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世界(2 / 2)

下午兩點半,錢謹裕去接夏青檸,兩人剛出門就被葛宏偉和曲書怡攔住,兩人身後跟著好幾名知青。

“青檸,你們去哪裡玩,我們下午沒事,跟你們一起去玩。”葛宏偉熟稔地拍了拍夏青檸的腦袋,攔著她的肩膀往前走。眼尾餘光卻死死地盯著曲書怡,文輝就那麼好嗎?在知青所兩人沒聊夠,走在路上又湊到一起聊天。

他雙手插進口袋漠視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夏青檸知道錢謹裕生氣了。她彎腰擺脫葛宏偉的手,閃到他身邊。她了解葛宏偉,想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屬於她和錢謹裕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想到這裡,她抬頭望著錢謹裕的下巴:“我身體不舒服,今天不去了。”

錢謹裕瞥了一眼,腦海裡留下曲書怡和文輝互動的畫麵,他放在心裡細細琢磨:“不如到峽穀裡玩,我經常出入峽穀,背你進峽穀,絕對不會摔跤。”

夏青檸還沒來得及思考,她的手被剌人、乾燥的樹皮裹住。僅僅抬頭,她花費了漫長的時間,和她料想的一樣,錢謹裕眼神飄忽,乾黃的臉出現可疑的紅暈。

原本她覺得被人碰觸特彆惡心,但是被錢謹裕的樹皮手握住,她卻感覺到十分安心。“好啊!”

錢謹裕和夏青檸兩人徑直往前走,沒有理會後麵的人有沒有跟上。

葛宏偉眯著眼睛,眼神似乎把一白一黑交纏的手盯出一個洞。他和夏青檸幼時訂婚,按理說應該發展到拉拉小手,親.qin小.嘴的階段,可夏青檸不讓她碰,他又不敢硬來。

她隻和錢謹裕認識幾天,就讓錢謹裕牽手,簡直在眾目睽睽下扇他耳光。

葛宏偉把目光放在文輝和曲書怡身上,這兩個人更讓他惱火。眼前男的斯文、女的嫻靜,兩人之間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兩人有說有笑交談,曲書怡在玩火,挑戰他的極限。

曲書怡看似和文輝談笑風生,其實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前麵兩人身上,還能抽出時間觀察葛宏偉的表情。

其他幾名知青純粹湊熱鬨,倒沒發現五個人之間奇怪的氛圍。到了峽穀,水果然漫過河床,被青苔覆蓋的路特彆滑,一不留神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家相互扶持朝峽穀挺進,錢謹裕和夏青檸已經在峽穀中間等著他們。

鞋踩在青苔上,即便再小心翼翼,曲書怡腳依舊往前滑,屁股懸空,眼看著就要坐在水裡的石頭上,一個強勁有力的胳膊把她圈在懷裡。

葛宏偉嘴角上揚,展現出穩重和魄力的一麵。萬萬沒想到曲書怡衝力太大,“噗嘰”,鞋和鵝卵石摩擦出巨大渾厚的響聲,還沒反應,屁股已經著地。

“嗯!?!”葛宏偉咬住牙哼唧,臉憋得通紅,不一會兒變成青色。

屁股下麵全是不平整的石頭,懷裡坐著一百多斤的女人,還有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親密接觸石頭,他感覺自己離廢不遠了。

“啊啊啊~”

曲書怡停止尖叫,挪了一下pi股,軟乎乎的有點硬。聽到壓抑的悶哼聲,她急忙站起來。

“那個,你可以拽我的手臂。”文輝小心翼翼挪到曲書怡身邊。

看到葛宏偉頂著一張豬肝臉,曲書怡一陣後怕,她哆嗦拽住文輝的手臂,覺得沒有安全感,她乾脆抱住文輝的手臂。

刹那間,文輝臉上布滿紅雲,身軀下意識挺直。

在後麵蝸牛慢爬的人嚇得立刻站在原地不動。葛宏偉一張正氣的臉扭曲的十分恐怖,坐在水裡一直保持不動,看樣子傷的不輕。

“我們還是回去吧。”後麵的知青互相攙扶著往回走,他們要保持健康的身體挺.進大山尋找食物,不能玩高危險的活動。

曲書怡猶豫要不要往回走,錢謹裕和夏青檸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他們身邊。

“葛宏偉,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回去叫人拿擔架抬你。”錢謹裕關切地問道。

葛宏偉強硬地擠出笑容,咬著牙道:“沒事,坐在鵝卵石上舒服,我想多坐一會兒。”

“我們先走了。”錢謹裕背著夏青檸,像走在平地上,眨眼的功夫到了乾燥的陸地。

夏青檸看著一個坐在水裡,兩個人站著,三個人傻傻的互相看彼此,不知道他們搞什麼玩意。不過根據她對葛宏偉的了解,他不受傷,絕對會爬起來帶知青們往前衝,而不是默認知青們回去。所以她斷定葛宏偉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不過她不打算告訴錢謹裕。“我們到山裡吧。”

“好!”

