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點點頭,抽出劍用力一劈,那按鈕就被劈成了兩半。嘎吱嘎吱的怪異響聲過後,封印塔轟然倒塌。
一束陽光從倒塌下來的塔間隙處照耀而進,寧耀打量了一下那空隙的大小,沒有選擇用劍飛出去,而是從儲物戒裡搬出飛舟。將鬱澧帶到飛舟內部安置好後,這才讓飛舟上升,穿過空隙,朝著既定的目的地飛去。
根據寧耀看的那本書中所說,燃情種的解藥材料位於人族與妖族交界的某一處深山當中,與魔界之間的距離,可以說是天南地北。
正常狀態下的修士要去到那麼遠的距離,都要花上一段時日,更何況是中了燃情種的鬱澧。
飛舟可以按照設定好的路線自動飛行,寧耀把動力艙裡放滿了靈石,然後趕忙去看鬱澧的狀態。
鬱澧半靠在軟墊之上,在寧耀進來時抬眼,眼神讓人害怕。
寧耀沒有猶豫的走到鬱澧身邊,伸出手去觸碰鬱澧的臉頰,被掌心下的肌膚溫度嚇了一跳。
“你怎麼這麼燙了!”
鬱澧輕輕的眨了眨眼:“……你很涼快。”
寧耀知道自己對於鬱澧來說很涼快,按照他的經驗,對於中了這種毒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東西的降溫效果,比另一個人的肌膚更好。
鬱澧握住寧耀的手腕,再輕輕一拉,寧耀便整個人倒在軟墊之上,倒在鬱澧的懷裡。
灼熱在瞬間包圍了他,有溫度比他高出許多的臉頰貼著他的磨蹭。而除了這一股熱,還有更明顯的是……
寧耀深深吸了一口氣,鬱澧這個狀態,能夠太輕而易舉的判斷出來,鬱澧現在一定非常難受。
寧耀:“我試試看……用你之前說的方法幫你?”
鬱澧半眯著眼,他的唇角在磨蹭時蹭過了寧耀的唇角,點了點頭。
*
背靠著鬱澧的姿勢,當然是不行的。
寧耀調整了自己的方向,跟鬱澧麵對麵。
寧耀可以說是從小到大都嬌生慣養,他沒有乾過什麼活,掌心上的皮肉,和一般人比起來也要細嫩的多。
他想起之前在童話故事裡看到過的一個童話,豌豆公主被掩蓋在層層被褥之下的豌豆硌得生疼,他不是豌豆公主,這裡也沒有豌豆,他的手卻和豌豆公主有了一樣的疼痛。
平時有一點疼就會紅了眼眶掉眼淚的人,這一次哪怕是手磨破了皮,也一聲不吭。
還是一直關注著寧耀的鬱澧立刻發現了,將寧耀的手拿起來,快速的塗上頂級療傷藥。
“可以了,你幫我這一次,我已經緩解了很多。”鬱澧說。
寧耀垂頭喪氣,還有更多的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怒:“你騙人,我根本沒有作用!”
鬱澧是因為他,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寧耀鼓起勇氣:“要不然……我認真的幫你,直到拿到解藥解開燃情種之前,可以一直用這種方法,應該會讓你好受一些。”
寧耀率先提出這個建議,鬱澧先是一愣,然後沉默。
眼前人是毫無防備的姿態,修長的脖頸形成一個流暢的弧度,不難讓人想到,當這天鵝般的脖頸因為受到刺激而向後仰,繃出一道弧線之時,該是多麼美麗的風景。
所有的一切都是誘惑,他的脖頸,他的鎖骨,他的手指,他的腰肢,都是能夠輕易醉了英雄的溫柔鄉。
鬱澧艱難的閉上眼。
“不行。”
這不是他給自己種下這一顆燃情種的目的。
寧耀看著鬱澧的眼神當中有憂鬱,但對於這個拒絕,並不是十分意外。
在裡,鬱澧中了燃情種之後,不管處於什麼樣的情況下,都不曾向歡/愉屈服。他雖然是鬱澧的朋友,但顯然也不能打破這個規則底線。
寧耀正為鬱澧的堅持原則而暗暗感歎,手就被緊緊握住了。
鬱澧的聲音沙啞:“我聽說,解藥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珍惜藥材,極難生長。如果我得不到解藥,一直都是這個狀態,你會不會一直陪著我,至少也陪我說說話?”
寧耀緊緊回握住鬱澧的手:“不要瞎想,我們的運氣不差,一定會找到解藥的。”
“如果就是找不到呢?”鬱澧十分的堅持,“如果一直找不到,你會害怕我,嫌棄我,總有一天會扔下我,留我獨自一個人嗎?”
鬱澧說完,不等寧耀回答,自嘲一笑:“我雖然姿容平平,但也懷著一身道骨,恐怕不管去到哪一個角落,都會被無窮無儘的人盯上吧,隻希望他們能讓我在死前保有最後的體麵。”
“彆亂說這種話!”寧耀整個人都繃緊了,他認真道,“我會儘最大的努力,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被欺負。”
“會一直留在我的身邊?”鬱澧問。
寧耀堅定的點了點頭。
鬱澧嘴角勾起,他將頭埋下,埋在寧耀的肩膀上,掩蓋住自己越咧越大的嘴角。
可以了,這就是他最想要聽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