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護女的態度可謂表達的明明白白,如此表態也是心懷愧疚想給女兒一個交代。
眾臣對此皆無任何異議,不管真相如何,回去叮囑家人一聲,家中任何人不得再偷偷議論此事,免得惹禍。
然這個交代又豈能讓太叔歡兒滿意,她此來要的也不是這麼個交代,當場反問:“父皇,誅人易,人心可誅否?若世人口中不敢明言,心裡卻認定女兒受辱了,人心所向,女兒豈不冤枉?”
朝堂上又陷入了寂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明白,能管住大家的嘴已經很勉強了,人家心裡想什麼豈能管住,這位公主不是無理取鬨麼?
但這個時候大家誰都不好說什麼,陛下的家事還是讓陛下自己去處理好了。
太叔雄靜靜盯著女兒,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兒了,不知道她究竟想乾什麼。
太叔歡兒再次打破平靜,“若人人皆這般想,讓女兒將來如何嫁人?”
太叔雄徐徐道:“孤王的女兒,何愁嫁不出去?”
太叔歡兒忽又轉身麵對眾臣,盯著一人問:“趙大人,本公主若看中你家公子,欲嫁給你家公子,你可願意?”
“啊!”那位趙大人大吃一驚,當場被鬨了個措手不及,做夢也沒想到這事會點到自己頭上,“這…這…”開什麼玩笑,自己位高權重,讓自己兒子娶陳長功那老匹夫玩過的且已經成了笑話的女人,趙家豈不是要成為天大的笑話?
平常可以以理拒之,這個時候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有人的目光盯向了他,太叔雄亦冷冷盯來,行不行是一回事,欲看這位態度如何。
有人為其堪憂,有人暗暗幸災樂禍。
趙大人也觸碰到了皇帝緊盯的目光,有一頭冷汗的感覺,但他不愧是久曆朝堂之人,才思敏捷,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對太叔歡兒拱手道:“臣家裡那幾個不成器的,要麼已婚娶,要麼是蠢材,配不上公主。”
太叔歡兒哪肯輕易放過,“趙大人,是不是蠢材另當彆論,本公主隻問你一句,我若願嫁,趙家可願娶?”
趙大人心中彆提有多納悶,平常跟這位公主好像也沒什麼過結吧,乾嘛非要跟趙家過不去,他下意識偏頭左右看了看朝中的政敵,有點懷疑是不是誰在故意使壞唆使,以前也為聽說這位公主有揮斥朝堂的能力。
太叔歡兒:“趙大人不答,看來心中也是認定了本公主已受辱,配不上趙家兒郎。”
趙大人忙道:“公主多心了,能得公主垂青是趙家小子之幸,若是陛下賜婚,豈敢不從!”他直接把球踢給了皇帝,讓皇帝看著辦,皇帝若要坑他,那他也不是吃素的,讓皇帝自己掂量去,要不要賜這婚。
太叔歡兒不管他,又盯向另一人,“龔大人,本公主若看中你家公子,欲嫁給你家公子,你可願意?”
有了前車之鑒,被點名的龔大人已是不慌不忙,有樣學樣道:“能得公主垂青,是龔家小子之幸,若陛下賜婚,豈敢不從!”也把球踢給了皇帝。
太叔歡兒又問另一人,“成將軍,成府公子可願娶本公主?”
成將軍也是有樣學樣,照搬照答。
太叔歡兒也把家中有適婚配兒郎的朝中大員點名連問了好幾個,而得到的回複皆一模一樣。
有了前麵之人的應付,後麵答話的人一個個也都放心了,看出了太叔歡兒隻是問大家態度,並不是真要嫁予。
太叔歡兒也未挨個把合適的都問一遍,差不多就轉身了,對高坐在上的太叔雄道:“父皇,諸位大人心中本意如何,女兒不知,但女兒還是那句話,誅人易,誅人心難,女兒要的不是口是心非,而是天下人真正認為女兒是清白的。”
太叔雄也已冷靜了下來,高高在上看慣了朝堂傾軋的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女兒一連串的,絕非無的放矢,似乎早有打算,他倒要看看這女兒想乾什麼,“你欲如何?”
太叔歡兒:“女兒出身皇家,貴為晉國公主,自知沒有嫁於平民的道理,若此時朝中官員家皆不願娶女兒,反而匆匆隨意下嫁一人,天下人豈能不誤會?若此時,朝中大員家願娶女兒,自能證明女兒清白。父皇,為證女兒清白,女兒想嫁人,請父皇賜婚!”
眾臣麵麵相覷,敢情繞了一圈,這位公主還是想嫁給某府人家啊,頓時一個個提心吊膽起來,擔心真點中自己家。
尤其是一開始就被點名的趙大人,一顆心更是懸上了,心裡嘀咕,為什麼一開始先問他?
太叔雄環顧了一遍眾臣的反應,“歡兒,想嫁人是好事,但此乃後宮家事,不宜在議政朝堂上討論,先回去吧,回頭孤王與你母妃好好商議此事,孤王向你保證,定為你覓得一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