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家四爺嗎?
蘇培盛剛小心的抬頭看了眼,主子爺刀一般的眼神就刺了過來。
這讓他又飛快的低下了頭。
還是跟平常一樣啊,怎麼換個人變化就這麼大?
雖說富察格格香肌玉膚、嬌豔絕倫,但四爺也不像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啊。
“多謝四貝勒爺提醒。”清漪被四貝勒爺的話嚇了一跳,連臉都白了一些。
不太平?!
是指山上的獵物還是什麼?
清漪越想越害怕,她的手不由得拉上了秋月的衣袖。
“臣女先走一步了,四貝勒爺您請。”清漪不想再多待,匆匆行禮後,就帶著秋月回了寺院。
胤禛轉身看著她急切的背影,手握成拳頭,放在嘴上咳了咳,才止住了喉嚨中的笑聲。
蘇培盛看著主子爺的模樣,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主子爺彆不是瞧上富察格格了吧?!
可是主子爺已經有嫡福晉了,以富察格格的家世,也不像是會做妾的人啊。
唉,真是頭疼。
“跟上。”胤禛收回視線,看一眼愣神的蘇培盛,凝聲說道。
“誒。”
……
“格格,咱們是回去還是再轉轉?”秋月看著格格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便小心的問道。
“回去找額娘。”清漪這會兒的心情是不怎麼美妙。
雖說這次見麵的情況跟上次不同,但清漪還是有些心裡發怵。
四貝勒爺的容貌可以說的上是她見過的最俊郎的,但清漪也沒心情欣賞。
無他,四貝勒爺的氣場太過冷硬了。
和他待在一起,清漪都覺得周身發涼。
“也不知道額娘的簽文解的怎麼樣了?”在佛前跪拜的時候,額娘非讓她求了一個簽文。
還不許她跟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額娘到底要問什麼。
“格格,咱們過去瞧瞧就知道了。”秋月比格格年長四歲,對於某些事,已經有了朦朧的感覺了。
以福晉這次的舉動來看,無非就是想看看格格的姻緣罷了。
福晉顧及著格格的臉皮兒,自然不會當著格格的麵問,所以才將格格給支走了。
清漪剛走到了圓大師的禪房時,正好碰到額娘帶著人出來,隻是臉色有些許不對頭。
“額娘。”
瓜爾佳氏聽到女兒的聲音,下意識的收拾好了臉上的表情。
“清漪回來了?怎麼不多看一會兒。”
“都看得差不多了。”額娘不想說,清漪也沒有多問。
午膳的時候,清漪明顯感覺到了額娘的心不在焉。
就好比現在,清漪叫了兩聲,額娘都沒有聽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
“額娘!”最後清漪不得已加大了聲音,才將額娘喚回了神。
“嗯?”
“清漪叫額娘何事?”瓜爾佳氏失焦的眼睛,頓時落到了女兒身上。
清漪歎了口氣:“額娘,菜要涼了。”
“額娘從了圓大師那兒回來後,就一直這般。”
“額娘心中有事也不要憋在心裡,思多傷身,額娘仔細自己的身子。”
“清漪長大了。”瓜爾佳氏話中有話的說了一句,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慈愛。
看著女兒擔憂的眼神,瓜爾佳氏不由得想起了了圓大師的解簽。
“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②
“富察施主,您的女兒怕是以後不凡啊!”
不凡?
什麼樣的婚姻才能配的上不凡二字?
除了皇家不做他選。
可是細數皇子阿哥或者宗親,出身好的,基本都已經娶了嫡福晉了。
如果不是這些,那如何談的上不凡?
還是說……
不!
一定會有辦法的。
“額娘自有分寸,清漪不會太過憂心。”瓜爾佳氏揚起笑臉,安慰起了女兒。
“這樣便好。”
“女兒以後可指望額娘和阿瑪給我撐腰呢。”見額娘神色恢複過來,清漪也露出了一個嫣然淺笑。
“肯定會的。”
“額娘的囡囡,定會一生平順,幸福美滿。”輕柔的嗓音中,包含了瓜爾佳氏對女兒的所有愛意和期望。
……
晚上,等老爺沐浴回來後,兩人躺在床上,瓜爾佳氏才說起了今日在華清寺的事。
“老爺,您說,咱們是不是真的留不住清漪?”瓜爾佳氏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之意。
白日和清漪一塊兒時,她的精神都一直緊繃著,等到這會兒,她的情緒才透露了出來。
“不要想太多,事情還沒有到最後,咱們就有操作的空間。”馬齊沉吟了一會兒。
了圓大師雖說是得道高僧,但姻緣一事,比起虛無縹緲的菩薩。
他更喜歡事在人為!
“早些睡吧。”馬齊拍了拍福晉的手。
四十三年五月
“格格,咱們還是去珍寶閣嗎?”臨近額娘的生辰,清漪便帶著秋月和秋玉出門,打算給額娘挑些生辰禮物。
“先去看看。”
“沒有合心意的再換。”今日清漪傳了身月牙色的旗裝,清雅的顏色寸的清漪更加的出塵如玉。
整張小臉兒粉麵桃腮,眼神顧盼流轉間讓人頗為心醉。
儘管伺候了格格多年,但秋月她們現在瞧著格格,還會時不時的恍神。
格格如今才十三,便是這般花容月貌,那等到格格及笄,京城第一美人非她莫屬啊。
“是,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