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能明白他的心情,那樣的話,幾乎就失去了自由,對他們三個是不利的,可這事由不得他們。
“上麵肯定斟酌過利弊才會做此決定。何況事情還不一定,萬一挖出真相後,一切和趙雄歌無關,牛有道和步尋也無什麼厲害關係,我們自然也不用隱姓埋名,天玉門還不至於為個不是本門的已死之人跟我們過不去。”紅拂勸解了一句。
令狐秋放了雙腳下榻,歎了聲,“其實有些事情我真的想不明白,不明白上麵為什麼非要那東西,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死追不放,僅僅一件在手又能有什麼作用?”
紅拂:“先生,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既然上麵做了決定,那我們也隻能是執行了。”令狐秋背了雙手,在屋內踱步來回,“至於怎麼下手,要好好斟酌一下,真要搞出動靜惹來了齊京的守護法師,那麻煩就大了。”
紅拂:“其實現在正是下手的好機會,他身邊沒什麼人,平常與先生吃吃喝喝也沒什麼防備,先下藥放翻他,再灌入苦神丹,不會有任何動靜。”
說到牛有道與自己吃吃喝喝無防備,某種程度上也是對他的信任,而他卻要對牛有道下毒手,將心比心,令狐秋多少有些感慨,搖頭輕歎:“唉,這便宜老弟,我也隻能是對不起他了。”
這時,紅袖提了打來的水,道:“先生,洗漱吧。”邊將水倒進了盆裡。
令狐秋問道:“他還沒出來?”
紅袖回:“沒出來,可以確定,是在管芳儀的屋內和管芳儀過了夜。”
令狐秋的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嘴角抽了一下,嘀咕道:“這家夥,還真有雅興,真是好胃口!”
紅袖、紅拂相視一眼,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意思,管芳儀和牛有道都不是三歲小孩,這孤男寡女的在屋裡一起過夜,還能乾什麼,不就那點事。
本來吧,********也沒什麼,關鍵是牛有道和管芳儀的年齡差,任誰都會覺得怪怪的。
所以在他們看來,牛有道的口味實在是不敢恭維,一想到牛有道經常惦記她們兩個,姐妹兩個渾身不自在……
外麵院子裡清掃的動靜,令盤膝打坐的管芳儀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被鋪在地上,她盤膝坐在上麵,而牛有道卻盤膝打坐在榻上。
一如之前的約定,她睡地上,他睡榻上,一夜過去,井水不犯河水。
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墊底的錦被扯團抱起,管芳儀斜了眼牛有道,懷抱的一團被子忽直接朝榻上的牛有道扔了出去。
閉目中的牛有道忽睜開了一隻眼睛,一隻胳膊順手一揮,將撲頭蓋臉而來的被子揮到了一旁榻上。
“大早上的發什麼瘋?”牛有道慢吞吞一聲,也放了雙腳下榻。
管芳儀冷笑:“讓女人睡地上,你還有沒有點男人的風度?”
牛有道嗬嗬道:“我這不是年紀小嘛,你讓著一點也正常。”
這是在說我老嗎?管芳儀兩眼一瞪,“以後你睡地上,我睡榻上。”
牛有道:“做人要有誠信,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管芳儀:“我就說話不算話了,你能怎樣?”
“畫給你畫好了,你就翻臉,你這是過河拆橋啊!”牛有道搖頭嘖嘖一聲,回頭看了眼床榻,“我看這榻也夠寬敞,睡兩個人沒問題,反正我也不嫌棄,要不我們擠一擠算了?”
“你想的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管芳儀鄙夷一聲,不過提到昨晚的那幅畫,眼神緩和了不少,心其實也變得柔軟了,隻是外表上看不出來。
她轉身走到了梳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梳妝打扮起來。
牛有道慢悠悠晃到了她身後,杵劍腹前,看著鏡子裡的她。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嗎?”梳理中的管芳儀盯著鏡子裡的牛有道調侃一句。
牛有道俯身,在她肩頭嗅了嗅,對她耳語道:“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他願意主動拉近和她的距離,有些東西說來也現實,他現在需要她的幫助,免不了順帶討好討好,女人嘛,喜歡聽好聽的話。
管芳儀被他逗的噗嗤一笑,“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肯定沒安好心。老實交代,昨晚有沒有對我有過非分之想?”
昨晚她就沒休息安心,時不時睜眼瞅瞅牛有道。
跟她同處一室過的男人多了去,多到她自己都數不清了,願意跟她同處一室的,安的什麼心就不用多說了,她早就習慣了。但昨晚的情況她還是第一回遇到,牛有道對她秋毫無犯,甚至連犯她的意思都沒有,反倒讓她不習慣了,故有此一問。
牛有道:“沒有,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裡。”
管芳儀立馬回頭,看他的反應。
牛有道聳聳肩,表示絕對沒說假話的樣子。
再回頭,管芳儀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歎道:“連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都看不上咱咯,不服老都不行。”
牛有道愣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苦笑:“你們女人呐。”
“女人怎麼了?”
“我的意思是,剛才還有人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可男人若真要對她沒那個心思吧,她又不高興了,你說究竟是男人賤,還是女人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