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羅芳菲把事情默默給做了,就像把牛有道給弄來了聖境一樣,默默討好,未向他表功。
師傅那邊突然來人傳話,讓他們夫妻二人過來一趟。
羅芳菲忍不住一問,問父親叫他們過去什麼事,來人問她是不是把牛有道給送出了聖境?
羅芳菲說是,莎如來當場無語了。
來人苦笑,說這事惹得其他幾處聖地不高興了,已經在追問聖尊是怎麼回事,找聖尊要交代。
莎如來知道,這事有點鬨大了,還是那句話,聖境曆練是九聖一起的決定,不是哪一家說的算的,如今有人在搞破壞,大羅聖地肯定要給出交代。
殿後深處,沉穩而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傳來。
很快,一個青衫老頭從後殿走了出來,清瘦,個也不高,樣貌看似尋常,乾淨整潔而已。就一個尋常老者模樣,但目中睥睨間的氣勢奪人,久居人上的氣勢,內斂的精氣神也給人一種隨時欲噴薄而出的感覺。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九大至尊之一的羅秋,如今修行界各大派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聖境之外的大多人,基本上見了也不知道他是誰。
“拜見聖尊!”夫婦二人很正式的規規矩矩行禮,按事情和場合稱呼,必要的規矩還是要的。
羅秋腳下不停,一直走到了二人跟前,走到二人麵前很近的距離才停下,目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略挪步,麵對上了莎如來,平和道:“如來,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
莎如來恭敬道:“師傅請說,弟子知無不言。”
羅秋:“之前我不想多問,一點小事不值得我費口舌,可小事積攢多了的話可能就要釀成大事。丫頭做的有些事情我看不懂,你是她枕邊人,對女人的了解,做父親的未必能比上她男人。丫頭好好的,為什麼會點那個牛有道入聖境名單?丫頭好好的,為何又突然跑到守缺山莊把牛有道給送出了聖境?如來,我想聽聽你的見解。”
羅芳菲忙道:“父親,不關師兄的事…”
“丫頭,你也不小了,還有沒有點規矩?”羅秋冷眼一掃,語調波瀾不驚,異常沉穩道:“我在問你師兄,你不要插嘴,我要聽他解釋。”
莎如來嘴角繃了繃,低頭道:“錯都在弟子,是弟子唆使師妹這樣乾的。”
“不是…”羅芳菲急了,可到嘴的話又被羅秋冷眼堵了回去。
不過她咬唇看向莎如來的眼神中卻是含情脈脈,心裡萬分甜蜜,事情明明和師兄無關,也是自己做錯了,師兄明明毫無責任,卻全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為了她而一力承擔。
在她看來,不管師兄以前對自己多冷淡,但有這一遭,一切都值了,說明師兄心裡還是有她的。
羅秋“哦”了聲,繼續問:“為什麼呢?區區一個牛有道,為什麼會讓你這樣乾?我要理由!”
莎如來默了默,醞釀了下說辭,解釋道:“弟子在天穀接觸過他,見他放肆,意圖將他逼上死路,誰知居然被他逃過一劫。聖境曆練,弟子想趁機再給他點教訓。”
羅秋:“區區一個牛有道,我的親傳弟子要踩死一隻螻蟻,需要這麼費力嗎?殺便殺了,翻不起浪來,要費這周章嗎?你這個解釋我不滿意,再換個說法說給我聽。”
若是被牛有道聽到這般話,獲悉自己的名字被堂堂大羅聖地的聖尊屢屢提及,不知會不會感到慶幸。
可莎如來卻為難了,說教訓牛有道不行,要說殺牛有道又太容易,讓換什麼解釋呢?
見他遲遲說不出來,羅秋徐徐說道:“事出必有因,因何而為你心裡應該清楚,你說不出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不便說出口,如此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心裡對這個牛有道有什麼想法,不便讓人知道的想法?在我麵前不說,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是一個不便在我麵前說出的想法,那會是什麼想法呢,需要瞞著我?”
這話中意味就有點誅心了,莎如來慌忙解釋道:“師傅,我沒什麼想法,純粹是碰巧了。”
羅芳菲亦聽的心驚肉跳,搶著解釋,不解釋不行了,會出事的,亦忙著說道:“父親,不是你想的那樣,師兄真的不知情,是我瞞著師兄乾的。”
“丫頭在幫你說話,你說我要不要聽她的解釋?女兒大了,胳膊肘容易往外拐,你說她會不會為了幫你而欺瞞我?”羅秋繞到了兩人身後,嘴湊到了莎如來後腦耳邊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