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大會的下半場, 許褚如坐針氈。大會結束時,他幾乎是彎腰弓背偷偷溜走的。
這種幾乎像是女人之間的唇槍舌戰, 他是從來沒有直麵過。當時一副張口結舌,想要反駁卻把自己給憋得滿麵脹紅,到最後反而像是一副滿臉羞愧的樣子,卻讓布魯克信以為真。之後他怎麼解釋,對方都沒搭理他,倒是鬨得不歡而散。
許褚想起之前的事, 就忍不住歎口氣。隨後他怏怏地回到酒店, 卻看到機械蜘蛛奧利弗不知從哪裡弄了根線,兩隻前肢伸來勾去的, 似乎在織什麼東西。
而小葉子則一如往常抱著蛋蹲在門邊, 一副王寶釧苦守寒窯的樣子, 一見他來就朝他伸出枝條。
許褚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心裡卻高興了不少。他上前撈起小葉子放到懷裡, 開口卻是對奧利弗說道:“我到那兒的時候, 一個記者都沒有。你聯係的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奧利弗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 卻垂眸快速回答道:“你去看看我給你的地址, 連新聞稿都已經發出來了, 這個速度絕對對得起你付的那個價錢。”
許褚聞言打開光腦,隨後便看到了一個標題名為《一位克拉克的平民男友, 克拉克部長頗為滿意》, 配圖卻是亞當斯附耳在布魯克耳旁說話, 布魯克卻一臉莫名地看向滿臉尷尬的許褚。
許褚頓時一臉黑線, 點開內容一看卻發現裡麵寫的都是一些胡編亂造的東西,竟然還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關於他自己與克拉克家的小女兒的愛恨情仇史。
“這他媽說的是什麼東西?不是說好是要打造成一個青年企業家形象嗎?他這是打算讓我從勵誌劇轉頻道到都市情感嗎?”
奧利弗聞言,卻是攤了攤兩個中間的蜘蛛腳,說道:“這我也沒有辦法。可能你們當時的聊天內容爆點太多,讓人家小報記者一時忍耐不住發揮了本能。而且這樣的方式比所謂青年企業家的身份更有威懾力,反正拿著這個報道,我們絕對能達到目的就可以了。”
可是此時許褚臉卻已經沉下了臉,“你讓他們把這個報道給刪了,我再出錢讓他們重新換一份新的。這不是我們能不能達到目的的問題,而是既然同樣能達到目的,我們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報道,卻牽涉到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呢?”
奧利弗卻非常無奈,“可這也不是我定的內容啊。”
許褚聞言捂了捂額頭,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有些著急了。”
隨後他自己重新聯係了原先的那個記者,可是之後卻無論他如何好說歹說,對方都不肯刪除報道。
“許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但是這樣的報道拿出去之後,是否能收回就不是我說了算了。我隻是個記者,不是主編。啊?您說我們主編的聯係方式哦,您稍等,我給您找找啊——喂,能聽到嗎?喂喂?信號不是很好!喂——”
隨後通訊便被掛斷了。
許褚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通訊器,“首都星還有光腦訊號不好的地方?這也演得有些太假了吧?”
一旁的奧利佛卻是一臉憋笑,手上動作卻沒停,“算了吧,這種報道一年不知道要出現幾次,你以為真的會對人家女孩子的名譽造成影響嗎?都是流量小到可以忽略的網站,估計除了我們沒幾個人能看到。”
而另一邊,在摩爾莫上看到報道的莉莉絲等人卻行動了起來。
前段時間,當光網上出現了關於摩爾莫上的經濟蕭條及民眾生活現狀報道時,摩爾莫星球總督魯伯特便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好。
蟲潮的問題,往小了說那是所有聯盟星球都遭遇過的問題,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可往深了說,彆的星球沒有遇到這樣的大蟲潮,為什麼摩爾莫就會有?而且蟲潮之後的經濟複蘇問題,他始終沒能做好相關工作。甚至可以說,除了努力想要將那些資源貧瘠的廢礦租出去之外,他其實根本沒有做任何扶持經濟與災後重建的工作,這才真正導致現在幾乎到處都有人餓死的慘狀。
而直到現在,魯伯特才真正害怕起來,轉而向自己的智囊團首席——年輕的韋斯利尋求幫助。
可是韋斯利遇到這樣的主顧,也是一臉的無奈。
當初確實是他提出的將廢棄礦場轉租出去的。可是之後的招租情況堪憂,他就又勸說過魯伯特,根據實際情況將一部分廢棄礦廠打包以優惠的價格整租出去,先拿到一部分租金再說。可是剛剛由於賠償而大出血的魯伯特,卻死活不樂意,堅持要以根本不可能的高價格找到冤大頭,最後結果可想而知。
之後更是因為由於他的吝嗇本性,對於星球內的救援以及災後重建工作完全不舍得拿出錢來,連優惠政策都不舍得下達。甚至還夥同那些營養劑供應商,大肆提高市場上營養液的價格,從中抽取大筆的利益,讓摩爾莫上的情況雪上加霜。
而他原本提出的用以減輕之後可能出現的蟲潮複燃的隔離措施,都成了魯伯特實施□□的工具。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愚蠢的主顧——簡直是被貪婪侵蝕了大腦,除了滿腦肥油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此時看著眼前魯伯特驚恐而焦慮的樣子,韋斯利勾了勾嘴角,卻開口說道:“現在我們隻能在調查團到來之前,想辦法將一切都掩蓋過去。蟲潮的事情本身卻並不是您的過錯,所以我們隻要表現出正在積極地做災後重建工作,恢複民生與經濟就可以了。隻是現在情況並不如我們所預料的那麼好,但是我們已經儘力了啊。”
魯伯特聞言拚命點頭,一邊口中說道:“對對,你說的對!蟲潮的事情跟我沒關係,災後重建工作我也一直在做,可是我怎麼都招不到人來租這些廢礦,我也沒有辦法。”
看著魯伯特一個勁推卸自己責任的樣子,韋斯利甚至都不想與對方多解釋,“那麼我們現在,就得再另外做一些工作。”
“我們應該怎麼做?”魯伯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看著韋斯利,一副唯他命是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