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大姐最近歸家的日子,是不是太頻繁了些?”
“不用理會她,過段日子她自然就放棄了。”因為上次宴席的事,十二福晉最近老是往富察府上跑。
且聽老爺的語氣,好似連皇上有略有耳聞了。
“出門就不要提她了,想些高興的事。”
“你不是喜歡梅花嗎?”
“這次咱們時間充裕,你可以好好看看。”瓜爾佳氏摸了摸女兒的小臉。
看著女兒越發嬌豔的臉蛋,心中突然有些憂慮。
女兒如今這般模樣,普通人家能護得住嗎?
她挑選的青年才俊,是不是可以把家世考慮進去?
“額娘想什麼這麼出神?”清漪瞧著愣神的額娘,輕聲喊了一下。
“沒什麼。”
“就像額娘說的,出了門就開心一點,不要再像其他事了。”
“好好好,額娘今個就好好陪著清漪。”瓜爾佳氏被女兒哄得眉開眼笑的。
……
“奴才的主子爺誒,您怎個又要往華清寺去?”蘇培盛瞧著麵目冰冷的四爺,心中那是戰戰兢兢的。
每次四爺在皇上和太子那兒受了氣,都會往華清寺跑。
這一來一回的,可不是受罪嘛。
“多嘴!”胤禛冷冽的嗬斥了一句。
“你要不想去就回府!”
蘇培盛哪兒敢真的就聽四爺的話回府去了,怕是他前腳一走,後腳就得讓四爺扔回內務府去。
隻得接過太監牽來了兩匹馬,跟在四爺身後,朝著華清寺跑去。
皇上偏袒太子,每次挨罵受累的都是四爺,皇上心中忒偏心了。
騎馬不比坐馬車,蘇培盛跟在四爺身後,兩人沒過多久就到了。
將馬扔在山下,胤禛周身帶著隱忍的怒意,朝著山上快步走去。
太子越發放浪形骸了。
皇阿瑪也不管管,反而還放任不管,皇阿瑪這是想做什麼?
太子現在這般,哪兒還有一國儲君的樣子?
收受賄賂、買賣官位、還有江南的鹽銀!
這一件件的,哪個不是大罪?偏偏皇阿瑪輕飄飄的就放過了。
要是換成其他皇子,恐怕皇阿瑪早就削爵幽禁了。
哪像現在這樣。
說到底,還是皇阿瑪偏心!
他們所有皇子加起來都沒有太子一人金貴!
這樣的儲君,真的能當好一國之君嗎?
他以前是不是做錯了?
是爭?還是不爭?
既然要爭?
又該怎麼爭才能不驚動太子和皇阿瑪?
他是時候該好好想想了。
以前的他,隻是想有個退路。
現在嘛,那就各憑本事了!
上了華清寺,胤禛便直直的往了圓大師的住處走去。
等快要走近時,耳邊兒傳來了一陣女聲。
“了圓大師,這簽文何解?”
“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
“富察施主是求什麼?”了圓大師的聲音頓了頓。
“求小女的姻緣。”
聽到這兒,胤禛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轉身朝著梅林那邊兒去了。
既然了圓大師還有客人,那他就等會兒再來。
卻不想,梅林那邊兒也有人,且彆人都已經瞧見他了。
梅林出來的主仆二人,顯然也認出了過來的兩人。
“格格,是那次山上的人。”秋月小聲的提醒了格格一句。
“我知道。”清漪抿了抿嘴,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貴人四貝勒爺。
她怎麼會不記得。
她可是印象深刻呢。
都看到人了,清漪也不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得腳步緩慢的朝著那邊兒走去。
“臣女參見四貝勒爺。”
遇見過多次,這還是胤禛第一次聽到這個小姑娘說話。
吳儂軟語,明明是正宗的滿族上三族大姓,卻有一副江南水鄉女子的嬌軟嗓音。
這一絲聲音,在胤禛心中泛起了些許漣漪。
但他麵上還是清冷如高嶺之花的模樣。
讓人望之生畏。
“起來吧。”
“謝四貝勒爺。”清漪起身後,朝著邊兒上挪了挪,將路給四貝勒爺給讓了出來。
胤禛瞧著她的舉動,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
“怎麼一個人過來這邊兒了?”
清漪聽到四貝勒爺的問話時,還愣了愣。
她和四貝勒爺有這麼熟嗎?
但迫於皇子威嚴,清漪隻得老實的回答道:“臣女帶著有婢女。”
胤禛嘴角勾起了那麼一點兒。
看似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原來也有刺兒嗎?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這後山可不太平。”
站在主子爺身後的蘇培盛,聽著四爺恐嚇富察格格的話,手指不由得動了動。
他家英明神武的主子爺,何時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