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看過恐怖片,但一些知名恐怖片的大致劇情許臻也是略有了解的。
從最早的時候他就有一種疑問。
為什麼那些角色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去作死, 為什麼一棟樓已經連續死了數十任房主了, 還會有人住。
這些問題他從來就沒有想通過。
直到他現在也遇上了同樣的問題。
在明知道眼前這屋子裡麵有鬼的情況下,他還得進去。
說實話許臻是拒絕的, 他一點都不想進去,也不想去看那惡靈給他們安排的死亡劇情,如果可以的話, 他想回到一個多小時前,告訴那時的自己不要接沈默言的電話。
可現實是他已經接了電話, 並且身陷仿佛恐怖片劇情一樣的境地之中了。
許臻覺得唯一值得安慰的是, 罪魁禍首並沒有真的自己一個人率先進屋, 沈默言在被他拉住之後就乾脆的停下來等他了。
想要讓沈默言理解許臻到底在怕什麼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畢竟對沈默言來說就目前的情況還什麼都沒有發生, 應該沒什麼值得怕的東西。
但至少他也算是明白許臻確實是在害怕,所以他選擇等他自己緩過來。
麵前就是鬨鬼的房子, 空氣中冰冷的寒氣也是無限接近真實。
可是他不能就這麼僵在門口什麼都不做。
許臻很煩拖彆人後腿, 哪怕他是真的感到害怕, 卻還是咬了咬牙, 一口氣換好了鞋, 踏入了這“鬼屋”之中。
沈默言見他做好心理準備了便準備順著女孩剛才離開的方向走, 身後的許臻立刻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
他回頭就見到幼年時期的許臻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彆走的太遠!”
說真的,這屋子加上建築麵積總共加起來或許都不超過五十平米, 哪怕他走的再快, 他們之間能拉開的距離也非常有限。
不過沈默言沒有這麼說。
或許是因為許臻此時如同一個尋常男孩一樣的模樣, 讓他的這種害怕變得更有說服力了,所以沈默言想了一下,開口問道:“要牽著嗎?”
聽到他這麼說,許臻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就好像他說出了什麼非常奇怪的話一樣。
這樣吃驚的表情放在成年版許臻的身上肯定十分違和,但是麵前這個許臻還是個孩子,他這麼做反而比麵無表情的沈默言來的更像個真小孩。
“如果害怕的話可以牽著我。”
“我、我怎麼說也是成年人了!真那樣也太丟臉了!”不久之前還因為害怕拽著彆人手臂的許臻嘴硬道,“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
“如果你覺得丟臉的話就算了。”沈默言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堅持,“我們進去吧。”
“對不起!我剛才是在逞強!請讓我牽!!!”
“……”
許臻還在因為思考要怎麼牽對方才能顯得自然而感到困擾,沈默言就已經自然而然的把他的手給握在了手心。
雖然認識的時間很長,但在許臻的印象中他們應該是沒像這樣牽過手,因為現在他們雙方都是小孩,牽著的手也是屬於孩子的小小的又帶著溫暖的手。
牽個手就能有安全感,其實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
這並不會讓他們的距離變得更近,也不會因此就多一個能對抗惡靈的防禦功能,和肩並肩走隻是多了一個簡單的肌膚接觸,可許臻就是覺得這樣比之前來的有安全感的多了。
他對自己的幼稚感到羞赧,如果他們現在不是小孩的模樣,那許臻一定會害羞到恨不得把頭埋地裡。
許臻偷偷瞧了沈默言一眼,見他麵色如常,就連之前牽他的動作都顯得格外熟練,便不由的問了一句:“你以前這麼牽過誰嗎?”
“嗯。”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許臻好奇的順口問道:“誰啊?”
“我妹妹。”
“誒,你還有妹妹啊?”這還是許臻第一次聽到對方提起自己的事,“但願我們能找到回去的方法,這樣你也能早點回去見到你妹妹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臥室門前。
沈默言推開門,帶著他走了進去。
住慣了大房子的話,再看這間臥室就顯得有些過於小了,房內有一張上下床,牆角放著一張樸實無華的書桌,就連衣櫥也隻占著極小的麵積。
可以看得出來這姐弟倆應該是住在同一間房的。
他們進去的時候女孩正拉著一個比她要小上幾歲的小孩說著什麼,剛剛還開朗的麵容此時變得有些擔憂。
“怎麼了嗎?”沈默言倒是不怕生,理所當然的照著“設定”,以女孩朋友的身份詢問道。
“阿義有點怪怪的。”女孩擔心的道,“從剛剛就一直說要趕緊逃什麼的。”
陳國義原本還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又或者說是返老還童回到了過去,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要避免發生接下來的悲劇,所以一見到眼前活生生的姐姐,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帶著她逃跑。
但是當他看到進來的兩人時,臉色卻唰的一下變白了,剛準備繼續勸說的話語也都卡在了喉嚨裡,說不出口了。
沈默言和許臻都注意到了他這一變化,也明白不光是他們保留著清醒的意識,就連陳國義也是清醒著的。
這意味著沈默言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惡靈的確是想要讓陳國義重新經曆一次童年的噩夢。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也虧陳國義能一眼認出縮水了的他們,隻不過看他現在這樣子,認不出來有可能反而會更好一點。
“什麼怎麼在這裡?”回答他的是女孩,“昨天不是說好了我同學會來家裡過夜嘛!”
無論陳國義怎麼回憶,他的記憶裡都沒有這麼一段。