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一枚卵，一隻**外星生物，是目前“帝國計劃”僅剩的研究資源。
遭到寄生的研究人員悉數死去，孵化出來的“成蟲” 殺傷力極強，若不是摩斯拉對其有所感應，且蝙蝠俠和羅賓第一時間控製住了外星生物的屠戮，後果不堪設想。
玲博士和陳博士攜手將那枚卵放在掃描台上。
“就目前來看，”玲博士說道，“這種外星生物分為兩種形態，一種為了寄生，一種是完全體。”
“類似於完全變態體的昆蟲？”迪克問道。
玲博士搖了搖頭：“不全是。”
說完，她打開了掃描台。
高科技技術透過箱子中的液氮和外星卵的表皮，將卵內的生物呈現出來。
所有人見到其中的生物均是一愣。
卵中的生物與摩斯拉從研究員體內拽出來的生物並不一樣，它看上去隻有人類的麵孔大小，有八隻腳，一條長長的尾巴，像是螃蟹與蠍子的結合體。
“這是卵中生物的形態，”玲博士說著，打開了掃描台後方監視器的屏幕，“而這是從研究人員胸腔內破體而出的生物形態。”
監視器的屏幕亮起，唯一不在場的人類迪克·格雷森一驚。
他知道蝙蝠俠和羅賓活捉了一隻完全體，且將它關進了特製的房間裡——據說房間牆壁的材質甚至可以阻擋超人的熱射線，外星生物很難逃出來。
之前迪克還覺得帝國計劃的人有些大驚小怪，但看到完全體後，他徹底收回了這種想法。
摩斯拉扯出來的外星生物不過胎兒大小，可被關在特製房間裡的生物卻比一名魁梧的成年男人還要高大。它雙足站立，有一條長長的尾巴，渾身上下都由金屬色的外骨骼覆蓋著，最讓迪克震撼的是外星生物過長的頭顱上沒有眼睛，鋒利的齒尖不住有口涎向下滴落。
——任何人都能斷定出，這是一隻從頭到腳都為獵殺而存在的生物。
“五天前帝國計劃的成員在哥譚某個廢棄的港灣裡發現了一艘墜毀的外星飛船，”陳博士解釋道，“裡麵沒有任何生物存在，隻有這些卵。”
“五天前，”蝙蝠俠突然開口，“五天前哥斯拉與基多拉還在波士頓撕鬥。”
“是的。”
玲博士沉重地點了點頭：“尚且不知道這艘飛船與是否與怪獸有關。”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參與波士頓怪獸戰爭的摩斯拉。
失去記憶的摩斯拉小姐並不記得五天前的波士頓發生了什麼，感應到人類的目光，她也隻是側了側頭，淺藍色的複眼始終停留在掃描出的卵內生物和它的完全體上。
片刻過後，陳博士嗚咽一聲。
“怎麼？”蝙蝠俠問。
“摩斯拉說，”陳博士的表情變得非常難過，“既然她應該為了保護地球的孩子們而死卻沒有死，就證明孩子們還需要她。或許麵前的生物就是需要她活下去的理由。”
通過陳博士道出這番話的摩斯拉神情依然平靜，昆蟲一般的複眼裡藏著淡淡溫和與笑意——其中甚至有慶幸的色彩，仿佛慶幸於自己逃過一劫，還能再為這藍色的星球，以及星球上的生靈再次犧牲一樣。
她的慶幸讓整個室內陷入了沉默。
摩斯拉似乎感應到了氣氛的悲涼，她收回目光，看向蝙蝠俠，又看了看陳、玲二位博士，觸及到雙胞胎的視線時，摩斯拉的神情變得極其喜悅。
陳博士：“什麼？”
摩斯拉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陳博士擰起眉頭，性情較為活潑的妹妹忍不住嘀咕道：“我才不需要保護，我可是參與了怪獸戰鬥的人。”
蝙蝠俠：“她說什麼？”
玲博士哭笑不得：“摩斯拉小姐希望你能夠照顧我們，先生。”
蝙蝠俠：“……”
戴著麵罩的黑暗騎士沉默片刻，而後他開口：“你與你的妹妹能感應到摩斯拉的心中所想。”
玲博士：“是的。”
蝙蝠俠：“是她想的一切？”
玲博士：“是的，摩斯拉小姐的情緒、思維，以及記憶都……”
話說到這兒，玲博士和陳博士不約而同地瑟縮了一下。
能夠感應到摩斯拉的一切思維，也就意味著，早在玲博士和陳博士出現在摩斯拉小姐的麵前時，雙胞胎就已經借由摩斯拉的記憶，知曉了蝙蝠俠和夜翼麵罩之下的真實身份。
即使並非哥譚本地人，她們也深諳黑暗騎士的身份隱秘，數十年來幾乎沒有人查出他本人是誰。
而這個秘密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為兩位博士所知——麵具之下的蝙蝠俠，竟然是“哥譚之子”，那名赫赫有名的富豪布魯斯·韋恩。
“很抱歉。”
玲博士滿懷歉意地說：“我們無異於牽扯進哥譚的事務，對我和妹妹來說，隻有摩斯拉的事情最為重要。”
