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世界(完)(1 / 2)

hi~小天使,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購買比例不足哦。(GGdoWn)大家都是心機男,他的想法和原主的想法不謀而合,必須成為縣裡的人,這樣一來日子會過得鬆快。聽到身旁有動靜,錢謹裕傾斜著腦袋睜開眼睛。

她直起身子坐起來,對上一雙眼角泛紅的柳葉眼,心跳加速鬨了一個大紅臉,懊惱地用手搓臉,暗自唾棄自己沒有出息。

鄭桃兒用浮腫的腳頂著他的大腿,凶巴巴催促道:“醒了快點起床,我要下去。”

對上一張如沐春風的笑臉,她挺了挺圓鼓鼓的肚子,懷著孕呢,翻不下去。

錢謹裕不鬨了,兩人從房間裡出來,院子裡尋不到孩子的蹤跡,怕是出去找小夥伴玩去了。看日頭,估摸著應該有四點,水缸裡的水被兩人用的一乾二淨,他根據記憶拿起扁擔,扁擔兩頭掛著水桶,搖搖晃晃到村頭打水。

錢謹裕蹩腳地挑著水回家,來回五六趟,總算把水缸裝滿水。褲子和鞋被水濺濕,接收到鄭桃兒打趣的目光,他渾不在意道:“天氣轉涼,炸好的肉渣也能放些時日,你每天炒菜少放肉渣,最好撐到下個星期六。”

鄭桃兒放下手中針線,應了一聲。看樣子丈夫心中的火氣還沒有消,總該做做樣子勸丈夫不要和家人鬨得太僵。丈夫和婆家是一家人,再大的火氣也有消散的一天,避免事後婆家人上眼藥,說她壞心眼破壞婆家和睦,害的丈夫和自己離心。

她抿唇上前寬慰丈夫,“爸媽、兄長在地裡乾活挺辛苦,是不是稍微多放一些油…”

對上丈夫淡漠的眼神,她越說越小,越來越慫,縮了縮腦袋老老實實坐到灶台下燒火。爸媽、大伯兄、嫂子們,她儘力了,再說下去,他們夫妻關係搞不好也崩了。

錢謹裕眯著眼睛一刀一刀割大肥肉,眼尾瞥著慫噠噠的女人,就這樣子還想當和事老,他暗‘嗤’一聲。他表現出隱忍,心裡壓抑著火氣。這麼容易就妥協了,之前布的局豈不是白費了。

白花花的肉被切成一小塊,鍋裡的油熱了,他把肉放進鍋裡,‘呲呲啦啦’,肉塊縮小,變得乾癟,最終顏色呈現暗黃色,他拿漏網把肉渣撈到盆裡,舀了一碗放在灶台上,其餘的放在高出晾涼,豬油放在鍋裡,等涼了之後再裝進鐵盆裡。

丈夫柔聲讓她燒另一口鍋,鄭桃兒扶著大肚子,小心瞅著他柔和的側臉,還好丈夫氣的來的快,去的也快。剛剛惹到丈夫而導致這兩天丈夫不待見自己,那可真是自掘墳墓,一個星期倆口子隻有一天半的相處時間,她容易嗎!

孕婦不能吃辣椒,常識性的知識他懂。錢謹裕在菜廚裡翻找半天,找出一頭大蒜和洋蔥,切丁、切絲備用,剝了四片大白菜葉子,鍋熱了,勺豬油放進鍋裡,把蒜丁、洋蔥絲放進鍋裡炒出香味,再把肉渣放進去,翻炒幾下,最後放白菜,倒了一些醋。

鄭桃兒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在灶膛裡塞了兩把稻草,語氣略帶討好和丈夫說話。

錢謹裕用單音節語氣助詞回話,一碟子醋溜白菜肉渣出鍋。她眯著眼睛偷偷捏了一個肉渣,丈夫輕飄飄瞟了她一眼,鄭桃兒老老實實坐下來繼續燒火。

這次用的材料和第一鍋一樣,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了,一大顆白菜剁進鍋裡,舀了兩勺子肉渣剁碎放進鍋裡,看起來肉不少,要靠技術才能夾住碎肉渣。

