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發老頭回頭一看,見到三位聖尊都在,忙起身行禮。
元色笑眯眯揮手,“不用緊張,正事要緊。你一看就是辦事用心的人,不錯不錯,看你的樣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黃發老頭本有些緊張,但說到他擅長的方麵,立刻不緊張了,立馬側身,伸手指向水渠,“三位聖尊請看。”
幾人往水渠了裡一瞅,沒看出什麼,隻見水渠裡的水底下泥層中有幾雙似乎踩過的腳印。
元色又道:“怎麼個說法?”
黃發老頭道:“目標應該就是從這裡下水,借助水渠的掩護,經水渠通往了村外的小河道,借水遁逃離的。”
“屬下剛在水底留痕測試了一下,根據水流帶動水中淤積掩蓋足跡的沉澱速度來看,也許這裡的水流速度或快或慢,但這裡是小支流,這兩天這裡應該也沒下過雨,所以水流的速度應該不會過快。”
“因此,根據目標留下的足跡可以推斷出,目標不是今天離開的,是在昨天走的。”
“如果是昨天走的,為何要經由水渠偷偷摸摸離開?”
“根據種種跡象,可以得出最後結論:目標是在被發現後才走的,目標是在獲悉自己被盯上了,才借由此處遁逃的。”
元色又連連點頭,“不錯不錯,不愧是追蹤高手,是個人才。那依你看,是我們內部有人通風報信了,還是他自己察覺到了異常才跑的。”
內部通風報信?此話一出,令霍空暗暗心驚肉跳。
黃發老頭:“這個不能斷定,不過可以查一查村裡昨天是否有異常人員出入。目標直到被盯上了才走,若有人通風報信,則說明通風報信者之前並不知道他的下落,也可以說雙方之前並未建立聯係方式,通風報信的人則必然要直接派人與之接觸才行。隻要能排除這一點,也就排除了內部通風報信的可能。”
牧連澤和長孫彌聞聽後皆微微點頭。
元色則露出大為讚賞神色,“不錯不錯,果然是個追蹤高手。一人頂過這麼多廢物的搜查,事情在你一人手裡就已經明晰了,是個人才,很好!你如今在縹緲閣任何職務?”
黃發老頭拱手道:“回聖尊,在密查司聽用。”
“聽用?”元色略怔,也就是說沒什麼職務,難怪沒聽說過,回頭看向霍空,“我看他足以勝任密查司執事。”
霍空略欠身道:“是,回去就調用安排。”
對此,牧連澤和長孫彌也沒什麼意見,這黃發老頭的能力也讓兩人高看了一眼。
黃發老頭很意外,聞聽大喜,元色一句話頂過他在人事傾軋中奮鬥一輩子,轉眼間就成了執掌縹緲閣一司的執事,如何能不欣喜,激動拱手道:“謝聖尊垂青!”
“誒,有本事的人就該重用。”元色揮了揮手,還態度和藹地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先退下了。
盯著水中足跡瞅了一陣後,元色回頭看向霍空,“還愣在這乾嘛?人家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連排查方式都給你列清楚了,該怎麼查還用我教你嗎?我看你還不如丁衛。若有內奸,給我揪出來!”
“是!”霍空小汗一把,拱手離開了。
好不容易給揪出來了,卻跑了?三聖心情不怎麼樣,都知道打草驚蛇了,這一跑,天大地大,再想找到就難了。
外麵的搜查還在繼續,不可能輕易放棄。
三聖進了教書的學堂內轉悠。
沒多久,霍空進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走到三人邊上拱了拱手,“師尊,據查,昨天的確有非本村的人進入,一對乾修補活討生活的夫妻,還帶有一個兩三歲的孩子。根據村民講述,那對夫妻出現時,本村的貨郎還在,那教書先生也還在學堂授課。有一點可以確認,目標是在那對夫妻來到之後才消失的,至於消失的具體時間段還不能確定。”
元色挑起了眉頭,盯著他,目光中有異常森冷的光芒閃過。
霍空心弦一緊,他也知道,查出了這個,基本上可以根據黃毛的話進行反推,那就是,縹緲閣內部的確出現了內奸向目標通風報信!
縹緲閣內部有人幫元嬰修士逃跑,這意味著什麼?是幫元嬰修士逃跑,想乾什麼?
想想都不寒而栗。
牧連澤笑了,“真是有意思了,昨天出現了一對修補討生活的夫妻通風報信,今天又出現了一個貨郎,如今的縹緲閣果真像是個篩子,到處漏風,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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