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鬆一口氣,繼續詢問老人知不知道摧毀封印塔的捷徑。
“這種頂級機密,具體就不是我能得知的了,不過……”老人又摸了摸胡子,壓低聲音,“數百年前我曾聽聞,在魔域的東南角,有一處現如今已經荒廢的密地,你或許可以在那裡找找看,有沒有你想要找的東西。”
寧耀將地點記在心中,再次向老人道謝後,和鬱澧攜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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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耀離開後,看起來隻有老者一人的屋子裡,從虛空當中走出一個身影。
老者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尊上,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您的話轉告給他。您果然料事如神,連他會問什麼問題都猜到!”
“你做得很好。”鬱澧拿起那顆被放在桌麵上的璀璨靈石,放進自己的懷裡,“自去領賞吧。”
局已經設好,剩下的,就是等那人走進來。
明明要再次承受燃情種的痛苦,他卻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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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好準備之後,寧耀和鬱澧再次出發,前往魔域東南角的密地。
這個範圍很廣闊,但好在修者尋找東西,用神識掃過一遍就是,很方便,所以寧耀他們的排查速度也很快。
“等等。”鬱澧控製著飛劍停下來,皺著眉說道,“下邊有一片地方,不允許神識的進入。”
“走,我們去看看。”寧耀當即拍板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讓飛劍降落下去。
四處雜草叢生,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被廢棄的四合院。寧耀試探著將自己的神識伸出,發現果然伸不出去。
一定有問題!
神識伸不出去,也就無法用神識尋找東西,隻能靠雙手。
寧耀對鬱澧說道:“為了儘快找完這一片地方,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你覺得呢?反正離得也不遠,都在一個院子裡,你叫我一聲,我就能聽見啦。”
放在平時,鬱澧斷不會讓寧耀就這麼離開自己的視線,但現在這個時刻,到底是與平時不同。
他們隻有暫時分開,鬱澧才有機會讓化身進來襲擊他,而且還能夠避免寧耀擋在他身前。
幫他擋住一切會有危險的東西,這怎麼看,都像是寧耀可能會做的事情。
他要避免這個可能的發生。
“好,就按你說的。”鬱澧答應下來。
“那你先去屋子裡麵找找吧,”寧耀說道,“我先在院子裡看一看,看看地麵上會不會有密道。”
鬱澧於是進入到屋內,他閉上眼,將更多的神識,投入到所作所為都不能在寧耀麵前露出破綻的身外化身當中。
控製著化身的身體,很快,鬱澧來到了這一片禁地前。
蟬鳴喧囂,鬱澧伸出手,扶穩了戴在臉上的麵具。
掌心裡的麵具冰冷,浮起來的紋路上嘴角笑容猙獰,訴說著麵具主人的不懷好意。
他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
本體所在的屋子位於右側,所以他隻需要往右側進入便好。
鬱澧是這麼想的,然而在向右側去之前,他看了一眼寧耀的所在。
隻是短短一眼,他便看見寧耀爬到了一個魔製品雕像上邊,他一隻腿翹著,另一隻腳踮起站在台子邊緣,伸手去夠那魔製品的頂端。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那台子上掉落。
在鬱澧的意識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踏入了院子,朝著寧耀所在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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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耀是單純的突發奇想,他看到這個院子裡也有幾座魔製品,便突然想到,萬一魔製品本身就是個機關呢?比如說頭頂上的帽子被扭動之後,院子中間就會出現一個通道之類的機關?
於是寧耀爬上了台子進行摸索,在發現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擺設雕像之後,正要失望的從台子上跳下來,眼角餘光就看見了一個身影。
一身漆黑,身形修長,臉上帶著的,是猙獰恐怖的麵具。
……魔尊。
這個詞猛的竄進寧耀腦海當中,將他嚇得唇色一白。
怎麼會這麼倒黴,在這裡就遇上了最不想碰到的魔尊?
……冷靜,這裡不能使用神識搜索,他前麵又有魔製品遮掩,說不定魔尊還沒有注意到他!
寧耀飛快的想著應對之法,情況緊急之下,還真的讓他想出了一個辦法。
反正魔製品看起來和真人沒有兩樣,那他為什麼不可以假裝自己也是魔製品呢?
反正一個台子上並不是規定隻能擺放一個魔製品的,他甚至在大街上見過擺放三四個一起的。
既然要假扮,那麼當然要儘量統一著裝風格,不能太過突兀。
寧耀探索的這個魔製品未穿鞋襪,半截小腿從提起的長袍下露出,小腿光潔,能看出也沒穿長褲。
寧耀咬咬牙,在自己一動不動的前提下,把鞋襪和長褲一同用靈力包裹起來,扔進了儲物戒指裡。
做完這一切,也隻是轉瞬之間。寧耀閉上眼,安靜的假裝自己是一個死物,僅用聽覺來判斷魔尊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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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澧來到寧耀身邊時,已經回過了神,也發現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計劃出現偏差,他大可以先退出,下一次再尋找機會,可……
麵具之下,鬱澧眯起了眼眸。
多日的相處,讓他能輕易看出寧耀的想法。
比如現在,寧耀想著的肯定是假裝自己是沒有生命的死物,來避免和他的衝突。
但在事態緊急之下,寧耀沒來得及調整自己的姿勢。
未著鞋襪的腳露在外邊,那片肌膚是毫無瑕疵的潤白,每一個腳趾尖上都泛著粉。
他的一隻腿還是微微往外翹著,將半截小腿露在長袍之外。
瑩白的腳往上,便是一隻手就能握住的纖細腳踝。
一切都是寂靜無聲,那腳踝的弧度,就是一場讓人心癢難耐的邀請。
邀請看見的人前來,握住它。
鬱澧已然被蠱惑,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緩緩伸出手,將那透露著脆弱與無助的腳踝,儘數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