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南心驚肉跳道:“句句屬實,家父乃平川縣縣丞,境內屬民皆有看護之責,本是一片好意,不想衝撞了法師,還請恕罪!”
“縣丞?”陸聖中似有懷疑。
“他們有文書可證明。”武天南趕緊朝隨行揮手。
隨行中人迅速從包裹裡拿出一份文書,除武天南外,其他人本就是平川縣的衙役,正要送文書去北州,順帶護送武天南罷了。
陸聖中拿了文書一看封皮,果然是縣衙的東西,上麵還有縣衙的蓋印。
文書扔還了回去,陸聖中沒再說什麼,寶劍歸鞘,回頭對妙齡女子道:“走吧。”
武天南等人鬆了口氣,目送陸聖中扶了妙齡女子上山坡。
等到幾人爬上山丘,隻見妙齡女子鑽進了馬車,男子駕馭馬車上了官道離去。
幾人也下山爬上了馬背,繼續趕路,結果和前麵的馬車一路同路,一不小心變成了結伴而行。
雙方漸漸搭上話後,也算是認識了。
武天南這才知道,男的叫陶君,女的叫陶燕兒,是兄妹兩個。
兄妹本就是平川縣人,哥哥陶君少年時遇見修士走了修行之路,離開了平川縣。後陶母病逝,之前兄妹二人祭奠的墳墓正是母親的墳墓,後來平川縣兵荒馬亂,陶家也搬離了平川,不久前父親過世前告知,妹妹陶燕兒在老家平川縣有過一門指腹為婚的親事。
兄妹二人此來正是為婚事而來,誰知回來一打聽才知,指腹為婚的男方家早就在兵荒馬亂時期沒了。
馬車顛簸,陶燕兒柔弱女子坐久了吃不消,又不會騎馬,偶爾會下車休息,
獲知是老鄉,兄妹二人對武天南幾人態度和藹不少,途中休息時,陶燕兒甚至主動問了武天南一些事情。
“我記得城南有一座塔,小時候還爬上去玩過,這次回來發現不見了,不知卻是為何?”
武天南嗬嗬道:“記得記得,城南原來的確有座塔。妹子有所不知,那座塔的年代已久非常久遠了,還是武朝之前佛教興盛時期修建的,留存到後來已久非常老舊了,一次風大雨大,突然就垮塌了。附近的人修繕房屋時需要用磚,你搬一些,他搬一些,就這樣沒了,空著的地後來自然也被人占了。”
“記得塔對麵有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一酒家,小時候隨父親去過,為何也沒了?”
“那酒家失火了,連帶竹林以及附近的房子都燒了好幾棟,好大的火,我現在還印象深刻。”
“唉,往事不可追憶,可惜了。”陶燕兒一臉幽幽失落。
似乎帶著對兒時記憶的向往,陶燕兒不斷詢問一些平川縣的往事。
那輕言細語極有分寸的知書達禮,那溫婉的書卷氣質,那淡施脂粉的清麗麵容,那細腰胸隆的婀娜身段,看的武天南心頭發熱,發現與家中那位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彆。
尤其是獲知此女乃待嫁之身,又不是修士,到了這年紀嫁人應該是眼前的事,心中可謂蠢蠢欲動,恨不得一親芳澤,奈何又顧忌其兄長。
對陶燕兒的問話,武天南那真是有問必答,也保持著謙謙君子態度,頗有風度,卻絕口不提自己已有妻室。
一番相處下來,令武天南如沐春風,身心愉悅。
陶燕兒一句‘武兄’,更是喊的武天南飄飄然。
途中對兄妹倆絕對是殷勤照顧,一些瑣事可謂跑前跑後幫忙張羅,美其名曰都是鄉親,幫忙是應該的。
隻是不知對平川縣的其他鄉親會不會這般關照。
一直將兄妹倆送到府城內落腳的地方,武天南方戀戀不舍告辭。
不過之後的日子裡,武天南幾乎每天都會來看望兄妹二人……
又煉化一道傳法護身符的牛有道從茅廬內走了出來,黑牡丹迎來。
牛有道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跟著,自己一個人走向了山穀深處。
沿著溪流上行,最終站在了一處水潭旁,牛有道邁步進了水潭中,慢慢盤腿坐入了水中,水淹沒至胸口。
閉目,盤膝,施法。
很快,他周身出現了冰渣,一圈浮冰繞身出現。
漸漸,浮冰麵積擴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
沒多久,半座水潭裡的水固化,凍成了直徑達一丈的冰塊將其包裹在其中,豔陽下冰麵冒著森森寒氣。
稍候,大塊冰團以他為中心的位置又冒出騰騰熱氣,冰塊的融化麵積迅速向四周擴張。
最終薄化的冰層經不住流水,嘎嘣碎裂,浮於水麵向下遊飄去。
砰!
牛有道突然從水中衝出,水花跟著衝天而起。
身在水花中的牛有道淩空左劈一掌,左邊大片水花化作冰雹稀裡嘩啦落下。
右劈一掌,右邊大片水花迅速霧化,一陣白霧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