炒好菜,錢謹裕把另一口鍋裡的油舀進鐵盆裡,鍋裡全都是油,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錢謹裕把肉渣剁成碎丁,從菜缸裡撈出一捧鹹菜,鹹菜在水裡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鹹味變淡了,把尖頭小米椒、蒜剁成泥,炒了兩罐頭瓶鹹菜肉渣。

鄭桃兒歡喜地抱著罐頭瓶,丈夫對她太好了,早晨熬糟米粥,配上鹹菜肉渣,絕配。

“給爸媽帶到廠子裡吃的!”

“...<ahref=://>舊時光文學</a>_”

廠子!隻有她爸、她媽在廠子裡上班,這麼說丈夫給她親爸親媽準備的鹹菜肉渣。鄭桃兒吸著嘴唇,把罐頭瓶擩到灶台上,端起醋溜白菜肉渣回到房間,一口一口吃,就不給他吃。

米麵、肉、罐頭什麼的都是鄭家父母張羅,原主回農村直接拿回來。人家擔心女兒受委屈給這些東西,把這件事當成理所當然,是個人心裡都會不舒服,換成他吃這麼多虧,早就在心裡磨著小鐵針,把東西陰回來。錢謹裕想的好,買好東西孝敬鄭家父母,不光打腫臉充胖子,還顯得見外。用農家最常見的食物孝敬鄭家父母,一份心意彌足珍貴。

鄭桃兒瞅著丈夫放下罐頭瓶出去,咬著筷子頭磨了幾下,摳扒一丟丟醋溜白菜、幾個肉渣放到一邊,剩下的全被她吃完。她提著小籃子坐到榆錢樹下給小孩做衣服,眼睛虛溜虛溜盯著丈夫忙碌的身影。

錢順媳婦掐一把莧菜頭子走進錢家院子,中午錢家人為什麼鬨,一下午的時間,她打聽的清清楚楚。她不著痕跡瞥了鄭桃兒一眼,嘴上有油光,眼睛恨不得貼在男人身上,看樣子中午的事沒有影響兩口子的感情。

見錢謹裕忙裡忙外打掃房間和院子,聞了聞空氣中彌散著飯菜香味,她借著討口涼水喝,走進廚房瞅了瞅鍋裡,些許油腥,不像以前滿大鍋油和肉渣塊,另一口鍋裡是紅薯乾燜土豆塊,有幾個**的窩窩頭。這樣的飯菜在全村算是頂好的了,對錢家人來說,生活檔次降低好幾個層次。

原主以前利用錢順媳婦找鄭家父母告訴鄭桃兒在農村生活狀態,錢謹裕對她到廚房裡待了好長時間才出來沒有任何表態,對著鄭桃兒留下的菜有些發愁。忙了這麼長時間,肚子早就呱呱叫,菜聞著挺香,他不吃給其他人吃,培養大家的惰性,是不是不太好!鄭桃兒也沒說給他吃,他開不了口問鄭桃兒是不是吃不下去了!

婆家可沒和她說小姑子到大舅家乾嘛,丈夫回來發脾氣和她沒乾係。

沒把老三攔下來,錢母一直歎氣。一家子乾了半天農活,早就饑腸轆轆,她帶著兩個兒媳婦盛飯端菜,看到鍋裡的飯菜,她狠狠‘唾’一口氣,從菜廚頂上拿肉渣,分量明顯對不上。

錢母來回在院子裡罵罵咧咧,錢家父子心情更差,老三氣還沒消,終究和他們生分了。

*

錢謹裕根據記憶騎著自行車到陸家村,估摸著有十二點三十多,多半人家已經吃好飯,在房間裡躺著睡午覺,為下午上工養體力。

他不得不管錢邱芳的事,哪個村民見了未婚先孕的姑娘都要戳脊梁骨,一人臭了,沾親帶故的人也不會香。

原主想要添一份助力,倒是把積蓄拿出來給她買了一套像樣的行頭,兩人沒出意外訂了婚。之後陸大舅經常接錢邱芳到家裡住,在陸大舅家住少則一個星期,多則半個月,半年後錢邱芳懷孕,這檔口陸傳軍家來退婚,定親的錢也不問錢家要,一個星期後陸傳軍娶一位女知青。

