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衝擊力震的他雙臂後撤之際,劍鋒劃破了他的手掌,同時也在自己胸口拉出一道血花,胸口同樣是皮開肉綻能見骨。震飛中的牛有道隻感覺眼前突然一亮……
天穀中,出口虛空處有紊亂虛波,傳來沉悶的轟鳴聲,引的穀內所有人投以目光關注。
突見一支寶劍劃出,翻飛著當啷落地。
緊接著又見一人影呼一下出現,直接砸落在地翻滾,翻滾過的地麵留下了一灘灘血跡。
滾動的人影最終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衣衫襤褸的樣子,看不清臉。
一直苦苦等候在出口外麵的魏多,兩眼瞪大了幾分,閃身過去,將趴地的人翻轉,撥開亂發一看,頓時發出一聲驚叫,“道爺!道爺……”
站在山壁一處洞口的西門晴空略驚,閃身而來,落地仔細一瞅,發現這披頭散發一身是血的人果然是牛有道。
他正要伸手,閉目中的牛有道突然睜眼,目中透著濃鬱殺機,揮手擋住了他的手。
兩人對視了一陣後,牛有道左右看了看環境,又揮臂將把自己攙扶起來的魏多給推開了。
“道爺!”踉蹌一步的魏多極為擔心。
“滾!”披頭散發的牛有道喝了一聲,轉身就走。
魏多還想跟過去,西門晴空抬手摁在了他的肩頭,“這一關,你幫不了他。”
眾目睽睽之下踉蹌著腳步的牛有道,不時甩甩頭,耳朵裡還在嗡嗡響個不停,腦袋還有點發懵。
踉蹌到自己的劍旁,慢悠悠俯身撿起了自己的劍,杵劍當拐歇了歇,之後另一手慢吞吞抽出腰間劍鞘,寶劍歸鞘再次杵地,抬手撥了下擋住視線的垂發,將發絲抹出了血跡,目光又落到了自己血淋淋裂開的手掌上。
看了會兒,又慢慢低頭看向了自己血淋淋裂開的胸口,歎氣著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打打殺殺很危險,不要打打殺殺,還是沒能忍住…”
他在責怪自己不該冒這險,經過前期醞釀明明有更安全的出來辦法,明知道剛才的方式有一定的危險,然而麵對巨大的利益得失,因為不想放棄南州的掌控權,還是沒能忍住,還是去賭命冒了把險。
“咳咳…”咳了咳,又低頭嗆出了一口血來,他慢慢吐著喉嚨裡的堵塞。
手慢慢放下到腰帶上,在腰帶裡麵摳啊摳的,摳出了一粒丹丸,捏碎了蠟丸,一枚靈丹納入口中咽下了,正是管芳儀為他備下的天濟丹。
繼而就在那慢吞吞的施法點穴、止血,一個人孤零零站那“舔”著自己的傷口。
縹緲閣的人,還有先一步出來的中立的三派弟子,皆怔怔看著他,發現果真是牛有道後,明顯都一臉驚訝。
都沒想到牛有道還能活著出來,更沒想到他能出來的這麼快。
不過有一點都看出來了,突圍闖出時一定是遭遇了截殺。
白玉樓閃身落在了他的跟前,上下打量著他,心裡嘖嘖驚奇,這廝居然活著出來了。
“能說話嗎?”白玉樓問了聲。
牛有道慢慢抬頭看著他,帶血而笑,“先生有何指教?”
白玉樓揮手指了個地方,“帶出來的靈種到那邊去清點核實。”目光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對方身上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有多少靈種的樣子。
那邊,先出來的中立三派,正好剛剛清點完帶出的靈種。
牛有道回頭看了眼,有氣無力、頗顯虛弱地說道:“我的靈種還在同夥身上,我要等他們出來。”
對此,白玉樓沒什麼意見,秘境內拉幫結夥很正常,縹緲閣允許的。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白玉樓扔下話轉身而去,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反話。
倒也沒苛待,回頭就讓人送了乾淨的包紮傷口的白布來。
牛有道慢慢走到一處山壁下,獨自坐下了慢慢處理傷口,狼狽樣子像個乞丐……
秘境內,十二道天劍劍罡往迷霧中一陣亂斬的褚風平收手了。
紛飛的土石稀裡嘩啦如雨般落下,被氣流轟的亂卷的迷霧動蕩後又重新聚集成了原樣慢慢湧動著,此處似乎有吸引迷霧的魔力一般。
褚風平緊握雙拳,寒著一張臉盯著那詭譎迷霧,他也不知道天劍符一頓亂轟有沒有把牛有道給解決掉。
齊國那邊,站在一棵屬下的鬼母怔怔著。
嚴立一張臉半僵半抽搐著,這就是所謂的有辦法出去?
他還以為牛有道能有什麼好辦法脫身,親眼目睹後才知,牛有道那廝竟然是單槍匹馬獨自硬殺出去的,簡直是瘋了不要命了!
所有目睹了牛有道強行突圍壯舉的人,皆半晌回不過神來,都想知道褚風平那一陣狂暴亂轟有沒有解決掉牛有道。
一名縹緲閣人員拽起了已經被轟斷的對外聯係的鐵鏈子,回頭看了褚風平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褚風平揮手招來兩名弟子,低聲交代道:“你們先出去,迷霧中仔細搜索,倘若發現他重傷在迷霧中未死,立即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