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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想和我繁衍後代。”摩斯拉開口。
“……”
超人陡然變了臉色。
回到實驗室後克拉克·肯特徑直走向生化人,人間之神大步走來時,肩頭的紅披風隨之搖曳,頗有一種不可動搖的威嚴。他一把抓住大衛·維蘭德的肩膀:“你什麼意思?”
生化人一頓,放下手中的資料轉過身來。
大衛仍然是那副非笑似笑的冰冷神情,仍然是挺拔端正、無懈可擊的站姿。觸及到超人緊蹙的眉心時,他側了側頭:“我不明白你言語所指,超人。”
“為什麼對摩斯拉說那些話?”克拉克追問道。
“啊。”
他恍然大悟。
生化人並沒有表現出窘迫或者羞愧,他蔚藍色的眼眸閃了閃:“摩斯拉告訴你了。她很困惑嗎?”
豈止是摩斯拉困惑,超人同樣困惑。
“我並沒有傷害她,”大衛說,“在人類的社會習慣裡,剛剛我對她做出的行為統稱之為‘求愛’。向一位保護地球、犧牲自我的小姐表達愛意,我想並沒有觸犯什麼禁忌吧,超人?”
胡扯。
縱然道出這番話時,大衛·維蘭德的神情中出現了幾分誠摯的人性,但克拉克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克拉克確實不了解生化人的運轉原理,可他擁有基本的生物學知識。摩斯拉的基因與其他物種完全不同,她是不可能和地球上的任何生物繁衍後代的。
人類尚且如此,更遑論壓根沒有遺傳信息的生化人?大衛·維蘭德壓根沒有生育能力!
更重要的是,在摩斯拉的認知裡示愛求()歡和繁衍後代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唯獨人類會將其混為一談。
大衛·維蘭德在故意偷換概念。
“我不明白。”
生化人見超人依然麵露警惕,難免歎了口氣:“難道我就不能擁有愛人的本能嗎,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要懷疑我?”
超人:“你有所隱瞞。”
大衛:“……”
生化人沉默片刻。
他闔了闔眼睛,而後一直繃著的神情陡然消失不見,那雙湛藍色的眼眸裡浮現出了遏製不住的悲慟。
“是的,我有所隱瞞,”大衛坦然承認道,“隻是摩斯拉的存在,讓我想起了伊麗莎白。”
超人一怔。
大衛口中的“伊麗莎白”,應該就是普羅米修斯號死去的船員伊麗莎白·肖。在哥譚港口的那天,是摩斯拉小姐親自發現了這位船員的遺體。
正義聯盟的成員負責埋葬了她。
“她是你……”
“她是整艘船上,唯一一名與我友善相待的人。”
大衛話音落地,實驗室的門開了,蝙蝠俠帶著陳、玲兩位博士走了進來。
哥譚進入緊急備戰狀態後,蝙蝠俠恨不得將自己掰成三個人用——一個去協助瞭望塔抵禦異形成群結隊的攻擊,一個去看緊當地黑幫和阿克漢姆瘋人院以防反派們趁亂摸魚,另外一個還得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在公眾亮相。
給陳、玲兩位博士騰出時間,已經是看在摩斯拉小姐歸來的麵子上。
和超人一樣,蝙蝠俠踏進實驗室,徑直走向了大衛·維蘭德:“你對兩位博士說摩斯拉和異形有近親關係。”
“啊。”
大衛眨了眨眼:“我剛準備說到這裡。”
一旁的摩斯拉訝異地歪了歪頭。
“這一切都是我看到摩斯拉的基因資料後作出的推測,”他說,“一切要從普羅米修斯號的動機說起。”
說著,大衛調出了摩斯拉和異形的基因檔案。
“2089年,伊麗莎白·肖博士在蘇格蘭的斯凱島發現了一組上古壁畫。壁畫的內容是人類接受了某種高等外星生物的引導,我們將其稱之為‘建築師’。而在這組壁畫上,還包含著一組外星坐標。”
“我想,這就是普羅米修斯號的目的地?”陳博士試探性開口。
“是的。”
大衛頷首:“伊麗莎白和我的父親彼得·維蘭德都認為,建築師們希望我們能夠尋找到他們,這是我父親最後的願望,於是他親自登船,帶領船員們離開了地球。”
陳博士:“這和碰到異形有什麼關係?”
大衛的麵孔中浮現出幾分倉皇的神色。
“我們找到了建築師,”他回答,“並且,也找到了建築師們製造的生物武器,一種奇特的黑水,有著生命特質。船員將它們搬運上船準備研究,沒料到這就是噩夢的開始。”
陳博士驀然瞪大眼睛。
接下來大衛還沒開口,出於生物學家的本能,陳博士仍然猜出了大概情況。
“不會,”她說,“不會正是這種黑水誕生了異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