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蒼停步,抬頭看著屋梁,喟歎道:“說到底,他還是想穩住我們!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的確是個有本事的年輕人,蠢貨是沒資格跟我們合作的…雙方建立直接聯係,對咱們似乎也沒什麼壞處,你說呢?”回首看向獨孤靜。
獨孤靜頷首:“好,弟子這就安排!”
玉蒼:“這小子是個聰明人,跟這種人打交道有好處,有利用價值,但也意味著巨大的危險,安排要審慎一點,這小子狡詐的很呐,彆被他把我們給摸了。”
“明白。”獨孤靜應下,“弟子一定謹慎小心安排。”
說罷,連他自己內心都頗為感慨,原來一個壓根看不上眼的家夥,如今反倒要讓這邊小心應對高度重視。
僅從人家讓這邊吃了大虧,還能與這邊化乾戈為玉帛就可見一斑。
……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整個齊京籠罩在一片黃朦朦中。
幽深地牢中,一個魁梧太監出現在一間監牢門口,岔腿站著,正是將令狐秋抓來之人。
而牢內的茅草堆裡躺著的,正是身縛手鐐和腳鐐的令狐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身上有不少傷痕。
魁梧太監偏頭示意了一下,左右立刻有人上前將牢門打開了,進去後又將令狐秋的手鐐和腳鐐打開了,粗大的鐵鏈子稀裡嘩啦地扔在了一邊,噪耳。
令狐秋被人架了出來。
魁梧太監轉身而去,令狐秋拖行在其身後。
地牢內一出來,令狐秋迅速閉眼,久不見天日,見光立感刺眼。
待到稍有適應,耳畔傳來兩聲熟悉的聲音,“先生!”
他慢慢睜開雙眼看去,是兩個蓬頭垢麵的女人,能認出正是紅袖和紅拂,二女已經是難忍淚水。
魁梧太監揮手示意了一下。
立刻有人上前,在三人身上連戳數指,瞬間解除了三人身上的禁製。
體內法力突然恢複運轉了起來,令身體虛弱的主仆三人頓時恢複了精神,那久違的感覺,令三人皆忍不住輕呼出一口氣來,舒服!
令狐秋雙拳握了一下又鬆開,看著魁梧太監,有點不明所以。
魁梧太監沉聲道:“你們可以走了。令狐秋,上麵讓我知會你一聲,是你結拜兄弟牛有道保了你!”
令狐秋有些難以置信,“他保我?”
魁梧太監道:“此地不留客,再不走,那就彆走了。撿起衣裳,立刻滾!”
左右修士冷目瞅著,虎視眈眈的樣子。
令狐秋嘴角抿了下,沒敢再廢話,轉身招呼上了紅袖、紅拂一起離去。
此地明顯是在一處軍營內,有一隊隊身穿鎧甲的軍士來回巡邏。
三人出了軍營大門,發現外麵經過的人看他們跟看怪物似的。
三人看看自己,也能理解,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一看就是遭受過刑罰的人,而且還赤著雙腳。
幸好此地較為偏僻,來往的人不多。
“他哪是保我們,分明是想將我們置於死地。”令狐秋仰天慘然一笑。
他太清楚曉月閣是什麼樣的組織,落在了齊國朝廷的手上,朝廷又無緣無故將他們給放了,他們說自己沒出賣組織,組織能信嗎?就憑他們已經暴露了身份,還知曉了一些組織的秘密,曉月閣就不會放過他們。
紅袖、紅拂下意識看向四周,惶恐不安,兩人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就在這時,一名小童跑了過來,站子他的麵前,清澈目光忽閃忽閃,童音稚嫩地問道:“你是令狐秋嗎?”
令狐秋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回:“是我。”
小童雙手將一封信送上,“牛有道讓我把信交給你。”
令狐秋接了信,小童立刻轉身跑了。
令狐秋看了看四周,沒見到可疑的人,小心扯開信封,明顯有戒備神色,確認沒有異常後,才拉出信來抖開觀看。
隻見上麵寫著:
兄見此信,弟已脫險,不勞相送。兄遭牢獄之災,乃弟之過。然兄可曾想過否,兄欲加害於弟,弟當如何自處?自難引頸待戮!本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然朝夕相處,不免心存薄情為念。與曉月閣一番纏鬥,僥幸為兄開脫,已為兄得一承諾,曉月閣與兄相忘於江湖,互不再擾。弟之薄力,僅止於此,不求感恩,但求勿恨。道不同不相為謀,此後山高水長,望兄多多珍重,勿忘結拜之情!弟牛有道,青山郡遙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