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冷炎看向鬱澧的眼神是得意而炫耀的:“這是你永遠也不會擁有的力量,你被天道厭棄,被世界厭棄。沒有人偏愛你,這份力量,你永遠不會擁有一分一毫。”
林冷炎狂妄的笑起來:“世界的厭棄者,你拿什麼跟我鬥?”
光團擴大,這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不可名狀的力量,以世界之力,對它的對手進行碾壓。
它的對手沒有天道的支持,與整個世界為敵,孤身在這個世界當中夾縫生存。作為一個世界的主角,卻不曾受到任何一點偏心與寵愛。
冥冥之中,鬱澧仿佛聽見了那光團當中的嘲笑聲。
身後就是所愛之人,鬱澧半步不曾退縮,他執劍而立,以一人之軀進行抵擋。
但在這股不可名狀的力量當中,鬱澧感受到了某種他曾經麵對過的氣息。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那高懸於天空當中的皎皎明月。
那上麵明明什麼也沒有,卻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是他這個世界的天道。
那東西還沒有死,隱匿了自己的身形一直潛伏著,就等著這一刻,聯合兩個世界的力量一起對他進行攻擊,誓要將他置於死地!
兩股力量疊加,一起朝著鬱澧襲擊而去。
巨大的白光過後,飛舟終究是扛不住這樣一份摧殘,全身都變得有些支離破碎。鬱澧仍然站立在原地,他將劍尖朝下拄在地上,終於還是不堪重負地咳出了一口血。
腳下所站著的飛舟變得破破爛爛,然而即便是這樣,依然有一個小小的角落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任何衝擊。
那裡,是鬱澧即便不顧自己,也要保護好的地方。
“鬱澧,你怎麼樣了!”寧耀心急如焚的喊,“你快把這個屏障給解開,不要把我困在裡麵,讓我過去!”
鬱澧稍稍向後回過頭,看了一眼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如果可以,他也想在這後續不知是生是死,也許這就是最後一刻的時光裡,給寧耀一個擁抱。
但現在,所有攻擊都朝著他而來,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他離寧耀越遠,就代表著寧耀越安全。
他應該想辦法帶著這一些對手離開,讓寧耀有機會能夠逃離,而不是跟他一起待在這一艘船上。
身體越疼痛,大腦便越清醒,鬱澧在轉瞬之間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得走。
天道一定會跟著他,而他隻需要激怒那個男人,就能把所有敵對一起帶走。
等到再過一段時間,神跡就會過來,將寧耀接到安全的世界。
鬱澧的行動力很強,所有的計劃立即執行。
激怒林冷炎其實很容易,隻需要一個不屑至極的眼神。
一切準備就緒,可在鬱澧想要離開的前一秒,一雙手臂從背後伸出,將他緊緊抱住了。
“彆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寧耀的聲音從鬱澧背後傳來,“想自己帶著人跑,我同意了嗎?”
寧耀什麼時候躍出他的禁錮的?
鬱澧強行讓自己冷下臉:“現在不是你可以任性的時候。”
“我沒有任性,我和你一起對付他。”寧耀認真的說道。
他一直在認真的觀看整個戰鬥的過程,在林冷炎使出那個招式時,他就有所感悟。
他似乎終於知道了,怎麼正確使用神跡給他留下來的力量。
“不就是整個世界的偏愛,這種東西,我也有。”寧耀說。
寧耀鬆開雙臂,將鬱澧放開了,來到能和鬱澧並肩而立的地方。
他也伸出手,於掌心之上,一股純白的光在那裡凝聚。
白光聖潔而溫暖,光芒似乎能將一切洗滌乾淨。
寧耀揮手,那一股白光便朝著敵人衝去。鬱澧迅速反應過來,緊隨其上,與白光一同對敵人進行攻擊。
林冷炎狂妄而自信的臉龐上神色終於發生了改變,他硬是扛下一擊,悶哼一聲,咬咬牙迅速轉頭,頭也不回的逃離這一個地方。
他大概是專門修習過什麼功法,一眨眼,整個人就消失不見。
而天道消失的速度就更快了。
危險解除,那白光沒有立刻消散,而是貼著鬱澧轉了一圈,這才漸漸散開。
寧耀重新抱了抱鬱澧:“我扶你去休息,那個人之前說的那些話,你千萬不要相信哦。”
鬱澧一愣:“什麼話?”
“就是……就是說沒有人偏愛你那裡,你不要相信。”寧耀抬起頭,他的眼眸一澄如洗,滿眼的認真。
“怎麼會沒有人偏愛你呢,至少還有我,我最偏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