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腦子裡嗡的一聲,仿佛一百隻小蜜蜂在他腦子裡轉著圈的喊:“蝙蝠俠跟鬼切乾掉了小醜和豹女,布魯斯為你報仇了,然而你這個蠢貨昨晚都做了什麼”,他的眼眶和鼻腔又酸又澀,一時之間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胸口漲滿一種名為苦儘甘來的情緒,可他卻仍舊感到痛苦。
小醜的確是個死有餘辜、罪大惡極的罪犯和人渣,傑森也的確很想親手殺了他,解決這個橫亙在他和蝙蝠俠之間最大的問題,或許他也不是非要蝙蝠俠為他報仇,隻是他更想得到布魯斯的重視和承認,畢竟蝙蝠俠從來都沒說過愛他。
傑森半個眼神都沒分給急凍人,握著鬼切轉頭就走,他完全忘記自己昨晚還咬牙切齒的對蝙蝠俠和新羅賓發誓,再也不會踏入韋恩莊園和蝙蝠洞一步,就這麼帶著真香的fg,偷偷避開韋恩莊園附近的防衛係統,潛進了地下的蝙蝠洞。
即使現在還不到下午六點鐘,但由於缺少光線,坐落在地下的蝙蝠洞仍舊黑漆漆的如同深淵巨獸張開的巨口,傑森的小道具都被二十三捏的粉碎,費了一番手腳才能潛進來,幸而他對韋恩莊園和蝙蝠洞的各項防衛幾乎了如指掌,而布魯斯又沒有撤銷他的相關權限,因此雖然在他消失的一年多之內又添加了不少新型防衛,但他仍舊能夠鋌而走險的避開大部分機械巡查來到地下。
控製室的金屬門虛掩著,傑森眉頭一跳,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毫不費力的推開——
這裡和一年前他沒有離開時一樣,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但傑森卻相當清楚,盧修斯必然已經將整個蝙蝠洞的高科技裝置更新換代過好幾遍,他神色複雜的走過控製台,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休息室和控製室中間的兩個玻璃展覽櫃上。
其中一隻展覽櫃中果然掛著他在羅賓時期的製服,由於爆炸而破損不堪、血跡斑斑,此刻卻被布魯斯無比珍惜的掛在蝙蝠洞裡,如果蝙蝠俠真的愛他,那麼可想而知他為什麼會把這套製服掛在蝙蝠洞,而它每天看到這套製度時又會是什麼心情,他在用它提醒自己,也在折磨自己。
傑森的手掌覆蓋在防彈玻璃的表麵,想象著布魯斯看著自己製服時會有的表情,原來不止是他在思念布魯斯,在痛恨小醜把他從蝙蝠俠身邊奪走,蝙蝠俠也一樣,隻是他的感情更加深沉。
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劃過他的臉頰,滴落到地麵上,傑森徒勞的抬起手臂蹭了一下,發現那竟然是自己的眼淚,他眼眶通紅的注視著血跡斑斑的製服,沉默了好久之後,近乎無措的扭過頭。
等傑森平複心緒,視線緩緩落到了另一隻展覽櫃上,明亮的防彈玻璃裡擺放著一把刀,那是一把日式風格的□□,刀身造型清雅、刀鞘鏤空處露出的半截刀鋒雪亮鋒銳,整體看來如同皚皚簷上雪,儘管身為刀劍、寒意刺骨,但卻並沒有多少殺戮之意,反倒有種孤傲的奇特美感。
傑森若有所思的把腰間的鬼切拿起來和它對比,這兩把刀似乎是出自同一位工匠,細節上有很多相似之處,但風格卻相去甚遠,他手中的鬼切不負鬼切之名,刀身紋路繁複、猙獰可怖,血色的刀鋒時時刻刻都繚繞著駭人的血腥氣,隻是拿在手裡就可以徹底感受到它暴虐嗜血的氣息。
他回想起太刀青年腰間的幾把相同卻又不同的佩刀,懷疑這把刀是鬼切離開之前留給布魯斯的佩刀,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風格氣息差距如此之大,但想來應該和鬼切與布魯斯之間發生的事情有關係,到底發生什麼會讓他改變的如此徹底?
“那是鬼切少爺暗墮之前,留給布魯斯老爺的本體,或許跟暗墮之後有一點審美上的差距。”
心神波動劇烈的傑森猛的回過神,而阿爾弗雷德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他渾身豎起的尖刺,笑眯眯的端給他一杯熱牛奶,當他的視線落在傑森手中的太刀上,老管家的笑容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老爺一定會很高興,他的兩個兒子居然先後回到了韋恩莊園,而且似乎相處的還不錯。”
麵對慈祥的、會烤小甜餅的老管家,傑森忍氣吞聲,扯了下嘴角:“…………嗬嗬。”
怪不得控製室的門沒有上鎖。
他就知道,韋恩莊園的安保不可能這麼辣雞。
“特意按照您之前的口味加了棉花糖。”
阿爾弗雷德恍若未聞,他把馬克杯塞到傑森手裡,不容拒絕的道:“這會兒正是晚餐時間,您剛好可以留下來和布魯斯老爺一起用個餐。”
傑森:“…………”
怎麼回事,我的人生被誰按了快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