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信這東西,是由具體事情產生的影響,眼前看到的戰馬就是例子。
見黑牡丹搬出牛有道來,三位長老相視一眼,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三派也交代了他們聽從牛有道的調遣。
但話又說回來,憑著牛有道對三派的影響力,他們是不好反對,可黑牡丹這個女人,他們還是不太放在眼裡的,給黑牡丹麵子也是因為給牛有道麵子。
黑牡丹的出身他們也清楚,摘星城乞討的一個散修而已,若不是跟了牛有道的話,連站他們麵前的資格都沒有,這般不給麵子當眾威脅,多少讓三派的人心裡有些不舒服。
“殺?你能殺誰?黑牡丹,若真是牛有道的指令,我們也無話可說,然而我們跟外界斷了音訊,什麼話都是你在說,是不是真的是牛有道的意思,我們也不清楚,你最好不要亂發號令!”烏少歡警告了一句。
知道對方不太可能作假,但當著門中弟子的麵,也是想挽回點麵子。
公孫布忙道:“烏長老,消息在我這邊傳遞,我可以證明的確是道爺的意思。”
黑牡丹有點憋火,不過還是客客氣氣道:“諸位隻看到眼前的戰馬,卻不知道爺在外麵付出了多少心血,想從齊國把戰馬弄出去,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道爺指不定經曆了什麼艱險,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道爺這樣吩咐自然有原因。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家誰都不想再看到任何意外出現,我也絕不希望看到道爺的心血功虧一簣。我的話若有什麼不中聽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見諒,咱們先遵道爺吩咐把戰馬弄回去,大家對我有什麼意見,回去了我再向諸位賠禮道歉,現在還望通力配合!”
她服軟了,烏少歡等人也就順坡下了台階,沒再說什麼。
之後,三派弟子人手迅速進行調配。
來的人不止眼前這些人,三派派來齊國的人手基本上都集結了,幾百號人大部分還在海麵上等著。
陸離君這邊的三條船本是斷後的,改向後,反倒成了打頭陣的,三派調配的弟子一路往後麵的船隊上撒……
一條地溝,牛有道縱馬直接躍了過去,落地後又是一路煙塵繼續向前,後麵四騎亦如此追隨。
披星戴月,又旭日驕陽,易容後的五人在茫茫草原上幾乎是一路疾馳不停。
除了遇上地方換乘坐騎,或偶爾吃喝點東西,五人駕馭著駿馬一直在狂奔,一路風塵。
牛有道很清楚,隻要人還在齊國的地麵上,危險就在,而隻要到了茫茫大海上,想再找到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就算找到了,他自己修煉的功法自己心裡清楚,隻要到了水裡,他遇上危險脫險的幾率也大,想殺他沒那麼容易,卓超的死,他事後大概也想明白了原因。
因此,路上不能停,他要儘快趕到海上與船隊彙合。
“臟死了,找個地,讓老娘洗洗!”
慣愛乾淨的管芳儀時不時就會冒出兩句埋怨,牛有道卻不予理會,堅持儘快趕路。
此行,五騎幾乎要橫跨大半個齊國國土,長途漫漫……
白雲間,亭台樓閣間的琴音戛然而止,坐在琴旁的蘇照抬頭,驚訝道:“牛有道被朝廷給抓了?”
秦眠頷首:“外麵的確是這樣傳的,說他和令狐秋還有扶芳園的人,同時被朝廷的人給秘密抓捕了。”
蘇照站了起來,問:“有這個可能嗎?”
秦眠:“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兩人畢竟都在同一時間段消失了。還有就是,上麵分析,牛有道之前知道令狐秋身份的可能性的確不大,否則知道了這個危險存在的話,不可能讓令狐秋一直呆在身邊這麼久,而令狐秋的身份在組織內知道的人也是屈指可數,不存在泄密的可能,一直以來令狐秋在他身邊也未做出任何泄露身份的事。獲悉這個消息後,上麵完全有理由相信,的確有可能是朝廷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把二人一起給抓了!”
聞聽此言,蘇照暗暗叫苦,邵平波早就猜到了令狐秋的身份,邵平波也早就推斷牛有道很有可能也已經知道了令狐秋的身份,這邊認為牛有道不可能讓危險留在身邊,可牛有道偏偏就這樣做了!
然而她沒辦法說出真相,否則上麵必然追責,早知道為何不說?
她現在也不知道令狐秋的事到底牽涉到多大的事,真正是有苦難言。
她現在有點後悔了,後悔沒及時跟邵平波那邊通氣,不該瞞著邵平波亂來,什麼叫上麵的分析?她現在才真正隱隱意識到了,能和牛有道掰手腕一較高下的,邵平波應該算一個,如果讓邵平波及時掌握了情況的話,牛有道怕是不能這麼容易耍眾人於股掌之間。
“上麵什麼意思?”蘇照問了聲。
秦眠:“上麵的意思是,讓我們立刻集中京城這邊的耳目,打探到可能的關押地點,然後再伺機采取行動!”
蘇照:“大部分人手,可都派出去搜尋牛有道的下落了?”
秦眠:“京城這邊,能打探關押地點的人,純粹打打殺殺的人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把相關的和官方有關係的人撤回便可,這般就不用全部撤回,也算是做兩手準備!”
蘇照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是牛有道在搞鬼,而且十有八九知道了曉月閣要對付他,不禁暗罵牛賊陰險,這分明是想牽製曉月閣的追殺力量,起碼也是想分散曉月閣的精力,為脫身多爭取一些希望!
她立刻找理由阻止,“萬一牛有道真的離開了,那些能動用官方關係的人才更好找尋牛有道的去向,否則盲目四處尋找的話,這茫茫大草原,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彆?再說了,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