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瘋人院。
英俊強悍的青年站在大敞四開的牢房裡, 神色複雜的看向房間裡唯一的擺設,一張鐵質單人床——床鋪冷硬的木板上擺著一隻貼有小醜照片的骨灰盒,附近半步之內被設置了紅外線監控器。
小醜這種超級罪犯, 無論死後埋在哪裡都逃不過被受害者挖墳拋屍的結果, 情緒激烈些的受害者可能連他的骨灰都往出灑, 而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又有那麼多的複活方法, 誰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再次從哪個角落裡蹦出來,因此他的骨灰就被蝙蝠俠保留在了他在阿卡姆瘋人院的牢房。
而傑森·陶德, 被小醜在中東虐殺的蝙蝠俠的二代羅賓,萬萬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見到人生大敵——小醜(的屍體), 竟然會是在這種場麵之下。
一年多以前,他被小醜用撬棍虐打到滿身血跡、傷痕累累,然後在蝙蝠俠趕來之前,和那個所謂的“親生母親”一起被定/時/炸/彈/炸/上了天。
一年多之後,他站在小醜的阿卡姆專屬牢房內, 發現小醜的電子信息被蓋上死亡印章, 屍體也被送進火葬場燒成了灰,而小醜女則被毒藤女帶走, 徹底從小醜的影響中清醒過來離他而去。
總結:活該。
傑森神色不善的盯著那隻骨灰盒, 喉結飛速滑動了幾下,他渾身結實的肌肉繃緊,戴著皮質手套的手掌握緊又鬆開, 周身暴虐的氣息簡直讓人懷疑, 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衝過去踹上一腳。
但很快, 二代羅賓咬牙切齒的一拳錘在了被小醜勾勾抹抹留下不少紛亂痕跡的牆壁上,而後他僵硬的轉過身,又一腳踹上了牢房的金屬門。
劇烈的金屬碰撞聲驚醒了隔壁的急凍人,他從金屬門不足半個巴掌大的通風口露出半張慘白的麵孔,在見到傑森之後,他死氣沉沉的目光陡然亮起:“……我還以為是哪個蠢貨敢來動那個瘋子的遺物,原來是蝙蝠俠的羅賓鳥,好久不見。”
二代羅賓的死亡對蝙蝠俠的打擊顯然是前所未有,他的行動變得更加果決和暴力,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哥譚的反派都在替小醜承受這種慘痛的後果,並且了解了個中緣由,而現在,一年多前被斷定為已經死亡的二代羅賓竟然複活了!
而傑森顯然對哥譚反派、或者說對蝙蝠俠一切敵人的聲音都無比熟悉,他合上小醜牢房的金屬門,扭頸陰沉的掃了一眼聲音的來源,冷笑一聲:“急凍人,怎麼,見到我還活著你很驚訝?”
“驚訝?是有一點,但這在我預料之中!”
急凍人的視線迅速掠過二代羅賓腰間血氣繚繞的太刀,他死氣沉沉的扯了下嘴角,僵硬的肌肉被牽動著向上,低溫裝置的玻璃為他的臉色度上一層冰晶一樣的淺藍,看起來就像是屍體在微笑:“豹女說的沒錯,複活,這是神明的力量。”
急凍人勢在必得的目光落在獅子之子上:豹女的力量來源於塞恩部族的獵豹女神,神明的力量附在弑神之刃上,而豹女把那把利刃刺入胸膛,所以得到了神明的力量,擁有了甚至能夠控製超人或者神奇女俠的特殊能力,而這隻小鳥顯然也是如此,蝙蝠俠將鬼切刺入他的胸膛,所以他死而複生,甚至連帶鬼切的變化都如此劇烈!
常年被囚禁在阿卡姆的急凍人並不知道豹女所謂的複活計劃其實是對他的欺騙,也不知道傑森現在能站在他麵前,隻是因為至尊小超人打破了“現實之牆”,從而改變了一些DC世界的既定事實,讓傑森從棺中複活,又在塔利亞的幫助下從拉撒路池中恢複理智,他的力量來源於學習和聖池,跟豹女所謂的:把鬼切插入到已死之人的胸膛,得到神明的力量從而複活沒有半點關係。
傑森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視線焦點就在自己腰間鬼切借給他使用的佩刀獅子之子上,他將溫熱的手掌搭在獅子之子冰冷的刀身上,仿佛漫不經心的道:“你見過這把太刀,在蝙蝠俠身上?”
“不用試探了,幾個月前的傍晚,蝙蝠俠跟這把刀乾掉了小醜和豹女,這事兒都上新聞了。”
想到冷凍中的妻子,急凍人盯著鬼切,冰藍色的眼球因為求而不得的暴躁而迅速充血,直到眼眶都變得猩紅一片,但回想到鬼切的戰鬥力,他不得不克製住自己的欲望,等待更好的時機。
低溫裝置中的急凍人不甘心的咬牙,對傑森威脅道:“不必再隱藏自己了,小蝙蝠,我知道你今非昔比,放心,大家都見識過那把太刀到底有多麼瘋狂和可怕,哪怕是再愚蠢的瘋子,也不會願意正麵和你做對,但是你最好提醒自己,時刻也不要和那把太刀分開,否則……你知道後果。”
傑森完全忽視了急凍人的後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