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局勢太亂,他們是從三道坡兩翼衝出去的,繞了一圈才回來。
唐素素已是披頭散發,後背還插著三支箭,血跡染紅了後背。
之前急於逃命,怕不好控製傷勢會失血過多,遂一時沒拔箭。
“長老!”一群人圍了過去,唐儀親自動手,幫她把後背的箭小心拔了出來,方問:“沒事吧?”
“死不了。”唐素素搖了搖頭,之後指著地上的箭矢,憤慨道:“你們看,這是自己人射的,我光顧著跟前麵的敵軍修士交手,沒想到後麵的自己人也會一通亂射,沒死在敵軍手上,差點死在自己人手上,一群混賬!”
同樣有些狼狽的長老羅元功苦笑道:“亂軍之中是這樣的,都殺紅了眼,到處都是危險,自己人誤傷了自己人很正常,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半邊頭發散亂的長老蘇破問:“唐長老,你帶去的人呢?”
唐素素左右看了看那十幾名上清宗弟子,搖頭,“就剩這些了。”
唐儀頓時揪心,僅一戰,上清宗便損失近半!
沒辦法,整個衛軍都被逼得上前拚命了,連衛國三大派都上了,上清宗又豈能幸免……
晉軍已經收複二道坡,並重新攻占一道坡。
一道坡上,高品端坐馬背,眺望遠處敵軍重新集結的陣容。
邊上來了一騎,一將獻出一麵破爛旗幟,正是驍騎軍軍旗。
高品拿在手上看了看,忽仰天“哈哈”大笑不止,笑的好不痛快。
左右將領不少人也笑了,器雲宗長老手捋長須,亦麵帶微笑。
笑足了癮後,高品將旗幟扔了回去,“收好了,派人送給陛下,這是我大軍獻給陛下的禮物!立刻抓緊時間打掃戰場,防止敵軍再次進攻!”
“是!”諸將領命。
正這時,一群人抬了具屍體過來,一將哽咽道:“大帥!”
高品回頭望,是具麵目全非渾身是血的屍體,身體上還插著晉國標誌性的箭矢,身上還有好幾道刀槍傷,也不知是晉軍反攻時被自己人射死的,還是被敵軍給殺死的,臉已被馬蹄踐踏的不成樣了,但那大胡子很好認。
高品麵頰狠狠抽搐了一下,翻身下馬,腳步沉重挪動,麵對屍體,嘴唇緊繃著,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讓大胡子率軍在二道坡斷後時,就知道是九死一生。
可是沒辦法,必須要有人暫時擋一下敵軍,為了計劃的成功,不能讓敵軍士卒跟著衝下來發現地麵有問題,一旦敗露,驍騎軍就不會落入那決定勝負的關鍵性陷阱中。
大胡子及其所部萬餘人,是他派去送死的!
“敵眾我寡,我等實在是沒辦法。”一名渾身是血的修士哀聲道。
高品深吸一口氣,冷眼掃去,“那你怎麼活著回來了?”
那修士道:“實在是擋不住了。”
高品冷冷道:“你扔下斷後的主將跑了?”
那修士慌忙擺手道:“不不不,孫將軍已然戰死,我才走的。”
高品:“可有人見證?”
“這…”那修士四處看了看,“我不知有沒有人看到。”
高品:“你的職責是保護主將,如今主將死了,你還有臉回來?來人!押下去,斬!”
兩邊執法修士立刻衝來,當場將其給摁住了,那修士驚慌道:“大帥,大帥…長老,長老救我!”
“等等!”器雲宗長老伸手攔了下,出麵道:“高大人,當時的情況,斷後之人很難有幸存者,也怪不得他。”
高品盯著他,不說話。
器雲宗長老被他盯的有些尷尬,又歎道:“他畢竟是我太叔氏的子孫。”
高品徐徐道:“長老,無數將士浴血廝殺,為的正是太叔氏的江山,若太叔氏自己都不珍惜,讓戰死的將士們情何以堪?你看…”揮手指向了遠處的敵軍陣營,“呼延無恨再次整軍備戰,日後我晉國揮軍攻齊,還有一場耗時長久的血戰,若戰場上遇到危險和困難,人人為了自保皆惜自己性命,皆可扔下主將不顧,主將還如何安心指揮作戰?長老,你告訴我,到時候這仗還怎麼打?”
不需要弄清情況,總之他今天非殺這名器雲宗的太叔氏子孫不可!
器雲宗長老沉默了,看看那眼巴巴滿眼期待的器雲宗弟子,最終閉目偏頭向了一旁。
高品斷然道:“拖下去,斬!”
人立刻被拖去,發出驚恐呐喊,“長老,長老,長老…啊!”伴著一聲慘叫,一顆人頭落地,就在一旁直接行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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