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充斥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魏除一臉為難道:“王爺,這事怕是不好辦,玉王那邊肯定是不會透露的,步尋那邊咱們也不敢問,問了的話怕是會讓步尋誤以為您在監視他,會對王爺不利。而陪同他們去的人又是三派的人,三派的人什麼德性您是知道的,咱們也不好過問。”
昊啟悶聲道:“那就去找另一個當事人,去問那個牛有道。”
魏除:“咱們不清楚情況,冒然去打探合適嗎?萬一他向步尋那邊通氣了怎麼辦?”
昊啟略抬頭瞅來,“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們乾什麼用的?大丘門、玄兵宗、天火教還保護不了本王的安全嗎?自己去想辦法!”
魏除被這話給說的一臉尷尬,卻也得乖乖認領,“是!王爺您先歇著,我這就去想辦法。”
拱手告辭,轉身走到門口時,身後忽又傳來昊啟沉悶的聲音,“必要的情況下,可以問問牛有道,是想跟本王作對嗎?”
清晨,整個京城緩緩蘇醒過來。
四起的炊煙,家家戶戶忙碌的主婦,街頭陸續湧現的販夫走卒,新的一天開始。
大袖搖擺的令狐秋走向牛有道的房間,想問問他今天準備乾嘛。
紅拂急匆匆而來,攔下了他,“先生,紅娘來訪,要見您。”
“紅娘?”令狐秋愣了一下。
紅娘,在這齊京的修士圈裡也算是個名人,紅娘是外號,本名叫管芳儀,和令狐秋差不多,也是個掮客。
因慣乾牽線搭橋的事,被人稱呼為紅娘。
雖同是掮客,但和令狐秋有點差彆,令狐秋是滿天下轉悠,她則基本把這齊京當成了老巢來混,廝混多年,擅長交際,京城各方勢力的人都認識。
這裡是世俗的京城,自然有世俗的規矩,不可能像摘星城一樣公然買賣修行物資,真要那樣的話,就亂了套。而來往於此的修士也不可能隨身攜帶大量的修煉資源,臨時需要的時候都可以找她,有什麼東西想要出手的時候也可以找她。
她總能幫客人找到所需的買家,也能幫客人找到所需的賣家,而她這個牽線搭橋的人則居中抽成。
在京城多年,頗有信譽,足以讓她在這京城活的滋潤。
她乾的這種買賣,也不是誰開張就能做的,她多年累積下來的關係渠道和信譽才是關鍵,令她幾乎無可取代,近乎吃著齊京來往修士所需進出抽成的獨食,能不滋潤麼?
令狐秋也在這邊廝混過,號稱出了名的掮客,又是同道中人,豈能不認識齊京的管芳儀。
“你確認她是來找我的?”令狐秋朝牛有道緊閉的房門抬了抬下巴,“不是來找他的?”
因為這些日子登門拜訪的人都是找牛有道的,幾乎沒他什麼事,感覺主仆三人就是給牛有道跑腿的。
紅拂冷冰冰道:“是找先生你的,點名要見你。”
她永遠是這冷冰冰的模樣,和她那臉上永遠掛著笑容的姐姐判若兩人。
“這女人找我乾嘛?難道有我要買的東西?我暫時也沒什麼想要買的東西啊?”令狐秋搖頭,滿臉不解,不過還是轉身走了,管芳儀也算是這邊的地頭蛇,找上門來,麵子多少要給。
大門外停了輛馬車,主仆出門,紅拂朝馬車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表示人就在車上。
馬車窗口的布簾撥開了,露出徐娘半老的美貌婦人,笑靨如花地朝令狐秋招了招手,示意令狐秋上車,態度親昵,讓人看著就覺親近。
令狐秋在外奔波多年,豈會被這女人外表所惑,心中略有警惕,走到馬車前伸手撥開車簾子,朝裡麵看了下,隻見衣著華麗的管芳儀一人,不見其他人,方放心了一些。
不過卻沒有上車,簾子一放,又走到了車窗前,伸手撥開小窗口的簾子,朝裡麵問道:“什麼事?”
啪!管芳儀打情罵俏似的伸手在他手上拍了下,“上車說,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令狐秋:“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打情罵俏,先說什麼事。”
管芳儀:“有人要見你。”
令狐秋狐疑道:“什麼人?”
管芳儀:“現在不便透露,見麵後,你自然知曉。我說,我親自來跑一趟接你,你不會連這點麵子也不給我吧?”
令狐秋皺眉道:“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想見我直接來找我便可,我在這裡的消息想必已經傳開了吧,很難找嗎?犯得著經由你來拐彎抹角嗎?”
管芳儀:“你傻呀,不便直接見麵,自然是有不方便的原因。上車吧,我還能砸自己招牌害你不成?”
令狐秋想想也是,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要鬼鬼祟祟見自己,不過還是留了後手,回頭示意紅拂去通知紅袖一聲,免得萬一有事自己這邊還不知自己因何出事。
見狀,管芳儀也不催,也能理解,半倚窗口跟令狐秋扯閒篇,“令狐,你有好幾年沒來齊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