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摸出筆和草稿紙, 竟然真的開始認認真真寫作業了。
溫暖觀察他寫作業的樣子。
非常複雜的一道數學題,他分分鐘就算出了答案。
“看起來你成績不錯嘛,很有前途的小夥子, 乾嘛這麼想不開, 學人搞刺殺。”
秦野固執地強調:“我再說一遍, 我隻是受人所托教訓你,誰讓你反抗, 才會誤傷。”
“你這話說的...我還不能反抗啦,你當我是小雞小鴨嗎!”
“在我眼裡,你和它們沒區彆, 都是獵物罷了。”
溫暖一拍桌板:“殘忍!喪心病狂!你師父教你習武, 就為了欺負人嗎。”
“我隻是為了出人頭地。”
“搞我就能出人頭地了?”
江焯揉了揉眼角,今晚他總算是見識到溫暖的話癆級彆了,讓他倆這樣懟下去, 怕是要吵一晚上。
他拎了椅子, 坐到秦野對麵:“他到底做了什麼, 值得你的委托人這般大動乾戈。”
秦野繼續做題:“好笑,人就在你身邊, 不問他,反而來問我。”
話音剛落,手裡的五三習題冊被江焯奪了過去, 扔在一旁。
他拎著他的衣領,表情很冷, 一字一頓道:“你當我在跟你開玩笑?”
今晚江焯的大佬氣場全開,彆說, 心理承受能力弱的…還真頂不住。
秦野訕訕道:“沒想鬨出人命,隻是教訓你一頓。”
“說清楚。”
秦野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溫暖:“我委托人讓我揍你一頓, 順便給你帶個話。要不,你過來捱我一拳,就當我完成了任務,把話帶給你?”
溫暖走過來,把臉遞給他:“來,哥們往這兒招呼,千萬彆客氣。”
秦野擼起拳頭揮過去,恰是這時,一根筷子正好對準了他的瞳仁,隻差幾毫米就要碰著了。
秦野猛地收了拳,雙手舉了起來:“冷-靜。”
他根本沒看清江焯是何時拿起筷子,又何時戳到他眼前的。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他的速度竟然已經不在肉眼可觀測的範圍內了。
“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他麵無表情,不怒自威。
溫暖從容地坐在桌邊喝茶,安心了。
今天她是有大哥罩的人!
江焯繼續追問:“你的委托人是誰。”
秦野:“我不會告訴你,這是我的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是吧。”江焯順手翻開了他的五三練習冊,撕下了帶有他名字的扉頁:“北城七中高三1班的秦野同學,下周一學校見。”
秦野:“......”
他一五一十對溫暖道:“委托人張女士說,溫家的大少爺隻能是溫承業,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思,不然下一次,就不像今天這樣隻是斷一根手指頭那樣簡單了。”
“對,她讓我折你一根手指頭。”
溫暖:......
秦野:“我隻能說這麼多了,至於委托人是誰,我絕對不會告訴你,這是我的職業道德!”
溫暖:......你真的好有職業道德。
溫暖說道:“張伊雪女士給了你多少錢搞我,我出雙倍,你幫我指證她。”
秦野都要哭了:“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接這種活兒了!我真的隻想好好高考。”
溫暖也知道,秦野絕對不會出麵指證,如果坐實了他和張伊雪py交易,進了派出所就是一輩子的汙點。
“行吧。”
溫暖摸出手機晃了晃,該說的都錄下來了,你要是再找我麻煩,或者我將來有個頭疼腦熱,可都算在你頭上了,你最好指望我平平安安。”
秦野:......
當初他接任務的時候,不是說對方是個蠢貨嗎!因為是蠢貨還特意壓了價格。
這特麼…叫蠢貨?
張女士對蠢貨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你找到我,算我認栽。”秦野收起了五三課本,離開了:“我不會再做這個事了,我們以後山高路遠、江湖不見。”
溫暖沒有為難秦野。
第二天放學後,溫暖徑直去了悅珊集團總部。
悅珊集團是母親過去經營的護膚品公司,後來家族破產,公司也被父親吞並了,送給自己的初戀情人當作禮物。
現在這家公司屬於張伊雪。
溫寒一直對張伊雪耿耿於懷,覺得是她毀了自己的家。
好好一小孩變成了爹不疼、娘不關的頹廢少年,還說要做什麼什麼大事兒,讓父親對自己刮目相看。
真是蠢得沒邊了,他不會真的以為父親不喜歡自己,隻是因為他不夠聰明嗎?
溫寒執念太深了,迫切想得到父親的認可,才會和張伊雪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