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郡,旭日初升,燦爛金霞渲染層層山林。
商淑清步履沉重地爬上了一座山巔,來到了留仙宗新修的宗門牌坊外,氣喘籲籲地抬頭看了看牌坊上的字,提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費長流聞訊快步出來,親自迎接,拱手見禮:“郡主怎麼來了?”
商淑清笑道:“費掌門,可有道爺新的消息?”
費長流道:“此地郡主來往不便,有了最新消息我自然會前去告知。”
目光在她額頭上、臉上的細密汗珠上掃了眼,三派新修的宗門所在,修士來往沒什麼,對凡人來說卻有些險峻陡峭,攀爬的確有點困難。
商淑清:“我哥比較關心道爺在齊國京城那邊的消息,所以我來問問。”
她自己也實在是關注,昨天剛接到消息,說齊國京城那邊有人故意給牛有道使絆子,剛到齊國京城就惹來一堆人上門找麻煩,說是次日在什麼飛瀑台決戰。
聞之這個消息,她一晚上翻來覆去沒休息好,天一亮就過來打探消息來了。
商朝宗那邊沒有和牛有道那邊的直接聯係渠道,天玉門的傳訊不會直接傳給商朝宗,都是直接傳給天玉門宗門的,這邊山上倒是能直接和三派弟子聯係上,商淑清自然是第一時間來找三派的人打聽消息。
費長流頷首道:“我也十分關注此事,隻是目前還沒有消息。郡主放心,消息一到,我會命人第一時間通知郡主。”
“還沒來麼?”商淑清略顯失望地問了聲。
費長流微微搖頭,“還沒有,按時間推算,結果應該出來了,消息應該快到了。郡主,請裡麵用茶。”側身讓路,伸手相請。
商淑清溫婉一笑,“不用了,我就不進去打擾了,告辭。”
“好!”費長流點頭,剛揮手招了人過來,準備讓弟子送商淑清下山,後麵有人大步而來,手裡拿了張紙奉上,“掌門,齊國京城那邊的消息來了。”
“哦!”費長流立刻拿來觀看。
商淑清亦止住欲要轉身離去的身形,手指輕輕帶去下巴上的汗珠,眼睜睜看著他。
費長流臉上漸露笑意,手中紙遞出,“牛有道就是牛有道,出手不凡,看似糾纏不休的麻煩,已被他信手化解,郡主請看,可以請王爺放心了。”
商淑清捧著紙張細看譯出的內容,上麵說牛有道並未接受挑戰,而是派了一群人直接將挑戰者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宰了,已將四方宵小給震懾住了,無人再敢去挑戰牛有道。
“謝費掌門,我這就去稟報我哥。”商淑清將紙張雙手奉還。
費長流接到手,又對一旁的女弟子揮手,“送郡主下山。”
“是,郡主,請!”女弟子伸手相請。
目送商淑清下山的窈窕身影,費長流有些惋惜地歎了聲,“唉!一個品性和身段俱佳的好女子,出身也不差,卻麵容可怖,大好年華真正是毀在了一張臉上,哪個正常點的男人敢娶,娶了又如何麵對?此生難免煢煢,是個苦命的人!”
對商淑清那張臉,他現在也看習慣了,一開始見到的時候,的確是讓人有點不忍直視,不是長相好不好的問題,普通甚至難看點也就罷了,偏偏長的嚇人。好好一個人,怎麼會在臉上長出這麼可怕的胎記來?真正是令人唏噓。
山路陡峭,下山步步小心的商淑清眼中不時浮現憂慮。
雖說道爺遇見的危機又一次順利化解,然而還在路上便遇見高手截殺,剛到齊國京城又有人坑害,說之後會一路順風她是不信的,後麵不知還有多少危險事在等著道爺,步步危機,想想都讓她揪心……
一處林蔭密布的山腰,呼延無恨身穿蓑衣,頭戴鬥笠,靜靜看著對麵的山崖。
山崖上突然有動靜,出現了一排人影,揮臂甩出一排繩索,從山頂拋下。
繩索還在山壁上晃蕩,山崖上的十幾名小夥手腳利落,直接從山頂跳下,一個個在陡峭山壁上蹬腿彈跳,快速下降。
此情此景,令呼延無恨瞳孔驟縮,死死盯著。
陪伴在旁的查虎慢慢回頭看了眼呼延無恨的反應。
從山頂跳下山崖的小夥一批又一批。
江麵幾隻木排,木排上站了幾十號人,身在其中的袁罡突然手操鼓槌,咚一聲砸在鼓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