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晉類似這樣人很多，倭寇上岸搶掠，少不了會糟蹋一些大晉女人。這些女人倭人糟蹋，死了，但也一部分活了下來。
這些活下來女人若是沒懷上孽種還好，若是懷上孽種，又不得已生下來，生下孩子便倭人血統。
王龍就是這麼生出來。
他因倭人血統，從小在當地受人欺辱，人辱罵是雜種賤種，他娘也早早死了，所以他雖從小在大晉長大，卻恨著這裡人。後來他在當地活不下，先是流落海外，再是投靠倭人就順理成章了。
據他所言，其實像他這樣人很多，些人是跟他類似經曆，還一些單純就是為了好處，又或是本身就是大晉人，後來流落海外成了海盜，人收買到大晉替人引路。
這也是這一次倭寇為何能大麵積襲擊大晉沿海一帶原因之一。
王龍在倭人裡，也是屬於地位很低那種，他知道也不多。隻知道這一次倭國很多將軍都派了人來大晉，似乎和大晉某位大人什麼交易。
而他們這一行人，其實也不是流竄過來，而是幫田川大人探路。
至於這位田川大人是誰，王龍也不上來，隻知道是倭國某位將軍手下，來大晉是大目。
所以他們這一行人為了隱藏行蹤，一路過來也不是見人就殺，見物就搶。
當初會夜襲那個小村子，是為了找個落腳地，誰知當地村民發現了。至於後麵鎮上搶掠，其實是這群人裡總人抱怨沒吃沒喝也沒女人，小狼君為了安撫他們，他們才出了一次。
卻沒想到會人順著找到藏身之地。
還走那個石田，是回報信，等石田回來時，應該就是後續人馬進入定波了。
民兵團抓了幾個活倭寇，活！
這個消息轉瞬間就傳遍整個定波縣。
為了安撫民眾，也是為了讓所人積極抗倭，錢縣令和薄春山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這群倭寇拉出遊街示眾。
到了當，整個縣裡是人山人海都不為過。
幾個倭寇戴著沉重木枷，十幾個衙役民兵走在前後兩側。
這木枷極為沉重，一個竟幾十斤重，枷在脖子上，哪怕是身體還算強壯倭寇，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欲墜，隻是不一會就精疲力儘，隻能拖著腳走。
他們倒是不想走，可衙役和民兵們手裡都拿著鞭子，若是走慢點，一鞭子都下了。
數爛菜葉、臭雞蛋朝倭寇們打，些沒帶什麼能扔東，就衝上吐痰吐唾沫，還人從家裡拎來夜壺，對著倭寇們們就澆了過。
這些行舉非但沒讓人鄙夷，反而圍觀百姓都拍手叫好。
因為他們都聽了，這夥倭寇不是人，不光進了一個鎮子殺傷了好些人，還占了一個村，把那個村女人都禍害了，還殺了不少人。
“畜生！”
“都該死！”
“聽縣衙，這裡頭還個‘漢奸’，生為大晉人，竟然倭寇當狗腿子害大晉人，這種人最該死，活剮了他都不解恨！”
“我看誰敢當‘漢奸’，讓我知道誰要是跑當漢奸，子掘了他祖宗十八代祖墳，還要把他龜兒子捏死！”
……
街才遊了一半，這幾個倭寇已經不行了，也就隻剩了半口。
可停下來並沒讓他們解脫，反而是噩夢，數人衝上對他們拳打腳踢。打完了，衙役過來疏散人群，拖著繼續走。
如此往來幾次，已經人斷了，但遊街還在繼續。
街角處，齊永寧遠遠看著那遊行隊伍，俊眉微蹙。
今是三月初三，他夢裡定波城破子，可如今城卻沒破，反而是一夥倭寇抓到，百姓狂歡，倭寇噩夢。
是誰改變了這一切？
是那個叫薄春山男人？
如果城沒破，薄春山還會死？如此一來，他打算……
“永寧，走吧？”
是齊彥。
今城裡這麼大陣勢，他們自然也出來看熱鬨了。
父子二人回到家。
齊彥麵現猶豫為難之色：“永寧不走不行？這裡畢竟待了這麼多年，齊家祖祖輩輩都在明州在定波，如今要是那北方，我……”
“爹，必須要走。”
頓了下，他又道：“齊家和多個北方官員都牽扯，若隻是這樣也就罷，法不責眾，誰也沒想到朝廷會鬨成這樣。偏偏主枝為我親，之前和李家過往來，李大人又是我座師，如今他已越過淮水投靠肅王。
“肅王在北方起事，淮水以北大量城池早已淪陷，朝廷卻因倭寇之事，腹背受敵，分身不暇。聽朝廷已經決定聚集兵力攻打潁州了，到那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不管之後是打是和，齊家也就罷，我與李家牽扯如此深，恐怕是為難。”
“而且主枝那邊，也覺得我們遷往北方為宜。”
如今這局勢，誰也不知道後會怎樣，肅王善戰，這是人儘皆知事情，若是一肅王打過來了又該怎麼辦？
所以明州齊家權衡之下，正好齊永寧又和李顯耀這麼一層關係，不如就讓他北方投靠李顯耀，投靠肅王。
是時不管是南晉贏也好，還是北晉贏也罷，都能替齊家保留一份香火傳承。
齊永寧沒是，其實李顯耀在臨走之前也派人聯係過他，讓他可以考慮前往北晉。
李顯耀意思非常明顯，肅王成立了北晉，如今百廢待興，要建立起一個朝廷，必然需要棟梁需要人才，齊永寧北晉前途絕對比留在南晉大。
且對方言語之間也透露出，若是他願意前往北晉，會把孫女嫁他。如此一來，等於是將兩人捆綁在一起，李顯耀在北晉站得位置越，越不會虧待齊永寧。
齊彥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為了兒子好，走就走吧。其實這陣子齊家已經在暗準備離事宜了，隻是到底故土難離，讓齊彥所猶豫。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
齊永寧想了想，道：“再等幾，我還一件事沒辦，等辦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