兩人順著峽穀走,在岔路口他們選擇往上走,穿過低矮的灌木叢,又往前走四百米,到了中午藏山貨的地點。此刻大山裡的光線已經暗了,兩人摘一個小時木耳,把袋子放回原先藏山貨的地點,錢謹裕和夏青檸慢悠悠下山。

回到村子裡,就聽到有人議論。

“葛宏偉扶著腰挪回家,估計閃到腰了吧。”

“不是說他一屁股坐到水裡的嗎?腰長在屁股上啊!”

“大家都散了吧,小心被葛嫂子聽到…”她點到為止,後麵的話大家自行領會。

兩人一路上聽到不少人談論葛宏偉如何進村子,錢謹裕把夏青檸送到大門口,剛想走,被夏母拽進院子裡。

夏母關上院門,把兩人拽到一旁小聲問道:“葛宏偉摔跤,跟你們沒有關係吧!”

“曲書怡騰空,葛宏偉去接曲書怡,砰一下他坐到水裡了。”錢謹裕簡單敘述他們到峽穀玩的經過。

夏母把女兒推到一邊,又扯著未來女婿到牆拐,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那你知道他傷到哪裡了嗎?”

“他坐的地方有一堆淩亂的石頭。”錢謹裕疑惑地看著夏母。

“哦,沒事,老葛和老夏多年的朋友,他兒子出事了,我們肯定要關心一下。”夏母抬高音量,“你彆多想,隻是屁.股青了,沒啥大事…”

兒子、兒媳,連丈夫也停止手頭的活看她,夏母嗬嗬笑了兩聲,癟了癟嘴巴鑽進廚房。

錢謹裕回來前,隻有夏支書、夏母到葛家看望葛宏偉,夏支書一直在院子裡和葛隊長聊天,夏母到房間裡跟葛宏偉媽說兩句話,具體說什麼,夏支書不知道,就覺得回來之後老妻有點奇怪。

這件事到底是彆人家的事,夏家人聊了一遍就不提了,也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隊裡的人想法和夏家一樣,他們還要顧忌葛隊長,大家湊在一起說了兩句,便不提葛宏偉的事。

但是葛宏偉不是這樣想的,他認為那天的事讓他顏麵掃地。屁股上的傷養兩天就好了,但是受傷的地方特彆羞恥,讓他怎麼也忘不了那天發生的事。

他養傷期間,每天曲書怡和文輝結伴來看望他,他積壓在心中的火氣已經到達臨界點,隻要曲書怡再燒一把火,他一定會失去理智,曲書怡絕對會後悔。

他在家裡待了兩天,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他立刻走進村民們的視線中,用走路姿勢告訴他們,自己隻是受了小傷,並不嚴重。

其實村民們已經忘了葛宏偉受傷的事,看到葛宏偉,還和往常一樣跟他打招呼。

葛宏偉在村子裡走了兩圈,前往知青所的路上,正巧和曲書怡撞個正著,曲書怡愣了一下。

葛宏偉抓住曲書怡的手腕,質問道:“鬨夠了嗎?當初說好的我隻要和夏青檸解除婚約,你立刻嫁給我,怎麼能出爾反爾!”

麵對曲書怡,他特彆無力。有時候她一句話,能讓自己高興半天,也能把自己氣個半死。

“同是女人,我同情夏青檸嫁給一個‘沒出息’的窮小子,跟你在一起,我有罪惡感。”曲書怡哀求地看著他,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

“女人真善變。”葛宏偉放開她,當初知道他的計劃,也沒見她阻攔自己,現在張口閉口罪惡感,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時,他感覺特彆新奇,刺激她多講幾遍;如今聽到這個名詞,他卻煩躁不已。

曲書怡揉著被抓紅的手腕,眉頭輕蹙從他身側穿過。

“我知道了,讓夏青檸嫁給有出息的小子,例如文輝,你沒有罪惡感,是吧。”葛宏偉心裡憋著一股氣,硬是沒有回頭看曲書怡。

他沒有聽到回應,隻聽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低聲咒罵自己犯.賤,偏偏愛死她折騰自己的模樣。最後他還是沒憋住,回頭,路上已經沒有她的身影。

這次見麵之後,葛宏偉忍住沒去找曲書怡。大概過了兩三天,大家拿起早已準備好工具,即將出發到上山采集山貨。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萬更了!!!謝謝小可愛們投喂營養液,這個月不允許自己偷懶,加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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