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理論清楚了,兩位宿老以及宮臨策等人離開後,牛有道留在了龜眠閣,跪坐在了鐘穀子的麵前,叩首,“謝師尊相助!”
鐘穀子緩緩睜眼,問:“不惜興師動眾,那個宋國皇後和你交情很深?”
牛有道:“交情不深,但畢竟是弟子結拜大姐,弟子不能見死不救。”
鐘穀子:“為個虛名,值得嗎?”
牛有道:“江湖走馬,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弟子早已搞不清自己是黑是白,唯義氣千秋,彆人怎麼看,不重要。人能不能救出來也不重要,儘力了,問心無愧便可!”
鐘穀子緩緩閉眼道:“聖境,自求多福!”言下之意是,我幫不了你什麼。
“是!”牛有道再叩頭,繼而起身離去。
出大門時,巨安欠身道:“師叔慢走。”
牛有道嗯了聲,沒走出多遠,聽到關門聲,回頭一看,隻見巨安已經親手關閉了龜眠閣大門,再回頭,繼續前行。
管芳儀早已在山緣台階下等著,見他來了,忙迎上而問,“出什麼事了?”
牛有道嗬嗬一笑,“不是什麼好事,聖境名單上,紫金洞前往的三個人當中有我。媽的,之前千防萬防,就怕自己被弄去,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如今看來,提前做的準備還真派上了用場。”嘴角掛著的自嘲意味很濃。
“啊!”管芳儀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
回到議事大殿內,一群人針對牛有道的事略做商議布置後散去,各自執行。
嚴立卻沒急著走,而是湊到宮臨策身邊,“師兄,牛有道那廝太囂張了!”
宮臨策斜睨,“你想說什麼?”
嚴立:“既然已經說好了,不管人能不能救出來,他都得去聖境,而我們已經介入了,想讓他救不出人很簡單,稍微給吳公嶺一點信心,牛有道便無法得逞。”
宮臨策兩手一背,轉身正麵麵對,問:“你還想乾什麼?”
“呃…”嚴立尷尬道:“師兄,我也沒彆的意思,隻是覺得紫金洞豈能由他想怎樣就怎樣,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長長教訓也是好事,免得他目中無人。”
宮臨策搖頭歎氣道:“師弟啊師弟,你想什麼呢?我怎麼記得你跟我多次提及,說牛有道行事,凡事都要多加提防和小心。我問你,牛有道和惠清萍的關係真深厚到了如此地步嗎?為個惠清萍鬨這麼大動靜救人,值得嗎?”
嚴立愣了一下,摸著胡須道:“是有點奇怪。”
宮臨策:“惠清萍被廢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我們說出名單之事時提及救人,你不覺得蹊蹺嗎?你難道就不懷疑這是他設的局,目的就是為了躲避去聖境?他若是存了這圖謀,必然會儘早做準備,你若真要這樣乾了,豈不正中他下懷?”
這話還真是冤枉了牛有道,牛有道倒是早就想開口請紫金洞幫忙救人,可一直在琢磨怎麼開口,因為牛有道知道紫金洞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情,恰逢聖境的事落到頭上,順勢而為罷了。
嚴立遲疑道:“他若真不想去,我們回避怕是沒用,我怕他還會鬨出彆的事來折騰。”
宮臨策:“那也不能主動往坑裡跳啊!真要被他揪住把柄再跑去龜眠閣折騰的話,很好玩嗎?師弟啊,不要再鬨了,個人恩怨先放放,先讓他老老實實進了聖境再說,這是眼前的大事。還有,你忘了我們之前為何讓他來議事大殿?”
說到這個,嚴立倒是沉默了。
宮臨策歎道:“名單中,他是代表紫金洞的長老,去了聖境後,紫金洞的人員隻能是以他為主。各派目前都是這個狀況,也不知聖境要乾什麼。那廝還是有點能力的,應變能力很強,你在天都秘境也領教過他的手段,萬一在聖境中有什麼較量,他畢竟是我紫金洞的人,目前也是依附於我紫金洞立足,肯定要站在紫金洞這邊。”
“我們找他來商議沒考慮過他答不答應前往,而是要讓他遇事儘力而為,幫著紫金洞這邊,不要讓我們紫金洞吃虧,否則在聖境內出了事我們紫金洞是吃不消的。你現在想什麼呢?想報仇雪恨?是時候嗎?還有沒有點輕重緩急大局觀?”
儘管嚴立心中還是認為這樣未免便宜了牛有道,不過有什麼不滿也隻能是暫時忍下,拱手道:“師兄說的對,是我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