陳博士緊張地攥緊指尖：“對，彆、彆拿什麼閃光燈閃走我們的記憶！”
迪克失笑出聲：“我倒是挺想要《黑衣人》裡那個閃光燈的，不如你研究看看，布魯斯？”
布魯斯·韋恩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他沒有表態，但摩斯拉小姐做出了反應。
怪獸女王並不了解人類社會的複雜性——她也無意於了解，更不會明白布魯斯·韋恩隱藏身份的必要性。她隻是感受到了兩位博士的情緒，因而謹慎地伸出手，鋒利的前爪輕輕觸及到布魯斯的手臂。
“我很抱歉，”她的聲線在布魯斯的腦海中響起，“請不要傷害她們。”
布魯斯當然不會傷害兩名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他盯著雙胞胎看了半晌，冷酷開口：“我不信任帝國計劃。”
陳博士忍不住嘀咕：“你說過好幾次了。”
布魯斯：“如果你們希望幫助到她，可以為正義聯盟做事。”
玲博士雙眼一亮：“我們可以嗎？”
布魯斯：“之前你們提及外星卵來自於一艘墜毀於哥譚港灣的外星飛船，飛船在哪兒？”
“我們不能說，”玲博士很是為難，“先生，儘管如今的帝國計劃千瘡百孔，可這仍然是屬於帝國計劃的機密。”
迪克攤手：“這個容易。”
玲博士：“什麼？”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迪克開玩笑道，“對布魯斯·韋恩根本不是問題，不就是個實驗室嗎，還在哥譚，是不是很好解決啊，布魯斯？”
一身漆黑盔甲的黑暗騎士，難得透過麵罩，流露出了幾分白日裡屬於另一個身份的姿態。
布魯斯·韋恩對此隻丟下了一句話：“買。”
.
兩天後，韋恩企業宣布了兩件大事。
一是收購帝國計劃位於哥譚的所有實驗項目。鑒於這個秘密的政府部門搞砸了關於怪獸的一切事情，韋恩企業“趁虛而入”，接收未完成的其他項目。
二是，哥譚的天之驕子布魯斯·韋恩，站在所有的媒體麵前，用他一貫英俊不羈的笑容宣布，韋恩企業將收購一部分市內廢棄的工廠、港口以及爛尾樓重新建設，既是作為投資，也是作為公益項目。
陳、玲博士參與外星生物研究項目，以及發現外星飛船的廢棄港口赫然在列。
在宣布完公益項目後，由布魯斯·韋恩變身黑暗騎士的蝙蝠俠，來到廢棄的港口，臉色可謂相當難看。
不僅他臉色難看，一同前來的超人和綠燈俠同樣如此。
——帝國計劃的項目書上寫著外星飛船沉在廢棄的港口，然而可從未提到過港口仍然與大海相連。每當漲潮的時候，海水倒灌進來仍然會淹沒飛船。
這也就意味著，沉在港口的飛船每天都要接受海水的浸泡，不僅徹底報廢了，並且很有可能將不知道是否有害的外星細菌或者病毒帶進了海洋裡。
摩斯拉小姐的擔心則更為實際。
她側頭看了看陳博士，今日陪同到來的隻有雙胞胎中的妹妹。
一人一蛾視線相對，陳博士開口：“摩斯拉小姐打算將沉船打撈上來。”
“等等。”
綠燈俠哈爾·喬丹極其紳士的攔住了摩斯拉，英俊的宇宙巡警甚至煞有介事地欠了欠身：“不能讓女士下水。”
摩斯拉：？
顯然飛蛾小姐並沒有理解哈爾的阻攔，她歪了歪頭，淺藍色複眼中寫滿了困惑。
“這種臟活累活，”哈爾解釋道，“就交給我和克拉克來做就行。”
身後的克拉克失笑出聲。
人間之神附和自己的朋友：“哈爾說得對。”
摩斯拉小姐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是不太明白。
哈爾隻得繼續解釋：“在人類的社會裡，讓女性沾濕漂亮的翅膀是一件非常不禮貌——”
下一刻，滔天水浪在兩位英雄以及摩斯拉小姐麵前掀起。
沉浸在港口水底的巨大外星飛船從水中騰空，水浪湧上地麵，除了早有察覺的蝙蝠俠帶著陳博士退到安全地帶以外，他們全部被澆了個透心涼。
海王亞瑟徒手將外星飛船扛了出來，他把飛船放在地上，莫名其妙看了克拉克和哈爾一眼：“你們兩個大男人在等什麼？”
克拉克：“……”
哈爾：“…………”
示好計劃還沒行動就失敗了，這種在老母親麵前的表現機會被搶走的迷之不爽是怎麼回事！
不過摩斯拉小姐並不在意身體被海水打濕，她甚至看上去很高興，“嘩”得一聲打開了背後鱗翅，再次甩了克拉克和哈爾一臉水。
亞瑟卻在摩斯拉展開翅膀後收斂了笑容。
他緊緊盯著摩斯拉絢爛多彩的鱗翅，禁不住擰起了眉頭。
哈爾：“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