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怎麼也該超過五代了,隻是兩邊都有心,於是這門親戚又撿了回來。
文寧在趙舟的帶領下來到了練習生練舞房
門口,鄭曉已經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等著了,她是個乾練的女強人,此時把頭發一放,倒多了幾分原本不屬於她的溫婉氣質,看起來竟然更親切了點。
裡麵的練習生正在跟著舞蹈老師訓練,練舞房采用的是雙麵鏡,從裡麵看就是正常的鏡子,而外麵的人卻能把裡麵一覽無餘。
練習生們正在跳舞,他們都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年輕無醜人,就是隻有六分顏色也能顯出八分來,他們跳的大汗淋漓,動作稱不上複刻版的整齊
劃一,但卻不缺美感。
鄭曉在外麵看得頭疼,她帶的都是大流量,不是影星也是一線電視咖,從沒有帶過“愛豆”,隻是無論她心裡再煩,麵對文寧時都是溫聲細語:“以後你就跟他們一起訓練了,要是缺什麼,覺得哪兒不好,你就跟我說。”
文寧乖巧的點點頭:“好的。”
鄭曉舒心不少,帶著文寧去見了舞蹈和聲樂老師,舞蹈老師是公司從國外高薪聘請的,舞蹈水平文寧還沒見到,對方的中文水平文寧倒是摸透了。
聲樂老師來頭就大了,原本也是鼎華的藝人,曾經也算紅過,後來過氣了,後來也寫過不少歌,但收效甚微,於是就轉來當了聲樂老師,工資估計還算可觀,臉上總掛著憨厚的笑。
“小寧就托付給你們了。”鄭曉說的客氣,“他年紀小,你們多照顧一些。”
“三個月以後他就要上節目,在鏡頭上能有好表現就行。”
這意思很明確——不要求真的在三個月內把文寧變成唱跳俱佳的人才。
但至少要讓他上節目時能拿得出手。
鄭曉還沒忘了要顧忌文寧的自尊心,她誇獎道:“小寧是柯蒂斯畢業,鋼琴彈得好,以前還學過芭蕾,本身就有才華。”
文寧忽然被誇,倒沒覺得不好意思,他被誇習慣了,小時候可能還會害羞,現在則能安靜的聽著,像是被誇的是其他人。
鄭曉把話說得很清楚,哪怕沒有挑明文寧的身份,兩位老師也很清楚這位哪怕不是鼎華的太子爺,那也差不多了。
離開之前鄭曉還不放心的叮囑文寧:“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文寧點點頭,目送鄭曉離開。
舞蹈老師是個外國人,中國名叫崔敬賢,中文不怎麼樣,日常交流都夠嗆,他先問文寧會哪些基本功,又問文寧以前的老師是誰。
等情況都了解一遍之後,崔敬賢才操著那口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說:“你跟他們一起訓練,怕你跟不上。”
文寧點點頭。
崔敬賢又說:“我單獨教你。”
文寧:“那他們呢?”
崔敬賢笑得很是諂媚:“他們有底子,可以自己練。”
文寧皺了皺眉,他知道,崔敬賢這種做法就是搞特殊,可文寧之前跟鄭曉聊過,因為公司的練習生在節目是要一起亮相的,雖然互動可以靠後期剪輯,但如果太生疏也不好。
文寧:“不用了,我跟他們一起訓練,我底子不好,他們休息的時候您再給我開小灶吧。”
崔敬賢連忙應了一聲。
練習生的日常就是早上練聲樂,下午和晚上練舞,一天到晚很少有休息的時候。
即便辛辛苦苦練幾年,也很難出道,出了道也不能保證有人氣,但鼎華的練習生比小公司的好很多,至少資源是跟得上的,成團以後也能有點火花,不說大紅大紫,掙錢糊口沒什麼問題。
“崔老師呢?”頭頂發絲已經變黑的淺金發青年坐到一邊,他穿著一件寬鬆的運動背心,大汗淋漓的靠在鏡子上,手裡拿著瓶礦泉水,扭開瓶蓋之後猛灌了一口,大半瓶礦泉水瞬間無影無蹤。
同為練習生的青年也坐過去:“不知道,剛剛被人叫出去了。”
“出去的時間還挺長。”
“是不是要來新人了?”
“這個時間?”
“就是衝著明日晨星來的。”
“肯定有後台。”
“有後台就是了不起唄。”
“也說不定,要是彆的事呢?不一定就是來新人……”
“人”字還沒有落音,練舞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所有人練習生都站起來,緊盯著玻璃門。
崔敬賢先走進來,但他微微側身,似乎是在身後的人引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的動作還算正常,卻會給人一種阿諛討好的感覺。
練習生們隻能抱有一點微末的希望——
希望
這個關係戶長得醜點,希望這個關係戶長得矮點,希望這個關係戶哪怕背景深,也不會搶他們的出道名額。
明日晨星隻從近兩百名練習生中選九個人組合出道,多一個有背景的,沒背景的人就少一分出道的希望。
原本當偶像就是走了一條窄路,現在這條路變得更窄了。
然而等崔敬賢身後的人走進來。
他們的心都沉沉地墜了下去。
像是墮入了深不見底的無儘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