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炮灰公主16(2 / 2)

楚墨猛地倒地,卻隻能僵著身子抽搐著,忍受著那痛十倍百倍地席卷而來……

酒癲望著他:“每日子時,血絲蠱會解毒,王爺將得兩個時辰的安穩。”

“王爺,還有四十八日。”

還會痛四十八日。

……

大燕,京城。

國師府彆院。

李端將製好的解藥放入木盒中,看了眼一旁薑斐留下的書信,沒忍住輕歎一聲。

這書信上試的最後一味毒,算是起了大用了。

那日在城門口,國師幾乎筋脈寸斷而亡,但幸而被接回的早,在麒麟蠱的幫助下,身子逐漸恢複生機。

隻是……這些日子,莫說出城,便是府邸大門,國師都鮮少出了。

門外一陣腳步聲。

李端道:“徒弟,去前院走一遭,便說讓麒麟蠱暫且休眠的解藥煉出來了。”

身後一片沉寂。

李端疑惑,轉過頭去,看清來人後他心中一震:“國師?”

如今的裴卿雖仍一襲白衣,卻身形虛弱憔悴,臉色蒼白,聞言也不過輕輕頷首:“方才先生說,解藥有了?”

李端將木盒遞給他:“解藥便在此盒中,不過隻可三個月用一次,否則麒麟蠱若習慣此藥性,恐怕再無法煉出來了……”

裴卿打開木盒,裡麵放著二十枚解藥。

“解藥可抵二十日。”李端解釋。

裴卿輕輕撫摸著解藥:“若都吃下,能抵多少日?”

李端愣:“國師?”

“多少日?”

“十餘日,越往後藥性便會越不起作用……”

“嗯。”裴卿低應一聲,“多謝先生。”

說完,他轉身朝外走去。

直到回到客房,裴卿將解藥放在桌上,輕輕撫摸著桌上的紅紗和珠釵,良久低低笑了一聲,聲音嘶啞。

薑斐明明在國師府住了這麼久,可府中卻未留下她的任何痕跡。

有的,不過是他送與她的那些薑蓉蓉喜愛的東西。

隻有手中的紅紗與珠釵,是宮宴那日,她落在殿中的。

他撿了回來。

唯一的念想。

然而如今……他有點熬不下去了。

裴卿徐徐吐出一口氣,張開另一隻手。

赫然是一張嶄新的人皮/麵具。

他方才從李端那裡拿出來的。

……

自那次七日之約後,楚墨果真再未露麵。

薑斐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她雖然察覺不到任何寒花毒帶來的疼痛,但是這具身體卻還是在逐漸凋零。

楚墨的消失,定然和血絲蠱有關。

不過她也樂得自在,剛巧可以見識下大魏的風土人情。

然而每次出門總有侍衛跟在後麵,時日一長也覺得分外沒趣,索性讓人送來了好些話本,窩在房中看著。

這日,已是楚墨消失的四十餘日,薑斐算算日子,距離寒花毒毒發不過五日,楚墨應該快出現了。

剛這般想著,她便聽見門外侍女恭敬道:“參見王爺。”

薑斐眉梢微揚,轉眸朝門口看去。

房門被人徐徐推開,楚墨穿著一襲曙色衣袍站在門口處,身姿頎長,臉頰蒼白瘦削,正定定望著她,那雙眉眼少了許多漆黑陰鷙,反而帶著一股克製的激動。

薑斐看了眼他的頭頂,複又將目光放在他的眉眼上,眉眼微眯。

“斐斐。”楚墨走上前來,嗓音微啞,腳步有些倉皇。

薑斐隻看著他不說話。

楚墨的目光落在她的發間,手指輕顫,良久走到她麵前,輕撫著她的眉眼,聲音越發沙啞:“斐斐。”

薑斐抿了抿唇,依舊不語。

楚墨的神色僵滯,腰身逐漸彎了下來,聲如呢喃:“斐斐,你理理我。”

“我很想你。”

薑斐的眼眶倏地紅了,直直望著他,下瞬陡然上前擁住了他。

楚墨身軀一滯,很快越發用力地將她擁入懷中。

不知多久,薑斐作聲,聲音沉悶悶的:“這段時日,你將我一人丟在這裡了。”

楚墨喉嚨一緊:“對不起。”

“她們什麼都不讓我做,”薑斐癟癟嘴,“我自己很無聊。”

“你想做什麼,我陪你。”

“真的?”薑斐從他懷中直起身,“我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

楚墨看著她:“我帶你出去可好?”