錢家人想找陸傳軍說理,清白的姑娘被汙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嫁人。陸大舅家極力撮合錢邱芳和陸傳軍,想讓村支書給兒子安排好點的職位,錢家人鬨開了,他們在陸家村的日子就難熬了,不知道和錢家達成什麼協議,這件事不了了之,沒過多久,也是陸大舅媽家搭線,錢邱芳嫁給突然病逝的年輕小夥。

冥婚—錢邱芳肚子裡的孩子給死人做兒子。

好處全是陸大舅家,妄想讓他出錢又出力,還要上交一部分財產給錢家父母,他錢謹裕腦門上寫著‘冤大頭’三字嗎?

一個年輕的姑娘低著頭走在前麵,一個倒三角眼、顴骨凸起、紫厚的嘴唇、寬嘴巴,脫了鞋身高頂多一米六九點九,走起路來顛簸顛簸,伸出麥黃色厚掌…

“錢邱芳!!!”

熟悉的聲音,冷的嚇人。

“三…三哥!”

錢邱芳哆嗦著往後退幾步,手腳無處安放,眼睛虛空亂飄。想到兩人的事已經過了明麵,大舅媽讓她出來和陸傳軍培養感情,長輩都允許了,她沒啥好心虛。

她目光堅定地看著三哥,對上三哥淡漠的眼神,心虛地瞥向陸傳軍。她偷偷看過三哥問朋友借的,裡麵有一段描述古代世家公子:媚而不俗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五官,薄涼的唇畔,修長的身材,書墨熏陶出來難以言說的氣質…陸傳軍的長相和三哥各有千秋,像極了裡描述的公子。

陸傳軍很快鎮定,用眼神安撫錢邱芳,打招呼道:“錢三哥…”

“麻煩你告訴大舅媽一聲,爸媽讓我接邱芳回家,等會我要回縣裡,就不去那裡坐了。”

錢謹裕打斷他的談話,示意錢邱芳坐在後車座上。

“三哥,來的時候爸媽讓我住到秋收結束,你彆騙我。”錢邱芳用腳踢著小草,賴在離陸傳軍一尺遠的地方不肯走。他倆的事還沒定下來,她走了,陸傳軍和其他女知青好上怎麼辦。

聽大舅媽說陸傳軍向村裡一個女知青示好,偷偷幫女知青乾活,分配給女知青輕活,女知青想要回城裡沒有接受他示好。她來後,陸傳軍沒向女知青示好,開始和她走的近,陸傳軍爸媽對她特彆滿意,感謝她掰正了兒子的性子,親切地拉著她喊閨女。

大舅媽說看到不錯的小夥子,一定不能退縮,把小夥子握在手裡,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錢謹裕麵部表情柔和輕聲道:“你嫂子快生了,回家幫你嫂子做飯,到時候三哥給你做一套新衣服?”

錢邱芳揪著衣服下擺,瞅著衣服上的補丁,三哥開的條件太誘惑人,她從小到大沒穿過新衣服,全是撿三哥的破衣服穿。她掐著手心讓自己清醒,千萬不能因為衣服放棄幸福。

她果斷搖頭,“爸媽讓我幫大舅乾活,我不回去,”眼珠子轉了一圈,急忙開口,“秋收過後我回家幫三嫂做飯,到時候你再給我做新衣服。”

錢謹裕耐著性子又問幾遍,得到的還是這幾話。不能成為他事業上的助力,還想扒他的錢,錢邱芳—你找抽。

該說的話她都說了,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對象,又得到一套新衣服。她開心地甩著麻花辮回大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