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標記了一個omega,這個omega擁有草莓味的信息素,走的時候還帶走了他的衣服。那件衣服是他最近才買的,還沒有機會穿去學校。
傅星羅不在意那件衣服,他隻想知道,昨天晚上的omega到底是誰。
他為什麼會鑽進自己的帳篷,又為什麼在半夜悄悄離開。
傅晚深把他送到小區門口便走了,傅星羅回到家,家裡除了保姆一個人都沒有。一路上,傅星羅都在想著那個omega的事,為此屢屢出神。
他是一個成年alpha,自然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可他現在連負責對象都不知道是誰。他隻記得那個omega的身體,還有對方身上又香又甜的味道。
邁進家門後,傅星羅徑直上了二樓房間。
昨晚不在家住,窗簾也忘了拉上。剛走進去,他便一眼看見了對麵房間裡的餘江火。
餘江火正準備脫`衣服,扭過頭時冷不丁望見窗戶對麵的alpha,被硬生生嚇了一跳。他罵罵咧咧地停下動作,走過去刷地拉下窗簾。
其實兩棟房子隔著這麼遠,傅星羅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他。可餘江火剛經曆了昨晚的事,對任何人的目光都格外敏`感。
“江火。”樓下的餘媽聽見動靜,出聲詢問:“你已經洗好了嗎?洗好了下來吃點東西。”
“還沒呢,媽,你吃吧。”
餘江火怕被餘媽發現,拿著睡袍匆匆溜進了浴室。
花灑的水嘩嘩直流,蒸騰水霧中,紅痕斑駁的軀`體若隱若現。熱水順著柔軟的黑發流下,霧氣與水痕模糊了玻璃和鏡麵。
餘江火閉著雙眼,任由水流慢慢衝刷著自己,某些畫麵便在此時零星浮現在腦海。
昨天晚上他渾身不舒服,和孟商羽說完話後,獨自去找了帳篷並一頭鑽了進去。
進了帳篷後,他的身體更加難受。當時除了他外,裡麵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
之後的事,餘江火便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臉和脖子在熱氣中越變越紅。
他隻隱約記得,淩晨的時候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出去了一趟,記不清是因為口渴還是出去方便,晚上風冷便隨手拿了件衣服裹上。
再之後就是他在自己的帳篷裡醒來。
所以說,昨天晚上是他自己走錯了帳篷?原來是他自己走錯了帳篷?
餘江火回憶到這裡,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如果是這樣的話,責任就不能全算在那個人身上了。
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可是,他也是alpha,alpha怎麼能被alpha那啥呢?
而且,他昨晚是喝醉了酒。就算是他自己送上門,那人也不該趁人之危。
對,就是這樣。
他必須把那個人抓出來揍一頓,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去了。
可去海邊露營的人那麼多,他又該在哪裡找這個人呢?
餘江火心裡亂糟糟的。
因為他很明白,倘若不是他自願,哪怕他醉得一塌糊塗,他也不會讓旁人近他分毫。
所以,昨晚的事其實算得上是兩廂情願。
餘江火洗完澡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傍晚餘媽出門去了,他也換了身衣服悄悄溜出了門。
南桐酒吧內。
“不是說了讓你們下周再來嗎?”這會兒店裡沒什麼人,時驕取出一個小禮盒推到他麵前:“給你的生日禮物。”
餘江火說了聲謝謝,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來不是為了樂隊的事。”
“那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
話到了嘴邊,餘江火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說他被alpha那啥了?說他是因為自己走錯了帳篷?說他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光是想想,餘江火便覺得麵紅耳燥,甚至還有些丟臉。
但他找不到彆的人說,在他看來,時驕是最適合的人了。以往每次出了什麼事,他都會來找時驕說話,時驕每次都像體貼的大哥哥那樣,聽他傾訴幫他解決煩惱。
反正比他那個親哥強上好幾倍。
見他不吭聲,時驕也不著急,給他倒了杯果汁:“有什麼事慢慢說,不急。”
“那我說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就算是商羽和老沈,也不能跟他們說。”
身為alpha,他也是有尊嚴的。
時驕點了點頭,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多了幾分好奇。
“是這樣的,昨天我和商羽他們去海邊露營……”餘江火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時刻注意著四周,生怕他的聲音被彆人聽了去:“……大概就是這樣。”
他說完,猛喝了一口果汁,一張臉紅得不行。
“既然雙方自願,那就沒事了。不過,”時驕話鋒一轉,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臉上:“江火,你確定你昨晚是喝醉了?”
餘江火點點頭。
如果不是因為喝醉酒,他又怎麼會走錯帳篷。
時驕接著問:“那你當時是不是渾身發燙?”
餘江火再次點頭:“是。”
“有沒有一種想要被人擁抱的感覺?”
“有……”
“你早上醒來是不是發現脖子後麵有點疼?最近也有些不舒服?”
聽到這兒,餘江火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時驕會知道得這麼清楚,脫口而出:“時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分化了。”
“?”
“你分化成了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