薑斐用力點點頭。

大魏的都城,秋風陣陣。

兩旁的街販吆喝著很是熱鬨,官道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薑斐披著紅紗遮住白發,不斷環視著四周的風景,楚墨始終看著她,似要將她印在腦子裡一般。

一旁突然傳來孩童的哭啼聲。

薑斐轉頭看去,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正站在棵老槐樹下抹著眼淚。

而老槐樹上的枝丫上,掛住了一枚紙鳶。

薑斐忍不住看向楚墨。

楚墨望著紙鳶的目光有些恍惚,卻很快回神,迎上她的視線微微笑了笑:“好。”

說完,他已飛身躍上槐樹,再下來時,手中拿著紙鳶。

孩童破涕為笑,拿著紙鳶跑開了。

薑斐看著孩童的背影,突然伸手抓住楚墨的手:“我們也去放紙鳶吧。”

楚墨手指輕顫了下,望著她晶亮的眸,輕點頭:“好。”

紙鳶是隨意在一家鋪子買的,地點是在不遠處的一處廣地,遠處三兩孩童也在笑鬨著。

薑斐剛要放紙鳶,反被楚墨拿了過去:“你身子不好,我來。”

薑斐看向他,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不過片刻,楚墨便將紙鳶放了起來,燕尾狀的風箏隨風飛著。

薑斐神色恍惚了下:“終於成功了。”

楚墨愣了愣,抓著絲線的手一抖,空中的紙鳶也搖晃了下。

良久,他呢喃:“是啊。”

終於成功了。

薑斐轉頭看向楚墨,他依舊怔怔看著頭頂的紙鳶,雙眸空寂,一身紅衣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卻帶著一股清冷禁欲。

她朝一旁看了眼,而後撿起地上早已乾枯的柳枝:“楚墨!”

楚墨側首,下瞬隻覺眼前紅影一閃,薑斐拿著柳枝便朝他襲來。

他側身習慣地朝一旁避開,伸手已經抓住了柳枝,而後愣住。

薑斐低哼一聲:“今日若柳枝換成馬鞭,我定不會輕易被你抓住的。”

楚墨仍看著手中攥住的柳枝,拳不受克製地輕顫著:“我教你。”

“嗯?”

楚墨看了眼紙鳶,徐徐鬆開絲線,任由它隨風飛走。

他看向薑斐,又道:“我教你。”

說著,他將柳枝還給薑斐,身形如練到她身後,輕輕抓著她的手,一招一式,教得格外認真。

回到王府時,天色已晚。

薑斐和楚墨在房中用的晚膳,飯菜很豐盛。

楚墨自己幾乎沒怎麼吃,隻一次次地為薑斐夾菜,均是她愛吃的菜色。

晚膳後,楚墨未曾離去。

薑斐坐在大開的闌窗後,看著頭頂的星空,如同下瞬就要隨風飛走一般。

楚墨望著她瘦削的背影,心中一慌,突然道:“斐斐。”

薑斐不解轉頭。

楚墨沒有說話,隻輕輕走上前去,將她擁入懷中。

二人沉默著,一同賞著夜色。

“叩叩”門外兩聲敲門聲。

楚墨身軀一僵。

薑斐從他懷中站起身打開門。

門外是楚墨的暗衛:“王妃,王爺讓您明晚去彆院一趟。”

薑斐平靜頷首:“好,告訴你們王爺,我知道了。”

房中,男人目光大震,指尖冰涼,他緊攥著拳,看向已經關門折返的薑斐。

她也在看著他:“裴卿,演夠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臨時有事,完結不了這個世界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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