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男人賤。”
“我想起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一夜有雨,孤男寡女同入一屋避雨,屋內隻有一板床可供休息,餘處潮濕。迫於無奈共處一床,女小心提防,在床中間劃線,曰過線者是禽獸。次日天明醒來,女發現男果真未越界,秋毫無犯,遂給了男一巴掌!”
管芳儀訝異,“不是未受侵犯嗎?為何打他?”
牛有道:“女曰,禽獸不如!”
管芳儀愣住,反應過來後,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亂顫,啐罵道:“胡說八道!”
牛有道問:“琴棋書畫,上中下三等,不知我昨晚給你畫的畫能入幾等?”
管芳儀止了笑,飽含深意地盯著鏡子裡的牛有道,“是不是有了好勝心?”
“和好勝心有什麼關係?”
“你難道不想知道有過多少男人拿了上等與我有過纏綿?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有些人的風度和才華的確是征服了我,是我自願以身相許的。有些是我一廂情願,想改變自己的現狀而委身的。另有一些是身份背景太強大,我想拒絕也無法拒絕,算是被強迫。我不想太臟,但也沒你想的那麼乾淨。”
牛有道沉默,與鏡中的女人對視著。
管芳儀忽揚起手中梳子往後遞,“幫我梳頭。”
牛有道苦笑:“我不會。”
管芳儀:“嫌棄我?”
牛有道歎道:“不是嫌棄,是真的沒為女人梳理過,尤其是你們這種複雜的發式…”
管芳儀打斷道:“那就從現在開始!昨天頭腦發熱衝動了,一夜過後清醒了不少,想讓我為你賣命,總得有個讓我開始的理由吧?起碼不要讓我自己覺得自己太便宜,不然我會不甘心的。”
“你這理由真好!”牛有道搖頭,扔了劍,拿了梳子,開始為她梳理,有點笨手笨腳。
他這麼一上手,管芳儀就忍不住笑了,看出來了,這家夥的確是不會。
稍候,管芳儀又出聲道:“你以前的事我也聽說了些,上清宗掌門唐儀是你拜過堂的夫人?”
“既然都聽說了,還有什麼好問的?都過去了,已經沒了關係。”
“那個唐儀傻呀,把姻緣當兒戲,太傻了。”
“你操心的還真多。”
“隻是有些感慨罷了。就這樣跟你走,我真不甘心呐,我一直在等,我不信我就遇不上一個對我好的男人,誰知結果卻是這樣。”
“憑你的姿色,怎麼可能沒有對你好的男人,也許隻是你沒發現而已,或是錯過了。”
“沒發現的,能輕易錯過的,算哪門子對我好?”
“各有各的好,太計較了就不好,你這樣不也挺好嗎?你看,正因為如此才等到了我!說不定你以前的等待是命中注定的,就是在等我的到來!”
“嗤,少說這哄人的話,甜言蜜語我聽的多了,你能娶我嗎?”
“不能!”
“我如果再年輕個幾十歲呢?”
“人生沒有如果,隻能一直向前走!”
“是不是嫌我名聲太差不敢娶?”
“你又來了,咱們還是說點正事吧。”
“不行,回答我,如果我再年輕個幾十歲,你會不會娶我?”
“我說紅娘,你太把自己受的委屈當回事了,彆人會在乎嗎?我算是明白了你為什麼能在這齊京呆這麼多年,執拗!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你來告訴我,我憑什麼娶你?”
“……”管芳儀被堵的噎住,一時竟無言以對,是啊,人家憑什麼娶你?長的漂亮是娶一個人的絕對理由嗎?
她陷入了沉默,這些年的事情似乎因為這個問題而找到了答案。
見她久久不語,牛有道拉著她頭發扯了扯她腦袋,“彆發呆了,說點正事。”
“扯什麼扯,說!”
“幫我找點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