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也樂了,“有嗎?”
黑牡丹點頭,“邵平波我不知道,反正你肯定看那神秘勢力不順眼!”
“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沒什麼看得順不順眼的,對方既然沒有公開幫邵平波對付我,肯定是有所忌憚,今後公開對付我的可能性也不大。”牛有道搖了搖頭,目光又落在地圖上,“大禪山的勢力能有那麼容易從齊國弄到戰馬嗎?我隻是擔心那神秘勢力會出手幫邵平波!”
黑牡丹道:“這還不簡單?韓國肯定要防範外敵長驅直入自己腹內,水路重要位置肯定設有檢查的關卡,肯定有駐軍,要阻止邵平波得手很容易,隻要把消息透露給韓國朝廷,定能讓北州苦不堪言!我就不信那神秘勢力能讓韓國在這事上無動於衷,真有那能耐,也犯不著裝什麼神秘。”
牛有道略顯沉默,他一開始的確有這想法,然而很快被他自己否了,一旦這樣乾了,陳歸碩很有可能會暴露!
他心裡很清楚,某種程度上,他和邵平波都是同一類人。
人與人麵對問題的時候,最大的差彆其實就在麵對問題的思維邏輯上,有人是點對點思考問題,有人是扇形思維方式,而他和邵平波都是蛛網狀思維邏輯,稍有小蟲子觸及,立馬就會有反應。
陸聖中出事,魏多那邊及時掐斷了線索,沒能讓邵平波咬上,這回若是再讓水路的事暴露,邵平波隻怕立馬就能鎖定背叛的目標。再多的人涉及,再多的人可能會泄密都沒用,都掩飾不了,牛有道相信邵平波有那個能力。
想在邵平波身邊安插眼線很不容易,這種人的警覺性太高了,邏輯思維能力太強大了,甚至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他至今都想不通邵平波當初是怎麼迅速推斷出他要去冰雪閣尋赤陽朱果的。
彩虹客棧遭受楚安樓的羞辱可謂是拜邵平波所賜!
他沉默許久、處心積慮的反手一擊,誰知居然又被邵平波以殺阮氏母子的匪夷所思手段給躲過一劫!
對付這種人,他深知,想再弄出第二個類似陳歸碩的存在送過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陳歸碩和他牛有道的恩怨起於微末時,從上清宗就開始了,那時他和邵平波還不認識;後麵的南山寺,他和邵平波還是不認識;再到金州,依舊和邵平波不認識。
邵平波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認為在上清宗的恩怨是為他布局,也不可能認為南山寺截殺是為他在布局,更不會認為金州殺燕使弄出那麼大的事是為他布局。
陳歸碩與他牛有道的恩怨,是與宋家一起浮浮沉沉的,是與宋家綁在一起的,一直到宋家滅門跟宋舒一起投奔邵平波。陳歸碩的底子簡直無懈可擊,完美到天衣無縫,經得起任何推敲和懷疑。
如今看來,陳歸碩所發揮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若不是陳歸碩傳遞的消息,他壓根不知道邵平波背後還隱藏有那麼神秘的勢力,不知道這個的話,以後可能會吃大虧!
若不是陳歸碩傳遞的消息,他也不可能掌握邵平波如此絕密的水路消息,隨時能給邵平波沉重一擊!
“不行!”牛有道搖頭:“必要的情況下,我寧願讓邵平波得到大量的戰馬,也不能暴露他的那條水路!”
黑牡丹吃驚:“為什麼?道爺,你可知一旦邵平波得到大量戰馬,具備了強大的武力威懾,北州很容易坐大!”
牛有道還是搖頭,“沒必要!不爭一時之長短!”
“……”黑牡丹無語,這樣重創對手的機會居然要放棄!
有些事情牛有道不好跟她解釋,其實道理很簡單,他不認為邵平波失去了那些戰馬就能萬劫不複,憑邵平波的能力完全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而他,現在拿邵平波壓根沒辦法,事實上對邵平波屢屢出手都告失敗。
對他來說,邵平波最危險的地方不在乎邵平波獲得了多少戰馬,最危險的恰恰是邵平波本人!
找不到致命一擊的機會,他就不會輕易暴露陳歸碩。
“道爺,你可是怕那邊的密探暴露?”黑牡丹還是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事發時完全可以安排密探脫身啊!”
牛有道擺手道:“好了,這事不要再提了,爛在肚子裡。我又不是木頭,知道了他要乾什麼,又豈會坐視他得逞。隻要戰馬還在齊國的地盤上,哪輪得到韓國來扣下!”
黑牡丹一愣,旋即目光一亮,是啊,齊國又不是死人!
牛有道負手看向了窗外,徐徐沉吟道:“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我現在納悶的是,為何我等的客還不來,奇了怪了,難道令狐秋真有那麼大的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