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挖得辛苦,大汗淋漓下見裡梅悠哉的蹲在一邊看著,也停下了動作。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盯著裡梅,好像玩起了誰先眨眼誰就輸了的遊戲一般,和裡梅較起了勁。
幾分鐘過去,就算在遲鈍,裡梅也明白這姑娘的意圖,自認為年紀不小的他歎口氣,認命地拿起女孩丟在一旁的鏟子,接著鏟土。
女孩露出勝利的微笑,在裡梅挖了一段時間後不知想到什麼,中途跑開。等裡梅挖到什麼的時候也沒回來。
鏟到硬東西的裡梅見這東西被埋在土裡,可在太陽底下還能反射一些光線,也有點好奇,難不成這座神社還能埋著寶石不成?
還沒等裡梅動手一探究竟,女孩就跑回來了。
見裡梅停下動作,以為他累了的女孩拿出藏在背後的雪糕。
“你幫我,我請你吃雪糕。”
女孩蹦到裡梅身邊,將雪糕遞給他,就接著挖,還沒鏟一下,發現鏟到什麼東西的女孩驚呼了一下。
“沒想到真的能挖出東西!”
“……你不知道這裡有東西嗎?”裡梅吃著雪糕,見女孩這麼高興,不禁疑惑。
“我不知道,我隻是因為太無聊了,才在這裡挖東西。”女孩聳肩,“將來我想當地質學家。”
裡梅鼓掌:“那很了不起。”
“你這是在敷衍我吧。”
“……沒有。”
“那你倒是直視我的眼睛啊。”女孩不雅的翻個白眼,冷哼一聲就跑開了,“本來想給你看的,見你這樣,我還是不給你看了。”
跑遠了的女孩明顯糾結一下,最後還是扭捏的對裡梅大聲說道,“我挖到的石頭很奇怪,是透明的,裡麵還有魚,難道是琥珀嗎?不過這也沒形成條件吧?”
說完,女孩揮了一下手裡在太陽底下閃著光的“石頭”,在裡梅怔住的時候,跑開了。
*
“所以呢?連名字都沒問嗎?”被激起求婚心,用了五年才意識到婚姻屆這個東西很重要的宿儺大爺問裡梅。
裡梅疑惑:“有那個必要嗎?”
被反問的宿儺大爺也極其無語,“你不是很在意嗎?”
裡梅這時候倒是跟宿儺大爺的心態差不多,“反正以後說不定見不到了,也沒那個必要一定要知道吧。”
我看著這兩人半斤對八兩,懶得多說什麼,出聲示意揭開女孩的名字。
“名字是愛,佐佐木愛。”
我揉揉現在比我高不少的裡梅,感歎命運這東西的奇妙。
“希望你也能幸福,裡梅。”
*
被貼上五年都沒讓關係進一步的宿儺,不是故意的。
隻是他沒想過結婚這回事而已。
和紗織在一起就好比吃飯睡覺這種生活規律一般自然,不過是一紙婚姻屆,一張薄薄的紙能有什麼神奇的效果?
“這就是你不打算求婚的理由?”
結婚當天,作為新郎的巴衛見宿儺與幾年前離開時沒什麼區彆的樣子,在紗織做奈奈生的伴娘時無語。
狐妖一向善於觀測細膩的感情,因此對這組奇葩組合也是不知說什麼好。
這兩個在一起很久的人,居然沒有一個想要結婚的,難不成就這樣過一輩子嗎?
“有什麼不可以?”
“哪裡都不可以。”巴衛扶額,“你不會不清楚有結婚這件事。”
狐妖規勸他的朋友,“你也不想等紗織三十歲了再提這件事吧。”
“……”
彆說三十歲了,宿儺他根本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真的很有必要嗎?
明明隻是參觀婚禮,卻莫名安排上什麼的宿儺實名困惑。
對於家庭沒有概念的他,是真的無法理解這件事。
但是見到紗織很高興拿到捧花,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宿儺在困惑之餘,自然走到紗織的身邊,在她“你想問什麼”的眼神示意下。
情不自禁問這個跟他很久的姑娘,“你願意嫁給我嗎?”
紗織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表情凝固,將視線轉到捧花上,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
“如果你問我,我的回答,隻會是我願意。”
*
宿儺大人和紗織結婚的時候,佐佐木愛作為遠親,給他們當伴娘,裡梅自然是伴郎。
紗織很少穿裙子,但穿上婚紗卻很漂亮。
“你這不是廢話嗎?女人最美的時候不就是穿婚紗的時候?”
裡梅不同意,“你就算不穿也很漂亮。”
化好妝的紗織輕笑,“你說是就是吧,不過,真的沒關係嗎?”
紗織眼神示意裡梅往休息室的門外看,裡梅如有所感的望過去,見到露出一雙眼睛的佐佐木愛。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最後不歡而散,但佐佐木愛還是記住了裡梅,並且在來紗織家暫住時跟裡梅打招呼。
“我可不是小氣的人。”佐佐木愛說道,“再說了,”少女停頓了一下,“我又不討厭你。”
裡梅看著牽手而行的宿儺和紗織,意識到作為伴郎伴娘的他和愛應該先行,見少女似乎沒意識到這一茬,裡梅無奈先伸出手。
少年在初春時節伸出手,對裝扮精致的少女彎腰做禮,“我也不討厭你。”
“嘿,我就知道。”佐佐木愛得到了不討厭的回答,高興得蹦了一下,直接回握住了裡梅的手。
“那麼,我們進去吧。”
作為裝飾的花瓣四散飛舞,少年少女入場,引領著他們所愛之親人,走向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