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邵平波收到了。
書房內坐在案旁,拿著信凝視了許久,不吭聲。
邵三省試著提醒,“賈無群在打柳兒小姐的主意?”
連他都看出來了,邵平波豈能看不出,“他刻意提醒鬼醫在乎無心那個弟子,不就是提醒我從無心身上下手麼,而無心在乎柳兒。”
邵三省歎了聲,“那賈無舌倒是把情況掌握的清楚,掐住了小姐,就掐住了無心,掐住了無心也許就能左右鬼醫。隻是這事非同小可,對元色的心腹下手,鬼醫敢嗎?”
邵平波:“我怎麼知道?我對那個元色的情況幾乎是一無所知。”
邵三省不解,“賈無舌既然清楚怎麼做,為何還要借大公子的手?”
邵平波:“因為柳兒是我妹妹,他在讓我看著辦,我不做,他就要做了。我若是不做,他一旦動手,對柳兒下手的輕重就難料了。可我若是做了,就越陷越深了,前有藍道臨,後有元色…”
邵三省唉了聲,“對元色的心腹下手,有什麼用嗎?”
邵平波:“無非陷害或離間、挑撥之類的,要麼是針對那邊搗亂,要麼就是想利用這個元妃乾什麼,不外乎這幾樣。”起身了,“我要去見見藍明了,向他打聽一下這個元色和元妃的情況。”
邵三省點頭,“老奴這就去安排。”
邵平波:“還有,顧遠達叛軍即攻打齊京,柳兒那邊的情況你多關注一下。”
邵三省:“大公子放心,老奴特意向黑水台那邊打過招呼,避免誤傷了小姐。”
……
叛軍終於兵臨城下了,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京城上下人心惶惶,青壯皆被組織了起來,協助守城。
齊京城池乃為防禦一國之都而修建,厚實高聳,很耐攻打,加之為應對叛軍的前期準備,十萬人馬堅守之下,還有齊國三大派的鎮守協助,叛軍幾次強攻都難以撼動,且造成不小死傷。
一看這進攻態勢,顧遠達也有些著急了,若遲遲攻打不下的話,一旦拖到齊軍和秦軍的三十萬援兵到來,那他麻煩就大了。其他地方的城池都不如齊京城牆的防禦堅固,不能占據此城,如何能長久堅守抵禦呼延無恨的圍剿大軍?
“你們不是說城中守軍裡麵有你們策反的內應嗎?為何遲遲不見內應配合?”中軍帳內的顧遠達終於忍不住對黑水台的隨行人員發火了。
他很清楚,齊京內物資豐厚,人力不缺,再加上十萬守軍,沒有內應的配合的話,靠他三十萬人馬根本不可能打下來,來一百萬人馬也未必有用。照這樣硬打下去,他三十萬人馬非得全交代在這裡不可。
黑水台人員當即擺困難,“大將軍,不是內應不配合。據裡麵傳出的消息,齊國三大派似乎有所察覺,已經提前做了準備,對城門管控極嚴,內應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
顧遠達:“照你這樣說,我是不是要先等一等,等內應找到了機會再攻打?”
黑水台人員連連擺手,“不可!城內的人馬不動起來,內應越發難以找到機會,齊國三大派會死守住不動。隻有讓城內人馬大肆動作起來,內應才會有機會,因此還需要大將軍的大軍配合才行!”
顧遠達沉聲道:“盲目攻打配合沒用,等讓他們拿出切實可行的計劃來才行。”
黑水台人員道:“大將軍放心,已經在製定可行計劃。”
呼延無恨的提醒終於還是有了作用,齊國三大派的高度警惕下,令叛軍內應計劃受挫,遲遲難以得手。
京城皇宮內,呼延威幾乎是整日整夜的衣不卸甲,在家將協助下,嚴密管控著禁衛軍,拱衛著皇宮大內的安全。
攻城動靜一起,呼延威立刻爬上皇宮城牆,眺望被攻打方向,兩眼熬出了血絲。
呼延家的一大家子都被接進了皇宮,皇後的意思,說是怕外麵不安全。
其實是太子昊鴻意思,怕呼延家跑了……
一座偏殿小間內,步尋用完餐,揮手示意一名小太監將餐具收走了。
突然,他似乎察覺到有些不對,太安靜了,外麵似乎連個走路的腳步聲都沒有。
當即快步出了門,環顧四周,庭院幽靜,的確沒有腳步聲,確切的說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怎麼回事?步尋一驚,立刻向昊雲圖所在的主殿走去,然沒走出多遠,身形忽一個踉蹌,一手扶住了廊簷下的柱子,一手捂住了肚子,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捂住肚子的手抬起,抹了把口鼻,手上染了殷紅,口鼻有鮮血滴滴答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