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雙手插在西裝褲子的兜裡,目送著琴酒的車子馳遠,直到看不見蹤影。
他身後站著波本,在琴酒轉身上車的時候就站直了身子,一雙眼睛在黑夜中晦暗不明。
琴酒是個不會隱藏情緒的人,不是說他偽裝能力不好,是指他一般懶得去偽裝,有什麼事當下就做,至於合不合適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波本雖然已經獲得了代號,但他不會忘記自己來到組織的使命是什麼。
琴酒,是組織中活動最頻繁的犯罪分子,若是有機會的話他怎麼也不可能放過。
他不是沒想過未來有一天組織被滅後的場景,他想讓已經犧牲的友人在天堂安心,他想還他的國家一個朗朗乾坤,所以他在一步步的前行中。
組織被滅那天,彆人還好說,但琴酒他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到了那時,也不知道黑木仁會作何處境。
波本從來都是為了大義不惜小節的,哪怕他現如今是真的拿黑木仁當做弟弟一樣去愛護,也不能改變他要抓捕琴酒覆滅組織的決心。
哪怕這次也是一樣,他見有機會,便行動了。
黑木仁或者琴酒猜得沒錯,下麵三十九樓牽製的人的確是他的人,他手下的公安的行動小組,他藏了很久隻讓他們少量活動的一批人。
這些人是完全為他服務的,為身在組織臥底的他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波本覺得,今晚的失敗錯就錯在他想要的太多了。
他想要原佳明留下來的資料,於是派了同樣是公安臥底卻被他最開始就派去科研部的美樂前來渾水摸魚拿走磁盤順便吸引琴酒的注意力。
他找了公安內部秘密培養的狙擊手,告訴他隻盯著琴酒一個人,並且在黑木離開後為了確保他的安全告訴狙擊手黑木的存在對他在組織有利,讓他不要動他。
順帶著看看能不能離間一下黑木和琴酒之間的關係。
若是琴酒親眼目睹了這個狙擊手隻殺他而對黑木仁手下留情的話,指不定會在心裡如何想。即便眼下選擇了相信,懷疑的種子也被埋下。
因著萩原研二的關係,波本對黑木仁的愛護是真的,也是真的想帶他離開這個地方,讓他有朝一日能夠光明正大的做他想做的事情。
比如他現在的糖果屋,比如和小孩子們一起相處一起玩,這些哪個不比拿上槍殺人要好。
波本認為他這麼做是為了黑木仁好,但他也知道黑木仁完全不會領這個情,甚至沒準會打自己一拳……
波本後撤一步躲開黑木仁的拳頭。
“真是的。”他下意識的無奈的笑了,黑木仁這個性子啊,是真的莽,又是真的不掩飾。
“你身上還有傷,彆抻到。”他幾次倒步,都能躲開黑木仁的拳頭,顯得遊刃有餘。
這一方麵是黑木仁沒用什麼技巧的緣故,就是直接揮拳頭,路線像是波本這種水平的那是看得一清二楚。
另一方麵是波本本身格鬥水平也比黑木仁要強一些,黑木最後將自身格鬥動作融合的時候還是波本去做的陪練,自然熟悉他的打法。
可是他下一刻就失算了,黑木仁沒有像往常一下將火發出來後就停手,兩人會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互相諷刺兩句這事就算過去。
黑木仁在波本一個側身的時候提前收了手,不顧身上的傷勢單手撐地,一個鞭腿過去讓本就因為側身重心有些偏離的波本不得不再次後撤一步。
這一步還沒站穩,黑木仁一個肘擊打在他的腹部,波本毫無準備之下接了這招,後退兩步單手捂著腹部,有些惱怒的道:“你來真的?”
彆說是打一個受了傷的黑木仁,就算是他全盛狀態和自己打也是輸多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