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是有心要試葉青的深淺,所以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認真。
葉青多半會成為自己場上的勁敵,如果連他都打不過,挑戰賽就彆想贏了。
“打起架來,你比你哥專業。”葉青似乎沒有用全力,還保留著三分餘地,有心思說笑聊天。
溫暖喘息著說:“我哥那點三腳貓,都是我教的,你以為呢。”
“行啊,那咱們好好練練。”
葉青開始出狠招了,每一拳都帶著生猛的力道,溫暖竭力化解,四兩撥千斤地將他力道卸去,一來二往,葉青雖然明顯占上風,卻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二樓,葉瀾麵無表情地看著院子裡倆小孩打架。
這女孩倒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謝修的一身本事都交給她了,隻不過,葉瀾教給葉青的路數專門克她,她又怠於練功,所以不是葉青的對手。
但是這丫頭天賦極高,和江焯有的一比了。葉青勝在勤勉,但資質平平,所以如果這丫頭真找到了竅門,不出多日,勝過葉青也未可知。
沒幾分鐘,溫暖就被葉青放倒在地了,他拿捏著她的脖頸,笑著問:“服了嗎?”
溫暖本來隻是隨意比劃比劃,沒想到處處被製,反而來了火氣,憤憤看他一眼:“服你妹!”
葉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掐著她的脖子,笑著說:“你比你哥性子烈啊。”
溫暖在南山的時候算是打遍師門無敵手了,曾經也看過葉青的幾招幾式,沒覺得多厲害。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輸給他。
溫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自尊心受挫,眼睛都紅了。
沒麵子倒是其次,如果她真連葉青都打不過,便拿不到秘藥,救不了溫寒。
保護不了自己所愛的人,那種無力感...
溫暖緊咬著牙,手指頭在地上劃出了幾道劃痕。
江焯走過來,冷聲說:“放開她。”
“焯哥,這家夥一而再挑釁,我給她點顏色看看。”
江焯忽然加重了語氣:“你跟人一姑娘看什麼顏色。”
葉青聞言,眨眨眼睛,立刻鬆了手:“哎喲我去,我把你當溫寒了,不好意思啊妹妹,我下手有點重。”
江焯伸手去拉她:“沒事嗎?”
溫暖緊咬著牙,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他那雙漂亮的手...猶豫片刻,還是就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江焯很自然地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喃道:“葉青下手沒輕重,他沒惡意。”
似在安慰,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溫暖聽著他這般柔軟的話語,反而淚花在眼眶裡打起轉來,挫敗地說:“是我技不如人。”
說完,她揉揉眼睛,轉身跑出了四合院,書包手機都不要了。
江焯回頭,用譴責的目光睨了葉青一眼:“打女人誰教你的?”
葉青也怪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不怪我啊,她跟溫寒太像了,我這不是沒忍住麼。”
......
溫暖一路小跑,一口氣跑出了巷子口,來到大街上。
太挫敗了。
她真的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被葉青那小子按在地上摩擦。
正如大師兄所說,葉青的功夫得了葉瀾師叔真傳。
她師父謝修本來就打不過葉瀾師叔......這許是硬傷。
但溫暖真的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剛剛結結實實挨了幾記硬拳,現在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忙不迭撲倒牆角邊嘔吐。
也沒吐出什麼來,倒了些反胃的酸水。
太陽穴陣陣鼓脹,她感覺整張臉都浮腫了,暈暈乎乎一轉身,看到江焯推著自行車,肩上背著她的雙肩包,雲淡風輕地望著她。
溫暖連忙側過身去,她鼻涕都流出來了,狼狽不堪。
江焯在自己包裡摸索了半晌,沒摸出一包完整的紙巾,隻有幾張折皺的軟紙團。
這皺巴巴的紙團,好像也不太拿的出手。
江焯正要收回去,溫暖卻一把抓起了紙團,擦掉了控製不住流下來的鼻涕。
江焯眉宇間的神情柔軟了許多,問道:“被打痛了?”
溫暖揉揉眼睛,理理頭發,還要保持自己帥氣的儀態,高冷地說:“沒有。”
話音未落,轉過身去又是一頓狂嘔。
江焯將自行車停在路邊,走過來輕拍她的背:“妹妹,下次過來,彆喝太多水。”
“我不會再挨揍!”溫暖喘息著說:“我...不會...嘔~~~”
她胃部一陣陣地痙攣,難受極了,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江焯輕輕拍著她,一下又一下,像羽毛輕輕劃過敏感的心梢。
溫暖身上竄起一陣酥麻,倒把胃裡那股難受的感覺壓下去了。
她用衣袖擦擦臉,不太好意思麵對就江焯。
臉肯定都腫了。
如果今天是溫寒挨打,或許江焯還不會太心軟。男人對男人,縱使會嚴苛許多。
但江焯偏偏對這小丫頭沒法硬起心腸來,他用手裡剩餘的紙巾擦了擦她的眼淚鼻涕,表情頗有些無奈。
“你...乾嘛這麼照顧我?”她心虛地問:“我們又、又不是很熟。”
江焯認真而細致地理了理她鬢間幾縷淩亂的發絲,淡淡道:“不是叫我哥哥?”
“唔...”
江焯按了按自行車鈴:“再叫一聲,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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