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將燃情種呈上去之時,還有些提心吊膽。
他害怕這個殘暴的魔尊不知道燃情種的威力,隨意的將東西喂魔後吃下。而嬌弱的魔後承受不住這一份藥力,傷了身體,最後憤怒的魔尊還是會拿他們來開刀。
於是左護法小心的提醒道:“尊上,燃情種藥性猛烈,尋常人難以承受,服下之後恐怕隻有痛苦,難以得到快活。”
鬱澧垂眸看著手中木盒,淡淡道:“吾自是知曉,退下吧。”
左護法弓著身倒退出去,大殿又重新恢複寧靜。
鬱澧將盒子打開,看到裡麵散發著微光的一粒小小種子。
上輩子,他被這一粒小小的種子困擾多時。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想要見到這個東西。
可他終究還是把它拿在了手上。
燃情種對於中毒者,特彆是得不到滿足的中毒者而言,隻有錐心刺骨般的痛苦,不會有絲毫的快樂。
那小少爺是那麼嬌氣的一個人,真的中了這個毒,恐怕會哭得眼淚流滿一床,因為想要讓痛苦減少一些,而任由他為所欲為。
不過……
鬱澧將盒子裝入懷中,仔細的收好。
不過,他怎麼舍得讓小少爺承擔著一份疼痛。
他來承擔這所有的痛苦,算儘天機,步步設陷,隻為了換得一個輕柔的吻。
刀口舔蜜,哪怕身負蝕骨之痛,也甘之如飴。
那麼接下來……是時候一分為二,讓身外化身給他的本體,投下燃情種了。
*
寧耀在第二天出門時,就發現了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
他一時之間也沒能反應過來,直到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好一會兒後,才恍然大悟。
薄紗沒有了,魔族突然穿得好正經!
今天的正經和昨天的放浪形骸比起來差距實在太大,寧耀沒忍住,拉住一個路過人進行詢問:“這位兄弟,怎麼今天大家都穿得這麼厚實?我看著都不習慣了。”
被寧耀詢問的那個人大概也是很不習慣穿正常衣服,一直在不停的拉著自己的袖子,愁眉苦臉道:“你不知道?彆提了,魔尊突然發下通知,說我們衣冠不整,讓他看了心情不好,再讓他看見誰這麼穿衣服,就砍掉誰的腦袋。”
魔尊的威懾力可是半點也不虛假,能讓魔界中人聞風喪膽,所以在大街上遊走的人,這才穿得整齊了。
寧耀恍然大悟,又繼續暗戳戳地打聽:“怎麼還管這麼寬呢,這裡離魔宮那麼遠,他還能看到不成。”
“你瘋了,這話可不能亂說!”被攔下問話的人緊張的看看四周,“魔尊神出鬼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你我身邊,你膽子真大啊,還敢說他管得寬。”
那人被寧耀問怕了,急忙溜走。
寧耀被那個人緊張的態度一帶,也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他湊到鬱澧旁邊,小聲的跟鬱澧耳語:“你說,魔尊真的會偽裝來到我們身邊嗎?”
“我也不知。”鬱澧的狀態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既然是魔尊,總會有明顯的特征。我們可以去打探打探,說不定還能問出他最近在何處出現過。”
寧耀覺得鬱澧說的有道理:“那你覺得,我們去哪裡打探比較好呢?”
“我在修真界曆練時,曾經聽說過一個傳聞。”鬱澧說,“在魔界,有一個活了許多年的魔族,他無所不知,隻要能夠拿出他感興趣的東西,他就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問題答案。”
鬱澧笑了笑:“不過隻是傳言,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寧耀知道以鬱澧的性子,不是有一定把握的事情不會說出來。更何況就算是假的,以他們兩個的實力。也能保證最基本的安全。
那還等什麼呢,當然是趕快行動起來了!
根據鬱澧掌握的線索,那個魔族老人生活在罕有人跡的山腳下,而他居住的山峰剪影如象。
說走就走,寧耀帶著鬱澧飛離城池,向著那群山環抱處。
也許是他們運氣好,又或者是那個地方本來就不難找,寧耀沒過多久就找到了象型山山腳下,非常不起眼的一間小屋。
環顧四周,沒有看見攻擊型的法陣,寧耀便和鬱澧落了地,朝著小屋門口走。
門是一間破破爛爛的木門,寧耀試探性的敲敲,直接把門給敲開了。
屋子裡麵的擺設符合寧耀對於神秘老魔族的一切想象,不管是高高懸掛著的頭骨,還是擺放著的從未見過的絢麗植物,又或者是在鍋裡麵沸騰著的,氣味難聞的不明液體,都襯得屋裡的那個老人神秘非常。
門被毫無征兆的推開,老人也沒有驚訝,而是繼續攪拌著鍋裡的液體:“我就算到今天會有貴客來臨,果不其然。”
寧耀屏住呼吸,示意鬱澧站到他後麵,然後用自己最親切的語調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進行了簡單的問候之後,寧耀開始進入正題:“聽說您無所不知,不管什麼問題都知道答案?”
“隻要你能給出我感興趣的東西。”老人回答。
寧耀猶豫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
這裡的靈石色澤和顏色都普普通通,但他所產的靈石就不一樣,好看又璀璨,從外觀上來說,比正常靈石好看了一大截。
果然,靈石引起了老人的興趣,他拿起來端詳片刻,想要放到懷裡,動作卻是突然一僵,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把靈石擺到了桌麵上。
寧耀對這行為感到有些困惑,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鬱澧,就見鬱澧低眉垂目地看著地麵,完全沒有在他背後暗暗的做出威脅的表情。
也是,鬱澧顧全大局,知道輕重,怎麼可能會做出威脅老人不許拿靈石的舉動?
寧耀放下心,又重新看向老人。
“不錯,這東西我很感興趣,你想知道些什麼?”老人問。
“我想知道魔尊的模樣。”寧耀謹慎的詢問。
“魔尊的真正模樣,隻有最頂層的魔族部將才能知曉,對於我們普通魔族而言,他的模樣便是如此。”老者說著,從袖口內拿出一卷畫。
畫卷打開,寧耀看見了上麵畫著的男人。
男人戴著一張漆黑的玄鐵麵具,讓人完全看不到他的真實容貌。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這麵具隻有魔尊才會佩戴,你若在某處看到了戴著這個麵具的人,那他定是魔尊無疑。”
寧耀了然,將那麵具的樣貌記在心裡。雖然沒能知道魔尊的真實相貌,但能知道這個也是十分不錯。
寧耀又問了魔尊的行動路線,可惜魔尊行蹤不定,具體的行動日程老者也不可能知道,隻知道大部分時間,魔尊都待在魔宮裡。
“我還想要問最後一個問題。”寧耀小心地進行試探,“你知不知道……魔域裡有一個封印塔?”
在寧耀緊張又期待的目光中,老人點了點頭。
不愧是什麼都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