而過,範遙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房頂,繼續道:“我與芷若的事情本欲等驅除元室後,再舉行婚禮,可你如今死纏爛打,我便不得不說了。”
周芷若險些笑出聲。
她知道範遙因為張無忌心性不定的事情惱了張無忌,隻是不知道範遙會這般往張無忌心口上捅刀子。
沒有什麼比占了自己位置,又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的事情更紮心了。
周芷若半真半假道:“無忌,我與你不過是幼年在漢水見過一麵而已,談不上恩情二字,你還是把話說清楚些,莫叫旁人誤會了。”
張無忌如遭雷擊,柔和的麵容霎時間蒼白如紙。
屋頂上的宋青書閉了閉眼,胸口輕輕起伏著。
範遙趁機煽風點火:“無忌,夜色已深,你早些離去罷。獅王雖早年鑄成大錯,可終究是我明教之人,我身為明教教主,不會見死不救的。”
張無忌身體微微發抖,範遙看了一眼周芷若,揶揄一笑,道:“以我與芷若的關係,我去請求芷若出戰三渡,,會你更為合適。”
夜風蕭蕭,張無忌腦袋裡亂哄哄的,天地之間,隻剩下範遙說的那句“我與芷若的關係”,張無忌身影晃了晃,顫聲道:“是我叨擾範夫人了。”
張無忌說完話,跌跌撞撞逃出屋。
屋裡燭火搖曳,周芷若看著張無忌倉皇逃離的身影,終於笑出了聲,到了一杯水,道:“範教主,想不到你這麼愛演。”
範遙眉梢輕挑:“倒也不是愛演,不過是情之所至,有感而發罷了。”
周芷若倒水的動作微微一頓。
昏黃燭光下,範遙慢慢撕去臉上猙獰的疤痕,低聲道:“聽聞你生平最愛俊俏麵容,不知我這張臉,你愛也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